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刺痛的清醒。
他忽然想起。
初中时男生里流行起抽烟,他跟着朋友初次尝试后没几天的一次周末,他在一家很有名的俱乐部里恰好碰上岁暖。
两人那时候刚有了婚约没多久。
他站在走廊的窗口边,咬着一只没点燃的烟,正拿出打火机的时候,看见了走过来的岁暖。
她琥珀色的杏仁眼在光下像折射的宝石,从他脸上闪过去。他停下动作等她走远。
岁暖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她的语气很认真,像不容辩驳的命令:“我不喜欢你抽烟。”
身旁,他的朋友和她的朋友都好奇地看过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们平时看起来明明完全不熟。
江暻年沉默地和她对视,她却移开了视线,依旧踩着骄傲自矜的步伐挽着朋友离开。
她走后,江暻年在朋友震惊的眼神里将烟和打火机丢进了垃圾桶。
他那时候就明白,会上瘾的东西,既然总有一天要戒掉,还不如别从沉沦开始。
只是现在一切都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岁暖明明是比他更早带入角色的人,这曾为他营造一种假象。梦幻得让他上瘾。
可他却被迫比她先清醒。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和文玫的条件交换依旧是在折磨自己。他知道自己头顶始终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却一无所知,还在天真地模糊现实与幻想的边界。
岁暖看他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抬手戳他:“说话啊。”
手忽然被攥住。
江暻年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撑在她耳边,几乎将她困囿在他和她身后的镜柜这块逼仄的空间。
他俯下身,和她贴得越来越近。
视线盯着她淡粉的唇,沸腾的血液在渴求和叫嚣,去凶狠用力、不讲道理地掠夺。他明明比起后来者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足以在她知道真相之前霸占她可能会和哪位体验的一切的第一次。
她才不会忘记他,他才能留下永恒的烙印。
江暻年一点一点地逼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
岁暖瞳孔放大。
他湿漉漉的眉睫背光时愈加显得黝黑,他身上潮湿的水汽,身后冰凉的镜柜。他牵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
隔着布料触到腰腹上绷紧的肌肉。
滚烫的体温,隐约的脉搏在薄韧的皮肤下跳动。
像是有一把火要从他身上烧过来,她惶惑地被困在这冰火两重天里。
江暻年扯了下唇角,微哑的声音磨过她的耳廓:“不是好奇我哪里受伤吗。”
“自己来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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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呜呜呜呜我是真的想七夕更这章的结果写多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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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疯化进度20%(?
[狗头]不会有人觉得小江是能心平气和把老婆拱手让人的那种乖宝宝吧,文案都标了他有一点疯(?[亲亲]
第26章小暑
话钻进耳朵,像一道微弱的风,勾起一阵痒意。
哪怕上次为江暻年戴美瞳的时候,他们的脸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近在咫尺的唇呼出温热的气流,小麦的醇香混着清新的樱桃像雾一样笼过来。
岁暖很确定空气里的酒精浓度上升影响到了她。
口舌发干,心跳加速,但她现在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左手之下的触感还挺好的。
这太地狱了!
她真的是想出于青梅竹马之间的义务,或者还有一部分未婚夫妻的原因,提醒一下江暻年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毕竟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特地去求当地的护身符,又不是因为闲到没事做。
而是有些人真的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话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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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手下的触感更加新奇,弹软而滚烫,无法清晰体会的沟壑和筋脉,却随呼吸翕动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具看似清瘦的躯体下拥有的蓬勃力量感。
像夜里幻听,破碎的气音从耳畔掠过,转瞬而逝。
岁暖抬起乱飘的眼睛,有些怀疑刚才那道声音是不是对面的人发出来的。
视线划过他眼角的那颗淡痣,落进一片清波幽幽的黑眸,背着光,眼底晦涩,模糊了她摇晃的小小影子。
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否如她想象的那样自然,尽可能地稳住了自己的声线:“嗯……所以伤在这儿吗?”
指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触感像陷进面包的表皮。
“……”
江暻年不作声,唇角抿起一道很浅的褶,岁暖却注意到他眼睑水波般晕开的薄红。
她以为按到了他的伤口,想要抽手:“……弄疼你了?”
炙热的掌心依旧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抽离。
片刻,江暻年低声:“不是这里。”
岁暖:“哦……”
她又猜测也许是利口酒的后劲,虽迟但到。
“是这里。”
江暻年缓慢着牵引着她离开原先的位置。
体温眷恋地留在她指尖,岁暖产生天人交战的一瞬,是否该这样随波逐流。但好像也没什么,她上次也看到过他衣服下的那些伤痕。而且假如在沙滩上的话看到这些司空见惯,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可是也有一点说不过去,她又不是医生,也没有带任何应急药品,就算看了也毫无用处。
但看一下也没有坏处啊。
她默默说服了自己。
手移动的路线向右再向右,一直移到腰侧依旧没停下。
戳到手感不同的布料时,岁暖的脑海里噼里啪啦地跳出一句话:不管她刚刚怎么自我催眠都是建立在仅仅脱上衣的基础上……
等等就算他们是青梅竹马她把手伸进他裤子也过分了吧!!!
不对是她的手被伸进?!
岁暖动动唇,声音却混着现在荒谬的事态一起卡在喉咙里。但还好轨迹没再向下,停顿在一个还算安全的范围,她感受到裤腰的松紧带不轻不重地压着她的指尖。
一点一点向下推。
指腹触上炙热的皮肤,薄薄一层覆在嶙峋的胯骨上,是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手感。
冷磁的声线像一把小钩子,勾她回神:“这儿。”
岁暖下意识低头。
尽管他高挑的身影挡去了身后的大部分光,略显昏暗的视野中,依旧能看到那条横在胯骨上的狭长红痕,即便已经结痂,中心较宽的豁口也看上去有些狰狞,像一条地裂向两边延伸,戛然而止在侧面的深峡。
人鱼线,她想起正式的名字。
不对她现在是在看伤口……岁暖蹙起眉,摆出一副看到疑难杂症的老中医表情说:“啊,你果然又没处理吧。”
“怎么可能。”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