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骤然映射出一处风暴漩涡，内里宛如涌动着无尽的秩序法则，像是从无垠岁月中被强行唤醒的老者，处处充斥着无上可怖的天道之威。
哪怕高秋旻已经是仙帝，依旧被这股不可言说的力量，压得抬不起头，余光扫过身后，混沌珠回归了本体状态，正依偎在她身边。
灏天像是老鼠见了猫，从两个篮球场的大小，直接缩成了个小弹珠，高秋旻一打眼差点没找着他。
更不要说人间那些关注战况的凡人灵族和修士，一种大恐怖萦绕全身，各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虚空中落下一道虚幻又威严的法令。
“灏天，汝可知罪！”
“弹珠”状的灏天滴溜溜转了圈，没吱声，他想讨个好，蒙混过去。
不过天道至公，不会放纵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
一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掌自漩涡中探出，看似极慢却又极快的捏住灏天，将之抓在手心。
灏天终于出声：“吾不服！天道！你偏心人族，打压神族，吾不服！”
“人族和神族的命途，皆是自然发展的结果，而非天道干涉。你不服的，也并非天道徇私，而是你受限于天道，不得随心所欲的掌控三界。”
天道看上去像是很有耐心的老者，居然还愿意对灏天解释。
“既然选择以身合道，躲避杀劫，就不该如此贪心。因果孽债，即便是天道，也不能承受！”
高秋旻赞同，贪多贪足，反倒失了性命。
说罢，大掌用力攥紧，灏天发出一声惨叫，从一颗“弹珠”变成一股轻烟，悠悠荡进漩涡深处。
这下，他是真的成为天道一部分了！
没有自我意识的那种！
天道漩涡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准了高秋旻。
高秋旻一个激灵，混沌珠也一个激灵：“……”
天道还是那个语气和语速，慢悠悠的说：“回头，把你吸来的力量还回去吧。”
高秋旻乖巧点头：“好的，我本来也没想独占。”
但还多还少，还给谁，她说了算。
“此界发展之路已定，无论好坏，你都不可再强行干涉。”天道又说：“你得到了许多天道的认可和祝福，不要辜负祂们对你的善意。”
高秋旻抬起头，笑着应答：“好。”
那道漩涡随即消失，浩瀚的神威仿佛从未出现过，天空恢复了澄澈平静，日月星辰也有序运转，白雾似的云朵飘成一团，从高秋旻身边浮过。
除了那一道道光柱还停在虚空，一切都已恢复正常。
“结束了吗？”混沌珠察觉道那道无量天威消失，才敢出来冒个泡。
“还没呢。”
“啊！还没结束？！”
高秋旻点点头，“等我散点灵力回去。”
她周身散发光芒，犹如一团炽盛的烈阳，灵气清气散作一条条光线，顺着那些光柱游回了原位。
因为失去力量，正感到无比彷徨不安的修士灵族，发现灵力分文不少的又回来了，大大的松了口气。
等所有的灵气还完，高秋旻掐了几道法诀，光柱从强到弱，跟非诚勿扰女嘉宾似的，挨个熄灯。
不一会儿，天空暗淡下来，清风拂面。
原来，都天黑了。
星星挂在夜幕上，对着高秋旻眨眼睛。
混沌珠化作人形，好奇打量了一下高秋旻：“不是说将灵力还回去吗？怎么不见你变回原来的境界啊？”
高秋旻收起伏羲剑，淡定回她：“因为游离人间的无主灵力，我没舍得还。这比人灵两族修炼的灵气加起来还多得多。”
混沌珠：“……”好诚实。
高秋旻仰望天空，“我要去神界转一圈，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混沌珠晃晃手里半死不活的昭明，拒绝：“毕竟还欠他一份人情，总不好丢下不管。”
“你先回人间，通知仙盟各派掌门，事情已了，人间平安无事，速速安抚各城百姓，我去去就回。”
高秋旻一通安排后，随手划开一处空间屏障，消失在另一端，空间又恢复正常。
正在认真听讲的混沌珠吓了一跳。
“空空空间之力是你这么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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