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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进度是我们的职责。你放心,你儿子不会白白牺牲的。”

    李京岸:???

    不是你把他打死的吗?!

    *

    季安栀收到李昇杉的消息,是在一周后了。

    眼下,她正与江允一同沉睡在水底,陪江允修复灵力,顺便帮他护法。

    兴许是太过亲密,二人的灵力在不知不觉中逐渐交融,不分彼此,恍惚间,季安栀好像可以随意地使用江允的灵力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而她的数值面板,也因此翻了倍。

    护法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她难得清闲,便啵啵啵在水里变出好些个气泡,吐泡泡玩。

    那些细细密密的气泡多到撑不下的时候,就会被江允很勉强地开出一条缝放出去,又紧密地关上,将她裹得更紧。

    温暖又黑暗的地方,季安栀就想睡觉。

    没想到她这次真睡着了。

    在昏沉的水底做了一个梦。

    她飘在空中,忽然看见了她自己变成小白鸟的模样。

    准确说,是詹樱的上一世,阿枝的过去。

    雪团子一样的小鸟,扑棱着翅膀来回飞,只为了寻找稀有的仙草露水。

    树林的深处有个大洞,从天上落下过陨石一般。

    一白衣剑修像个残破的、憔悴的雪人,瘫倒在草木之间,身上全是血痕,灵力时不时溃散,拖慢了伤口愈合的速度。

    那些伤口,都是魔造成的。

    小白鸟觉得这是个守护修仙界的好仙长,她一定要救他才行。

    如此劳累了数日,剑修的伤才有慢慢好转的趋势。

    在小白鸟日夜不停的悉心呵护下,剑修终于恢复了意识。

    “仙长,仙长,你好些了吗?”

    剑修睁开眼,因为伤势过重,阗黑的眸子里有几分清冷破碎之感。

    小白鸟睁大眼睛,只觉得这仙长真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修士。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鸟的头:“嗯,好些了。”

    那一瞬间,小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救他!

    小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找仙草更卖力了,甚至因为一根仙草和别的妖打起来,翅膀受了很严重的伤。

    即便如此,还是为了把药送到修士身边,不顾伤口飞翔。

    季安栀在空中磕着莫须有的瓜子,忿忿地扔瓜子壳:姐妹糊涂啊,路边的死男人不要捡,捡了也白捡!

    小鸟日夜不合眼地照顾剑修,终于把剑修从鬼门关里捞了回来。

    然而事实是,剑修用自己的灵力逐渐驱逐了魔气,修复了自己的伤势,小鸟的治愈只能说是辅助治疗,用处不大。

    但好歹也是恩情,剑修便说了好些感恩的话,说要带着鸟一起回宗门,帮她治疗翅膀上的伤,助她修炼。

    小鸟欣然答应。

    季安栀跟着他们回到宗门,发现门头上刻着四个大字:玄阳剑宗。

    好家伙,世界真小。

    彼时的忘虚还不是个被李昇杉气到三高的老头,而是个面容俊朗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忘虚一见到剑修,就笑着追问:“青崖师叔回来了!青崖师叔,你这回重伤了魔王,宗主高兴地不得了,我们私底下还在打赌你多久才能回来呢,我赌了半年,没想到你三个月就回来了。

    师叔,你还带了只小白鸟回来?”

    青崖温笑:“嗯。”

    小白鸟害羞又害怕地躲进了青崖的手心里。

    季安栀不由感叹:人呐,果然得情绪稳定,要不然老得快啊。

    在修真界,妖通常都是修士的灵宠,小白鸟便成了青崖的手养鸟。

    从鸟王到手养鸟,小白鸟一开始是不适应的。

    人生地不熟,又都是脾气奇葩的剑修,小白鸟很难融入玄阳剑宗。

    况且那些剑修只当她是青崖的灵宠,并不当她是一同修行的师妹。

    小白鸟觉得寂寞,便只能整日粘着青崖。

    青崖也不拒绝,每日将她捧在手心里,甚至不愿让别人碰她。

    小白鸟欣喜,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

    约莫过了许多年,小鸟终于化成人形,继续陪伴在青崖左右。

    她偶尔会趴在树上,偶尔会靠在窗棂上,或是直接瘫在长榻上,青崖的住所就像是她的住所,他也任她胡闹。

    她学着修士的样子,幻化出一头乌黑的长发,黑色的睫毛和眉毛,黑色的双眼,藏起自己所有的妖化特征,学着剑宗里的其他女修,束起头发,穿上白裙子。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漂亮衣裳~】

    季安栀:“咳咳,闺统,安静观影。”

    她发现所有的剑修都有名字,她也想有,就向青崖索要名字,青崖看了一眼窗外的树,笑道:“阿枝,可好。”

    季安栀:“敷衍啊!”

    然而阿枝欣然接受:“好听!”

    某日,阿枝不小心打翻了砚台,些许墨汁沾到了青崖雪白的袍角。

    青崖说:“无妨。”

    可阿枝觉得自己犯了错,一直蔫蔫的。

    青崖拿起毛笔,就着窗外的栀子花,在衣袍上画了一副栩栩如生的栀子图。

    阿枝眼巴巴看着他。

    青崖冲她招手:“来。”

    于是他也在她袍角画了一幅栀子图。

    季安栀一想到自己之前一直穿着这件裙子就觉得自己脏了:狗男人不要再撩我的姐妹了!不娶何撩!

    幸好她当上冥王后都穿得花里胡哨的。

    她忽然觑起眼睛。

    二人的袍子看似是同款,实则有差别,青崖的袍子上,栀子花几乎都是含苞的状态,而给阿枝画的袍子,栀子花都盛开了。

    季安栀忽然想到了听松。

    听松的袍子上是什么纹路来着?

    但她实在没怎么关注过听松,在她眼里,听松就是员工,她后来再也没注意过员工的穿着。

    季安栀:原来我已经这么资本了吗。

    谁知好景不长,没过几年,青崖就要飞升了。

    阿枝问他:“不能再多待一阵子吗?”

    青崖思索了一阵,说好,正好他也还需要准备准备。

    二人在下界又多留了一段时日。

    但青崖终究是要飞升的,而且天道的催促越发紧急了。

    终于,他凑够了天材地宝,到了要飞升的这天。

    阿枝问:“我可以跟你一起飞升吗?”

    青崖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好,若你能跟上我的话。”

    阿枝看到了希望:“我会努力的!”

    然而谁都知道,飞升不是靠努力就行的。

    飞升雷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

    青崖抗下了八十道,最后一道,在他飞升之时,眼看要打在他的陈年旧伤上。

    阿枝护他心切,最终帮他挡了一道,被生生打落。

    但她不放弃,仍然扯着伤痛的身子,一直向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