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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么些年阿兄还记得你当年说过的话,一直只单纯将你当做妹妹看待,并无旁的。”

    姜嫄忽然揪住了他的玉佩穗子,青色的穗子在指尖缠绕。

    她贴近他耳边,吐息落在他耳骨上的红痣,化为暧/昧的低语:“当时哥哥看着……会有感觉吗?”

    沈谨喉结重重一滚,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鸦青色的影,却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阿兄,我先下去了。”

    姜嫄已经得了逞,率先起身,绣鞋故意碾过他雪白的袍角。鹅黄裙摆擦过沈谨膝头刹那,她瞥见了他默然攥紧鹤氅广袖,以及玉色手背上蜿蜒的青筋。

    她掀开车帘,扶着婢子的手,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山风卷着湿漉漉的桃花,落了满地湿红,姜嫄踩过一层层石阶,往着道观里走去。

    她对云台观熟门熟路,闭着眼都能找到沈玠住的地方,转过三清殿的九曲回廊,再爬上几层石阶,整个后山都是沈玠住的地方。

    上个档她倒是经常来这,但这个档碍于不想见到沈玠,她很少到这儿来。每月十五也总是找借口说癸水来了,实在腹痛,受不了马车颠簸,哪也去不了。

    要不是这次沈谨亲自来寻她。

    姜嫄仍然当做没这个日子,没这个阿兄,也没那个父皇。

    山雾浸润石阶,姜嫄穿着软底绣鞋,走得小心翼翼。

    她是久坐不动的社畜体质,腰肌劳损脊柱侧弯样样都有,没爬几层陡峭石阶,就有些气喘吁吁。

    沈谨从她身后走来,从容地牵起她的手。

    他牵得那样自然,好像方才车厢内的龃龉没有发生过。

    “妹妹,刚下过雨,地面湿滑,别摔着。”

    沈谨的掌心温热干燥,紧握着她的手,同时也让她借了一部分力,爬起石阶没那么吃力。

    姜嫄心底暗恨沈玠,好端端的非要把住处要修建在地势最高处,还要连累她爬许久才到。

    云台观占地很广,殿宇巍峨,古刹幽静,坐落于水云山山顶,每逢初春时节,漫山遍野的野桃花开尽,美不胜收。

    只可惜这道观既不许香客上香,也没有正经修仙道士,只有沈玠那个注定修不成仙的假道士。

    若是在平时,沈谨不待她主动开口,便会主动俯身背她。

    可今日两人暗中憋着股劲,姜嫄抿唇不语,沈谨也佯作浑然不觉。

    等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姜嫄已经是气喘吁吁,发间簪着的金翅蝶步摇微微颤动。

    她猛然甩开了沈谨牵她的手,扶着青石缓了口气,转过身狠狠剜了眼沈谨,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沈玠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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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谨垂眸看着虎口处的泛红掐痕,不自觉摩挲了下手指上的玉扳指,抬步碾碎了石缝里刚冒头的紫花地丁,跟上了走在前头的姜嫄。

    还未叩门,守门的小童就已开了门,唇红齿白的,对着两人作了个揖,“两位殿下可是来了,则衡道长等二位许久了。”

    沈玠不许旁人唤他太上皇,只让人叫他道家名讳则衡道长。

    “行,带我去见他。”

    姜嫄已然忘了来前对沈玠的惧意,满心想着去沈玠前狠狠告沈谨一状。

    小童领着姜嫄又是左弯右拐,最后到了一处开阔是山田,种着各色作物。四周桃花始盛开,随着山风掠过,簇簇落了满地。

    远远的只看到个身姿如松,肩宽背阔的男人,头上戴着个斗笠,穿着道袍,广袖卷至肘间,正提着锄头垦地。

    姜嫄走过田地间的青石板路,欣赏了会沈玠小臂肌肉随着翻土动作绷出的流畅线条,以及道袍下裹着的宽肩窄臀,才又收回目光。

    她不急不缓出声,“父皇怎么又多了种地的爱好。”

    沈玠闻言直起身,青竹斗笠微倾,漏下的碎金勾勒出凌厉的下颌线,“小没良心的,你可终于肯来看为父了。”

    他随即摘下了斗笠,抬眼时凤眸流转,剑眉斜飞入鬓,骨相优越,气度斐然,隐隐有着逼人的压迫感。

    可看着姜嫄时却有意收敛着,不大正经地调笑她,“小嫄儿许久未来瞧我这野道士,我一把年纪,若是不勤劳些做活,只怕更得被一对儿女嫌弃。”

    姜嫄觑着沈玠待她如常,心底吊着的那口气彻底松了。

    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死了又活。

    第10章

    沈玠临死前定然只是虚张声势,哪会真从阴曹地府爬出来拖她下去。

    姜嫄只要想到沈玠上个档白白死了,这个档最后还是得落到她手里,唇畔不自觉漾起了真切的笑意,脸颊也染上了几分春日桃花的绯色。

    沈玠已经从田间走出,往山泉处走去。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她脚步轻快小跑到他身前,揪住了他腰间玉带,仰起头迎上那双幽沉如海的凤眸,“我又何时嫌弃过父皇?现下这不是特意来陪你了。”

    沈玠背着身在泉水中净了手,闻言扯了扯唇,脸上浮现了些许玩味的笑。

    若非他还记得些许前尘往事,只怕也会信了她这话。

    她每每从他这里吃了瘪,恼羞成怒,不知骂过他多少难听的话,嫌弃他比她大十二岁也是常有的事。

    他垂眸用帕子拭去指尖水渍,道袍掠过石上落花,再抬眼已经敛去眼底情绪,温和地看向姜嫄,“昨儿在山上采了些嫰笋,山蕈,枸杞头,晌午做道山家三脆可好?”

    “自然好。”姜嫄随口应好。

    反正都是沈玠做饭,她也不是挑食的人,要做什么自然随意他。

    山路崎岖又湿滑,姜嫄走得磕磕绊绊,坠着明珠的绣鞋早就沾了泥泞,心情越发烦躁阴郁。

    忽然清冽的桃花香压了过来,腰间环着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捞入了怀里。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沈玠,“怎么了?”

    沈玠理了理她鬓边碎发,“不是说来月事肚子疼,前面还有段路,我背你回去。”

    “我何时来了……”

    姜嫄立即就要反驳,但又蓦然止住声音,想起之前躲避不来的借口。

    她眼眸微圆地看着他,难得窘迫,不知如何应答。

    沈玠过往与她相处虽然也亲近,却也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未逾矩。

    怎么今天会说这种话……

    沈玠却不愿轻易饶过她,“哦?小嫄儿没来月事,原来从前都是诓骗我的。”

    姜嫄只好闷闷地应了声,“是有些肚子疼。”

    随后她伏在了沈玠宽厚的脊背上,环住了他的脖颈。

    “那再添道黄芪炖鸽汤,给陛下补补气血。”沈玠稳稳地托起她,又将她往上掂了掂,“小嫄儿好像瘦了一些。”

    姜嫄脸颊蹭过他道袍上的暗纹,开始胡言乱语,“整日里操劳国事,自然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