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我才要把持住自己。
解释不清这种跃跃欲试,临了又犯怂发憷的心情,她破罐子破摔地说:“那你现在来亲个够,我们一起感冒好了。就让我没人照顾,病死在这张床上吧。”
江暻年垂眼看着她,没吱声。
对啊,他也得学会理解有一些客观情况的阻碍吧。
岁暖现在很理解江暻年的脑回路。比如顶着这么一张脸还要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没安全感,再比如说会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对她的欲望让她觉得恶心。
他对她有欲望很正常啊。
没欲望她才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或者是不是正常的十八岁男高中生。
岁暖勾住江暻年的手指。
生机勃勃的、手掌矛盾地坚硬又温暖的。
十八岁,即将十九岁的江暻年。
“你以后别瞎想可以吗。”岁暖嘶了一下,说,“我跟你保证,但凡你以后不是犯什么违背道德或者法律的坏事,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语气像嗔怪,主要是太郑重其事的话她怕江暻年从此就飘了。
但也算一颗定心丸吧。
她真是一个擅长给人安全感的女孩子。
岁暖在心里默默自得,江暻年收起了撑在栏杆上的手,她以为他要走了,抬眼睨他,却没想到他手指挨住她的下巴,声线轻哑:“我免疫力挺好的,没那么容易感冒。”
……嗯?
岁暖还没想清楚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江暻年忽然压下来,手下滑握住她的脖颈,微凉的唇贴上她的。
他急切又莽撞地吮咬她的唇角,她退无可退,脊背贴上身后冰凉的栏杆。从他身上重新燃起一把火,把叶片上潮湿的露水蒸干了,热腾腾地铺天盖地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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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完全困在床头的方寸之间,被迫仰头接受辗转反复的吮吻。
每一道唇纹都要被摸透了。
上次亲吻已经隔了快半个多月,心现在跳得像初吻一样又急又乱。岁暖把之前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闭紧的双眼开始冒金星才想起来要换气。
鼻子堵得严严实实,她只好启唇,打算呼吸下新鲜空气。
噬咬她唇角的动作忽然顿住。下一秒,湿滑的舌尖像小蛇溜进她微启的唇缝,勾住她的,又软又热地缠上来。
岁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双手撑在江暻年肩膀上用力一推。
江暻年垂眸盯着她,脸上那股郁气绝对是欲求不满来的。
她从床头抽了张纸巾,瓮声瓮气地说:“我鼻子不通气,你是不是真的想憋死我。”
岁暖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在江暻年面前用力地擤鼻涕,然后再把鼻涕纸塞进他手里:“帮我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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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洁癖的某人很听话地接过,扔进垃圾桶。
江暻年忽然对她笑了下,唇瓣红润,勾起一个小角:“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把你的睡裙盖在脸上吗。”
他牵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而不是用在别的地方。”
岁暖脸颊莫名发烫,咕哝:“……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因为窒息……”江暻年俯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又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一把火轰地从耳尖烧到岁暖的天灵盖。
这这这这……真的是她能听的吗?!
她瞳孔地震一样瞪着江暻年。
他依旧沉静地半垂着睫,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意,牵着她的手按住他的脖颈。
“再亲一会儿,嗯?”他说,“换你掐我脖子。”
岁暖觉得自己对江暻年能疯到什么程度的判断还是有些不准。
“不是……”她忍不住咽了下唾沫,“江么叽,你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锐利的喉结在她的掌心下滑动,他从喉端轻笑了一声,振动就绵密地顺着掌纹传递到血管。
“没有吧。”江暻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勾勒着她的脸,“你的特权。”
别人碰他一下他都想杀人。
岁暖想说不管你是什么狐狸精都快点从我竹马身上下来……
“不行。”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嘀嘀咕咕,“我的小心脏还不能承受我玩这种PLAY……”
“那好吧。”
不要显得很失望的样子啊!
江暻年低下头,瞳孔像幽深的漩涡,视线寸寸地笼罩下来。
岁暖被看得口干舌燥,后背起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你要亲就快点亲好了。
“岁暖。”江暻年的呼吸离她很近,有些不稳,“你知道吗,初三暑假那年,我梦到你了。”
“梦见你躺在我的床上,我离你就像现在这么近。”他的指尖按上她的眼角,“你眼睛红通通的,眼角挂着泪花……”
视线从她的眼睛,下滑到唇瓣。
再向下。
像湿淡的雾,蜿蜒地下沉,明明没有实感,却仿佛穿透布料留下痕迹。
“……你现在是真的肆无忌惮了江暻年。”都怪她心软保证早了。岁暖生无可恋地托着自己的脸,“你心里想什么不用全部说出来啊。”
听了这么多。
她以后还能好好睡在这张床上吗。
江暻年收回手,声线低哑:“以前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现在知道了是吗。
她斜他一眼,眼波似嗔似怒。
让他忽然很想吻她。
唇角亲昵讨好地贴上她的,不敢用力,一下又一下很轻地啄着:“那时候跟你发火,不是因为厌恶你,是我厌恶我自己。”
“你为了安慰我才留下,你以为我们关系是纯洁到能同处一室的关系。可是我一整晚都在想你,是我把你从床上拉下来的。”
岁暖眼神闪烁地嘟哝:“……我就知道我的睡相不至于从床上滚下来。”
他磨蹭着她柔软的唇角:“嗯,你睡相最好了……而且你那时候要出国留学。我对你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可是我没办法把你留下来。”
渴求却不可得的。
想要全部占有是越界的,心知无法实现,原本就不该产生。
欲念第一次产生,只让他觉得丑恶。不受控制的心思令他作呕,对上她清澈的眼睛让他无地自容。
只能强迫自己将她推开。
“我很后悔,一直很后悔跟你发火。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问题。”
认罪一般的剖白,让岁暖恍了一下神。
她好像时至此刻才明白,当年的一念之差决定留下,究竟对两人的关系有多大的影响。会让她觉得一生做对了一个最重要的选择一样庆幸。
看岁暖不作声,江暻年迟疑地贴了贴她的唇:“在你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对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会觉得恶心吗。”
岁暖转过脸,对上江暻年的眼睛。
他大概还不知道她现在知道的比他想象得更多,所以她也清楚当年他的失控并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