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他的脊背,埋在了他宽阔的怀中,“阿昭,我这些日子生病了,怕过了风寒给你……让太医进来吧,我们把孩子生下来。”
陆昭这次没有再拒绝,而是乖巧地躺回了床榻。
他满头及腰乌发披散着,眼眸因为剧烈的疼痛蒙着层雾气,漂亮精致的脸庞褪去了血色,死死咬着唇。
明明是战场上的杀神,杀人无数,可此刻却紧握着姜嫄的手不松开。
他乖怜地倚在姜嫄身边,像是她养的一只小狗,又好像姜嫄才是他生命里的定海神针。
战战兢兢的太医拿着匕首进来,在火上燎了几遭,就要上前剖开陆昭的腹部。
姜嫄只光是坐着,还未等太医剖腹,就已然有些受不了。
没有谁好端端会喜欢看人开膛剖腹生孩子,想想就好血腥,好可怕。
要不是陆昭不配合,她都根本不会特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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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嫄天然恐惧这些。
不然也不会在游戏里宁愿让男人生,而不是她来生。
她眼含水光地看着陆昭,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下,“阿昭……”
陆昭松开了紧握住她的手,不舍地看着她,“……你就在门外站着,但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姜嫄如蒙大赦点了点头,松开了他的手,她迅速走了出去。
她背对着陆昭,眼睛闭上又睁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只依稀听见一声隐忍的抽气声。
还有鲜血流淌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喘/息混着浓郁的铁锈味。
没过多久。
就是婴儿嗷嗷啼哭的声音。
“恭喜陛下,是个小公主!”太医激动的声音传来。
第26章
陆昭面色惨白,看起来极为虚弱,腹部缠着圈绷带浸湿殷红的血。
他固执地想要抱一抱孩子,宫人只好将不断啼哭的婴儿放到了他怀中。
陆昭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女儿,神色温情,动作极其笨拙地哄着孩子。
姜嫄走进来后,陆昭也没有抬头,只是垂首看着怀中女儿,态度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就好像方才对她的依赖听话只是错觉。
她的视线黏在他苍白的脸上,最后停下在了腹部绷带染着的血迹。
她没有去看孩子,更没有说要抱一抱孩子。
陆昭神情越冷,脸色越发阴沉。
还是青骊轻声提醒,“陛下,小公主眉眼跟陛下很是相似,要不要抱一抱小公主?”
姜嫄这才把视线落到襁褓中的婴儿身上,但也只是扫了一眼,“青骊,将孩子带到奶娘那里。”
“你要做什么?”陆昭骤然收紧臂弯,锁链撞在床上铮然作响。
他护住孩子,警惕地看向周遭的人。
“阿昭怕什么,我不过是害怕孩子饿了。”姜嫄抬手轻抚了下陆昭脸颊,“阿昭,你这是做什么?我是孩子的娘亲,我难道会害孩子不成?”
陆昭沉默了一瞬,却没有松手,哑着声音道:“我自己会喂,不需要别人。”
他依然保持着背对着她发姿势,完全是警惕防备的姿态,抗拒着她的亲昵抚摸。
姜嫄一双桃花眸底越发阴郁,弯下腰就要亲自抱走孩子。
陆昭欲拦,就听到她幽声呢喃:“阿昭,你如若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女儿,就乖乖听话。”
陆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闻言犹如毒火烧心,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却仍死犟着不松手。
“怎么……想打我吗?你方才不是很厉害吗?那你不如把我杀了,就没有人抢你的女儿。”
姜嫄眼眶泛红地看向他,蓦然拽住了他的手腕,随着铁链哗啦作响,伴随着她的质问,“阿昭有了女儿,就不喜欢我了是吗?”
滚烫的泪珠滴落到陆昭手背。
他与姜嫄相处日子久了,最是了解她的性格,扭曲冷漠,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情感。
她现在看起来落泪可怜,实际不过是为了掌控他,逼着他心甘情愿认命。
他自问将她看得清楚明白。
可理智是一回事。
被她驯出的本能同样是另一回事。
两人一时沉默无话。
唯有姜嫄无声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
她真的是最坏的女人。
明明可以杀了他,强抢他的女儿,却非要用软刀子折磨着他,叫他自己比死了还要难受。
陆昭咬了咬牙,别过头不想去看她流泪,但终究是卸了力道。
姜嫄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下下掰开了他的手指,极温柔地将女儿抱进怀里,递给了青骊。
“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陆昭声音低哑,已然是认了命。
姜嫄伸手抚过他腹部渗血的布条,“我自然是记得的,待到女儿满月礼,你亲自替女儿选一位养父。”
陆昭听着她残忍的话语,心底说不清的恨意越发深切,又恨自己无能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无法留在身边。
这份憎恨致使他迫切地想毁坏一些事物。
“阿昭,疼吗?”
姜嫄柔软的声音依然在凌迟着他的理智。
“阿昭,我们的女儿该叫什么名字才好?我路上想了想就叫若初如何,我们的初次相遇那晚多美好……”
他们的初次相遇,是在尸山血海之中,家国仇恨之中,何来的美好可言。
陆昭再也忍受不住,抬手扣住了她的下颔,将她那些的残忍的话语,彻底堵在了唇舌之中。
他手腕冰冷的铁链划过她的皮肤,让她兴奋得战栗一下,却又远远不满足于此。
陆昭方才的冷漠忽视惹恼了她,叫她只想更悠久地折磨他。
她躲开了他暴烈的亲吻,笑吟吟地看着他,“姜若初……多好听的名字,陆氏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是吗?你父兄在天之灵也会体谅你的。”
“不许你提起我父兄!”
陆昭忍无可忍将她按在软枕上,报复性地吻住了她的唇,在感受到姜嫄的情/动后,他身体蓦然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怨恨。
他吻她的力道陡然轻柔下来,故意吊着她不上不下。
姜嫄被他吻得有些不耐。
没有彻底激怒他,看到他发疯,这让她颇有些厌倦。
她重重地推开他,颇为不耐,起身就欲离开。
陆昭刚生产完,身体极为虚弱,可扣住她脚踝的力度却极重,将她重新拽回了床榻上,一言不发撕扯开她染血的裙衫。
姜嫄伏趴在软枕上,听着裂帛撕裂清脆好听的声音,终是没再推开他。
他的腹部因为生产剖腹的伤痕早就崩裂开,鲜血不断地渗出。
陆昭将碍事的布带撕扯下来,反手将染着血的布带死死缠住了姜嫄的手腕。
“姜嫄,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这么想要逼疯别人是吗?很好玩是吗?”陆昭阴狠的声音落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