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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皇帝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查!给朕彻查!写书之人,一个不留!所有书籍,尽数销毁!”

    圣旨一下,如山崩海啸。

    京城内外,顿时乱成一锅粥。

    官差们如狼似虎,挨家挨户搜查,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告示贴得到处都是,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各家书铺更是吓破了胆,连夜将《青衫客记》下架,一捆捆搬到城外,付之一炬,火光冲天,浓烟蔽日。

    玉秀得了消息,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写书人竟已自首投案!

    婉柔听闻此事,只觉晴天霹雳,脑中“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瞬间绷紧,几乎要断裂。她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古子云霆,没人会做这种“傻事”。

    几乎是同一时间,府衙大堂。

    古子云霆缓缓摘下头顶乌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一角,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抬起头,目光清明,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知府大人端坐堂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向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方才所言,当真?”

    “字字属实。”古子云霆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书,是我写的。无论什么责罚,我一人承担。”

    知府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复杂难辨。他实在想不通,古子云霆平日里滴水不漏,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

    古子云霆是翰林院出了名的才子,前途无量,全是达官显贵,平日里谨小慎微,怎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蠢事?

    可他态度坚决,不似作伪,让知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秉公执法,还是另有隐情?

    正踌躇间,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衙役顾不得喘口气,急声道,“有人击鼓鸣冤,要状告向大人!”

    “告古子云霆?”知府一愣,随即示意将人带上来。

    古子云霆看清来人,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急切地低吼:“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来人,正是婉柔。

    她对古子云霆的焦躁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堂前,盈盈下拜,声音清亮:“大人,民女有状要告!”

    “你要告谁?”知府问。

    “民女要告古子云霆,欺瞒朝廷,冒名顶罪!”婉柔抬起头,直视着知府,眼神坚定。

    “胡说八道!”古子云霆怒吼,“我没有!”

    知府看着眼前这出反转大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大人明鉴,我与向大人早已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婉柔不紧不慢地开口,“他不过是见我可怜,想替我顶罪罢了。可这罪,我不能让他来顶!”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青衫客记》是我写的。这本书在各地都有售卖,向大人身居京城,哪有时间去各地奔波?我游历四方时,曾将书稿交予多地书坊刊印,许多掌柜伙计都见过我,大人只需派人去查,便可知真伪。”

    古子云霆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你别胡闹!这事跟你没关系!”

    婉柔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向大人,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你我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连累你。”

    说着,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张纸,双手呈上。

    “这是……”知府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墨迹未干,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决绝。

    “这是休书。”婉柔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从今往后,我与沈家,再无瓜葛。”

    古子云霆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她,声音嘶哑:“你……你竟然……”

    他想不通,她怎么会如此决绝?

    婉柔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哀伤:“向大人,你我缘分已尽,好聚好散吧。”

    其实,这封休书,是她刚刚在门外写的。

    她知道,古子云霆一定会替她顶罪。

    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她了解古子云霆,他是个好人,可他也是个死心眼。

    为了保住沈家,也为了保住古子云霆,她只能这么做。

    衙役将休书呈给知府。古子云霆极力否认,大声说那休书是假的。婉柔沉声说道,“休书上虽无签字画押,可只要向大人看过我的字迹,便能证明民女所言不虚。”

    婉柔心意已决,知府也逐渐理清了头绪。

    他捻着胡须,暗自思忖:这女子倒也果断,为了不连累前夫,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看来,这古子云霆,是白忙活一场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也免得他再纠缠不清。

    于是,府衙当即将婉柔收押,而古子云霆,则被暂时释放。

    ……

    很快,案情便查明上报。

    皇帝看着手中的案卷,眉头紧锁。

    “一个妇人?还是罪臣之女?”

    他原以为是哪个心怀叵测的乱党,想借此机会煽动民心,动摇国本。没想到,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

    在皇帝看来,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书识字已是逾矩,更何况是写这种“歪理邪说”。

    他翻了翻案卷,上面详细记录了婉柔的生平。

    原来是前朝罪臣宋廉之女。

    皇帝冷哼一声,罪臣之女,死不足惜。

    不过,念在她还有个在宫中为妃的姐妹,还算安分,皇帝也懒得再株连九族,只下令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处死,以儆效尤。

    ……

    “我就知道!你突然催着我回玉州,准没安好心!”

    沈家老宅,古母气得跳脚,指着古子晖的鼻子破口大骂。

    古子晖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女人回来了?你就是想把我支开,好把她接回来,是不是?!”古母的声音尖锐刺耳,恨不得把屋顶都掀翻,“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为了一个外人,连亲娘都不要了!”

    她又转向小儿子,怒斥道:“还有你!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

    古母只觉得心寒,平日里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如今竟都帮着外人来对付她。

    若不是她前些日子旧疾复发,卧床休养,这会儿怕是早就杀到玉州去了,哪还轮得到那女人在京城兴风作浪!

    “那个女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差点害死我儿,简直就是个祸害!”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古母对婉柔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她死了才好!省得她再来祸害我们沈家!”

    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跌坐在椅子上,脸色依旧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