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胡枫帮忙分担,上街表演的就变成了两个人,阿词和他轮流演奏。
很多熟悉阿词的‘老客户’都觉得阿词的演奏技巧更高超,但胡枫抒发的情感,很好弥补了技巧上的弱势,得到的赞美并不比阿词少。
熙旺负责收钱和管理记录,人流量大的时候,熙蒙几个也会轮流过来帮忙或者送饭。
在官也街摆了半个月的小摊,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赚到五六百,少一点也有二百。
半月一汇总,他们竟然挣了六七千澳门币,入职两年的高薪白领也不过就是这个工资了。
日子一下宽裕起来。
虽然福利院这一年也没饿过他们,但十块钱和一百块钱带来的物质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正值春末夏初之际,换季的衣裳不用再买打折的过季款,也不用去救助站要些旧衣服,他们去店里买自己喜欢的。
房间里很多东西都被更新换代,地板重铺了一层,走路不再吱呀吱呀的响,墙上贴了草绿色复古墙纸,床也换成了单人床,被褥枕头是全棉带点小碎花的。
阿词的床最精致,不仅有仔仔手工制做的床帘和床罩,给足了私人空间,床角还挂着小瓷瓶装的干花,自带泥土和植物的芬芳,枕边堆着几个玩偶娃娃。床头柜小小一个,上面只摆着小动物造型的水杯和几本书。
另一侧放了个白色实木的小置物架,都是阿词的日常物品,还有很多兄弟们送的东西,比如市场淘来的泥塑小人、萤石做的圣诞老人、DIY的抽象画和贝壳风铃……
总之,如果不看整体环境,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被娇养的小公主,精神层面十分富足。
但其实在生存环境恶劣的时候,阿词还真没心思搞什么情趣格调,不过是兄弟们想把好的、有趣的,都送给她。
时间一久,四层置物架就堆满了。
仔仔抱着他刚戳好的羊毛毡,站在置物架前反复端详,试图从满满当当的摆件物品中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放置自己的小狗羊毛毡,瞅半天,还是放弃了。
他搬来一个凳子,在羊毛毡上穿了个绳子,悬到了床帘挂钩上。
“这样就好了。”
阿词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坐在靠窗的书桌边测试新买的笛子和箫的音质,袅袅曲声从窗户飘扬出去,落到小辛耳朵里。
他对院里几个小孩摆手:“很晚了,我要去找姐姐,你们玩吧。”
说完,小辛给每人扔了块奶糖,兴冲冲往楼上跑。
原本和小辛一起玩的小孩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可炫耀的,钱又不是他挣的。”
“就是,他那件衣服,得好几十吧?别人好几天都挣不来这么多钱,他还穿着好衣服到处撒野,以后没钱了,看他还穿不穿的起!”
“谁叫他认了个好姐姐呢。”
这群孩子都和小辛他们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被福利院收养,大家也是一起长大,生活都在一个水平线上,突然一方过的好了,另一方难免心理不平衡。
平时小辛找他们玩,会带块点心或者糖果,小孩子明面上笑嘻嘻,背地里都忍不住嫉妒的蛐蛐他。
那又不是小辛的亲姐姐。
谁还不知道谁啊。
如果……当初被分配去照顾阿词的是他们,就好了。
现在跟着阿词享福,过好日子的,肯定就是他们了。
“什么好姐姐,一个小瞎子嘛。”最开始起头蛐蛐小辛的孩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这样啊,那你们以后不要吃她买的糖和点心,也不许和小辛一起玩了!”
一个声音冷冷的从后面传来,把几个小孩吓了一跳。
转头就见到胡枫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以及阿威那明显比同龄人强壮的身形。
是整个福利院性格最古怪的胡枫和最能打的阿威!
小孩们既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又害怕胡枫冰冷如刀,好像能刺破人心的眼神,一时讪讪不出声。
胡枫扫了一眼他们手里的奶糖,“这么讨厌阿词和小辛,把奶糖还回来吧!”
即便这些小孩都不愿意,但阿威放下手里的花盆,往前面一杵,迫于武力,还是乖乖将奶糖给了胡枫。
等二人走后,小孩们面面相觑,尴尬的散了。
等胡枫将这事告诉了小辛,小比格当即炸毛,闹着要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熙蒙往他头顶一敲:“我看是你要长个教训才对,要不是你总带着吃的喝的出去玩,人家能这么嫉妒吗?知道不是一路人,以后不玩就是了。”
小辛摸摸鼻子,发誓再也不跟这些人玩了。
仔仔刮刮脸颊,羞他:“小辛哥不长记性。”
小辛气的跳起来追仔仔,要打他屁股。
其他几个人帮忙拉偏架。
阿词摆弄着胡枫从外面刚挖回来的野花,将其种到新买的粗陶瓷小花盆里,花在阳台上迎风舒展身姿,即便阿词看不见,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生机。
整个房间都热闹极了。
作者:“前尘篇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