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我要睡觉了。”语气和表情哪个都堪称恶劣,她朝江暻年眨了眨眼睛,“你自己玩吧,想怎么玩都行,别吵醒我。”
江暻年撑在她脸前,幽黑的瞳孔盯了她一会儿。
最终还是泄力般倒在她旁边,手臂挡着眼睛:“行,你睡吧。”
……
岁暖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她躺在床上,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身上的睡裙是她在睡之前让江暻年帮忙换的,成功让某人身上散发出了更深的怨念。
岁暖下床,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刚刚睡梦中那种在水面上漂浮一般的感觉,回忆起来模糊又不真实。她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看着干燥的底裤,匪夷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
直到她踩开旁边的垃圾篓,才看到废纸团上三两个打成结的硅胶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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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满满装着的东西,是某个男高中生精力旺盛和欲求不满的证明。
岁暖扭回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走出了卫生间。
江暻年坐在客厅的吧台边,屈着一条长腿搭在高脚凳上,身上在洗澡后换了一套衣服,白T恤干净地撑在平直的肩膀上,看不出半分淫靡。
岁暖走过去,看到他面前拼好的拼图,有点惊讶:“咦,你这么快就拼好了。”
她昨天一晚上才拼了百分之三十。
“嗯。”江暻年问,“这个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一只豹子和一只猫。”
“我前天在街头碰到一个流浪画家,让他帮忙画的。”岁暖指着左边的豹子,说,“这个是雪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孟极在山海经里的样子就和雪豹差不多。”
她又指了指右边头顶着公主皇冠的猫咪:“这个当然就是我了。”
岁暖身上确实有很多和猫相像的特质。
江暻年扯唇笑了一下。
岁暖又想起来:“我昨天在第五大道还逛了一家个人设计师的服装店。”
她兴致勃勃地拉着江暻年去衣柜旁看,裙摆蓬松的短裙,一层层的纱似云似雾:“这个是那个设计师最新的婚纱灵感系列。虽然以婚纱为灵感,但是适合日常穿呢。”
岁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在身上比划:“珍珠肩带是手工串的,还有这些欧根纱的绑带,在灯光下能展示出好几种不同的颜色,漂亮吧。”
江暻年看着她,眼底幽沉:“漂亮。”
“那个设计师还是华裔,毕业于帕森斯纽约设计学院……真的很有想法,我打算以后让她帮我们设计婚纱。”岁暖美滋滋地摸着裙摆,被缝制成浪花的形状,点缀着珍珠和蓝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江暻年的手忽然按上她的肩膀,放轻的声线在夜色中显得蛊惑,诱哄一般:“宝宝,穿上让我看看多漂亮,好不好。”
-
岁暖总是反复踩进某个狐狸精的陷阱。
纱裙的绑带在胸前歪歪扭扭地系着,像包装待拆的礼物。随着动作在顶点磨蹭,她喉咙里溢出似哭非哭的呜咽。
江暻年从背后掌着她的下颌,扭过她的脸,潮红泛上双颊,双眼迷离。他啄吻她脸上的每一处:“你好漂亮啊,宝宝。”
岁暖的手撑着冰凉的玻璃,断断续续地乞求:“嗯、不,不要在这儿……”
“为什么。”江暻年理所当然地问,轻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夜景不漂亮吗,宝宝。”
落地窗外的每一盏灯都像照着她。
有种仿佛幕天席地的失序感,她白皙的肌肤很快都染上一层粉红色。
已经没力气挣扎,泪珠从岁暖的眼角滚落下来,被江暻年吻去,舌尖触过她的睫毛,她听见江暻年如夜色粘稠的声线:“宝宝,我突然想到……沧海月明珠有泪。”
岁暖思绪混乱:“嗯……”
江暻年的指尖蹭过玻璃上她呵出的雾气,贴着她的耳畔:“……蓝田日暖玉生烟。”
……真的够了。
岁暖反应过来,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漂亮的纱裙,最后像一片揉碎的云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
-
一个月后,岁暖在京市举办了她的毕业演唱会。
矩星现在已经不归江清晏管理,江肃山重新清洗了管理层。她依旧是矩星旗下唯一签约的艺人,所有资源都用在她身上,这次毕业演唱会也完全尊重了她的想法,舞台、场地、宣发等等甚至都不计成本。
她在联合国演讲后,名气也愈加大燥,所以尽管场馆定在全国最大的体育场鸟巢,最终依旧一票难求。
岁暖在台上唱了她必唱的《美丽之最》和《暖暖》。
台下,粉色的荧光棒似海洋。
安可环节的最后,岁暖却选了一首她过去从未公开唱过的歌,作为送别。
“这首《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送给大家。”岁暖朝台下微笑,她的眼睛总是很亮,是什么时刻都能带来希望的人,“我还会继续为我的使命努力。如果有缘,世界广袤,我们总会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再见。”
岁暖坐在三角钢琴前,抒情柔缓的音乐从她指尖下流出。
“再一次我淹没在掌声中,
眼前的你竟如此激动,
黑暗中,
世界仿佛已停止转动,
你我的心,不用双手也能相拥。”
乐队已经离开,岁暖一个人坐在台上,一盏金色的聚光灯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如果有一天,
我迷失风雨中,
我知道你会为我疗伤止痛,
也许我们的世界,
终究有一点不同,
可是我知道,
你将会陪我在风雨中。”
歌曲的高潮,岁暖将话筒转向观众,和全场一起大合唱。
“请你为我再将双手舞动,
我会知道你在那个角落,
看人生匆匆,
愿我们同享光荣,
愿我们的梦永不落空。”
最后一段,岁暖将手指从琴键放下,拿着话筒起身面对着台下。她的视线环顾过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在第一排的某一处停顿了一下,移开后朝所有人露出一个甜美灿烂的笑容。
人山人海中,万众瞩目。她清唱:
“也许有一天,
我老的不能唱也走不动,
我也将为你献上最真挚的笑容。”
是她唱给所有粉丝的歌。
也是她独独唱给一个人的歌。
只有一个人,知道她所有的名字,知道她的一切,陪她一起长大——
再陪她一起变老。
-
灯光熄灭,人群散场。
岁暖又变回自己,她知道有一个人在等她回家。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准备好了一封信。是花了很久,删删改改后,答应给她的情书——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