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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虽然在笑着,可眼眸里却没有笑意,有一种难言的怪异感。

    可谢衔玉恍若不觉,缓缓低下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在臣的心里,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姜嫄闻言唇角弯起,桃花眸里似是含着情意。

    镜中她依偎在谢衔玉怀中,看起来与他郎情妾意,最是恩爱不过。

    “玉郎,那你爱我吗?”

    谢衔玉眼睫重重颤了下,似乎闻到了烈火中皮肉烧焦的糊味,他握着犀角梳的手猛然攥紧,指节绷得发白。

    她语气听起来痴缠,眼神却清明,好整以暇等着他的答案。

    “……爱的。”他低声道。

    “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吗?谢衔玉,你怎么犹豫了那么久。”

    虞止再也瞧不下去,瞥了眼谢衔玉,目露鄙夷,

    怎么看都觉得谢衔玉惺惺作态,面目可憎。

    他跪坐在姜嫄身侧,拽了下她的衣袖,眼神湿润,像是只被丢弃的小狗。

    “陛下怎么不问问我?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爱不爱你?也没问过我你长得好不好看?”

    姜嫄却“噗嗤”笑出了声,发髻上刚簪着的金步摇晃来晃去,她眼含柔情看了眼谢衔玉,“你和他自然是不同的。”

    谢衔玉扯了扯唇角,笑容却勉强。

    虞止听出了她话里别的意味,瞬间红了眼眶,死死咬住下唇,忍住不发作,怨毒地看了眼谢衔玉。

    怎么到了今日还是如此。

    谢衔玉一直是姜嫄正经的夫君,而他……好像永远是当年那个见不得光的奸夫。

    第3章

    “跪——”

    礼官肃穆的嗓音响彻在金銮殿中,也划破了这料峭的春寒。

    四位样貌极为出众的少年郎,齐齐在玉阶下俯身跪拜,衣袂翻涌,宛若春花初绽,令人根本错不开眼。

    礼官一一念过此四人的家世,从丞相嫡次子,尚书嫡子,到御史义子,再到县丞庶子。

    姜嫄本来兴致缺缺,闭着眼睛假寐,可听到沈眠云的名字后,她本来阖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这个存档沈眠云入宫倒是早了许多。

    “沈眠云?倒是好名字。”姜嫄看着沈眠云,见他穿着身褪色竹青襕衫,眼底闪过兴味。

    她悠悠启唇,“抬起头来。”

    跪在鎏金砖上的沈眠云缓缓抬起头,承接姜嫄的审视。

    沈眠云生了张欺人的观音面,下巴尖尖,眉心一点殷红朱砂,眼眸圆润蒙着层水雾,鸦青眼睫下琥珀色的眼瞳像是一汪清潭,仰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姜嫄。

    若不是沈眠云穿着身破旧的衣衫,光凭着这出众的样貌,也让人实在看不出他是个出身偏远的小官庶子。

    谢衔玉瞥了眼跪在下方的沈眠云,收敛起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

    沈眠云真是一如既往好心机。

    “今年十六了?”

    姜嫄不紧不慢地问道,对沈眠云流露出的兴趣毫不掩饰。

    沈眠云敛眸道:“回陛下的话,小民过了今年春,就十七了。”

    上个存档里,沈眠云入宫时已然十九,他这次进宫倒是比上一周目早了两年。

    但这游戏自由度极高,随机性很强,有些事情发生改变也是正常。

    就像她这第二周目,明明摆烂了很多,许多事没做,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照常发生,她甚至还提前半年当上了皇帝。

    “陛下,这位沈郎君名字听着倒是耳熟,好像是……今年的探花。”

    谢衔玉低声道。

    上辈子沈眠云因是家中庶子,受嫡子打压,堪堪读到了秀才,在私塾里教书。他当初入宫,也是被父兄逼迫,想用他博个前程。

    没想到沈眠云这辈子摇身一变,竟成了探花郎。

    既已经有了入朝为官的机会,又为何还要自折羽翼搅入到这后宫中来。

    谢衔玉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眠云。

    “是么?沈郎君这般惊才艳艳,应在前朝大展拳脚,倒是不该到这后宫中来,叫朕平白折了栋梁之材。”

    姜嫄在游戏里已经许久未上朝,科举的事宜一律归裴怀远管,自然不知今年探花是谁。

    可她对沈眠云这番关切之语,却无意中刺伤了谢衔玉。

    谢衔玉摩挲着青玉茶盏,茶水倒映着他死寂的眼眸。

    明明刚过及冠不久,他却已觉得自己垂垂老矣。

    他也曾于满城飞花中,簪花策马过朱雀长街,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如今却成了深宫里的一摊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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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衔玉看着正值青春的沈眠云,心泛着透骨的寒意。

    姜嫄原来是会心疼旁人的。

    ……可为何却从来看不见他。

    “臣在沅县时就曾听过陛下威名,若能常伴陛下御前,死而无憾。”

    柔软的春阳透过窗棂,更衬得沈眠云眉心朱砂愈发灼灼,他抬眸看她,眼底似有星河流泻

    姜嫄最爱的就是他的这般乖怜,完全不像是这种封建时代养出的男人。

    上个存档里沈眠云不争不抢,听话懂事,人又好看,简直是她的白月光。

    “好个死而无憾,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姜嫄低笑一声,桃花眸潋滟如水,像是含着脉脉情意。

    沈眠云身体顿时僵住,猛然错开了目光。

    谢衔玉一直没有说话,看到沈眠云被留了牌子,他慢慢捻过手腕上挂着的珠串,平复繁杂的心绪,“陛下,其他三人你觉得如何?”

    谢衔玉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是这大昭现如今的帝王。

    姜嫄昨夜没睡好,今早勉强睡个囫囵觉,但她还是没什么精神。

    既然已经将沈眠云收入宫中,姜嫄对这选秀便没什么兴趣了,“我累了,就先走了,至于其他人,皇后看着办吧。”

    “好,臣下自当尽心尽力。”

    谢衔玉起身目送姜嫄离开,眼眸里含着笑却未触及眼底。

    等姜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珠帘后,谢衔玉眼底的浅笑才慢慢消失。

    “其余三人,都留下来吧。”

    谢衔玉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年少心底仅有那点善,如今也被姜嫄磋磨得什么也不剩。

    前世沈眠云那般受宠,一路平步青云,水涨船高,从答应爬到皇贵君的位子。

    只怕他最后葬身火海,也是为了给沈眠云让路。

    谢衔玉思及此,视线落在沈眠云离去的背影,再而缓缓收回。

    他身后的侍从默默走到珠帘后,对着站在一侧的宫女低语:“今日朝堂上陛下对沈眠云说的这番话,务必让皇贵君听到。”

    沿着碎石路往前走,依稀可以闻到花香隐隐,路两侧的迎春花开得正盛,姜嫄没急着回璇玑阁,而是寻了处清净地,想自己待上一会。

    她踩着柔软的草地,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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