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的儿子。
姜嫄不喜欢和人来往,更不喜欢交什么男朋友。
因为这件事,她和妈妈反复争吵,结果再度犯病。
妈妈帮她办理了休学。
她说她关心她,爱她。
可妈妈爱她的方式,是把她关在了郊区的疗养院,领着妹妹半年看望她一次。
但好在……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精神科医生。
她和他是彼此的初恋。
他教会了她如何摆脱痛苦。
她和他在很多地方做/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她很喜欢他。
可他背叛了她。
她苦苦等着他的时候,那人带着自己的新女友,在办公室里说他们快要结婚了。
她知道后哭着质问他。
他说她精神不正常,说她有瘾,脑子有病,以后生孩子也可能不正常。
他说他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结婚生子。
最后叫她好好治病。
以后若是实在有需求,也可以来找他解决。
但是她不能打扰他的幸福婚姻,彼此放过对方。
……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他背叛了她。
姜嫄拿着偷来的水果刀,扎进了他的身体。
让他再也不能人道,祸害别人。
因为是精神病,最后她也只是接受了更严格的治疗。
再之后疗养院意外失火,她趁乱逃了出去。
在街边抱着被车轧到的小猫时,她想着小猫同她一样无家可归好可怜,不如陪着小猫一同死掉好了。
小猫有人陪,人有小猫陪,多美好的结局。
可她遇见了沈眠云。
姜嫄想那些过往想得很累了,趴在沈眠云胸膛,渐渐有些困意。
沈眠云也在反复挣扎中,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空旷凄冷的夜,还在俯趴在他胸口的姜嫄。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姜嫄的发顶,再而拭去她脸颊的泪痕。
即使在梦中,她还是在流泪哭泣,极为难过的样子。
沈眠云其实知道如何让她没那么难过。
他知道他的小乖有些不正常,所以活着的时候他会主动帮她找干净合适的男人。
他近乎畸形地照顾着她,她同别的男人上/床时,他也是寸步不离守着她。
最痛的不是嫉妒,而是她高/潮时仍旧空洞的眼。
临死前,沈眠云最不放心的还是姜嫄。
他甚至有想过杀了她,同她一起死掉。
他咨询过姜嫄的心理医生,仔细翻阅过诊疗记录上她们之间的所有对话。
姜嫄对死亡有着不正常的痴迷。
无论是他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若是他死掉,极可能会治愈她。
沈眠云抱着姜嫄,将她放在软枕上,替她盖好被褥,吻落在她的眉心时,他郑重地承诺,“小乖,我从没有想过抛下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28章
冷月如霜,棠梨成雪,清宣殿内铺了一地银白。
虞止无力地伏在月色之中,断裂的喉骨发出风箱般的喘息,双耳嗡鸣,他几乎以为自己下了地狱。
可再次醒来,除却梁上白绫随风飘荡,宛若吊死的冤魂,清宣殿的夜色还是冷得令人发颤。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他连想死都死不成。
阎罗殿都不愿意收留他这缕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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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止的眼瞳盛着两汪将熄的火,最后由眼眶滚下的泪彻底浇灭。
他怔怔地蜷缩在暗影之中,捂住自己残留着疼痛的腹部,好像自己的孩子也未曾死去。
想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璇玑阁那个刚出生的婴孩,是在姜嫄的期待中降生,注定会被许多人疼爱着。
可他亲手杀死的孩子……
在地下一定孤单,无人相伴。
虞止在凄冷的夜中坐了许久许久,久到眼泪都已经流干。
他从未后悔杀死自己的孩子。
在他这里,姜嫄远比腹中骨肉重要……
只要姜嫄不丢弃他,他会一直陪在姜嫄身边。
可今天璇玑阁的那个婴儿……
若是他的孩子能活着,眉眼一定更像姜嫄。
虞止蓦然紧闭上眼,眼前浮现太医剜出那块模糊的血肉。
那么一点点的孩子。
一定连去奈何桥的路都找不到。
他不该继续自私下去,而是下去陪他的孩儿。
可他的孩子,不接受他的赎罪。
……
姜若初作为姜嫄登基后,宫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满月酒办得极为隆重。
烟火在夜幕中绽开时,像是散落了漫天星星,在暗室里也能清晰得听见。
姜嫄在窗边看了许久烟火,转过身看向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的陆昭。
自从上次那场激烈的情/事,陆昭就变得阴郁沉默,心事重重。
朦脓的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暗色阴影,让他看起来俊美异常。
可姜嫄却仍旧不免惋惜,陆昭现下的状态完全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她总归是喜欢意气风发,一身硬骨的,而非现如今死气沉沉的陆昭。
“初初的满月酒,阿昭应该高兴不是吗?”
姜嫄从腰间悬挂的荷包里掏出把钥匙,蹲下身子替陆昭将脚踝的玄铁锁解开。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陆昭望着她颈间淡青色的血管,不禁冷声问她。
“那你就将我杀了好啦。”
姜嫄闻言反倒仰起头,故意将她的脖颈的咬痕暴露在他面前,眉眼弯弯地看他。
今日她心情不错,鬓边簪了朵牡丹,穿着藕粉襦裙,人却比花娇。
分明是个吃人的女鬼,偏生笑得像个天真的稚童。
陆昭心底堵了堵,拿她最是没办法,侧过头不想理她。
他手腕上的铁链也被她解开,她却已如藤蔓攀上了他的肩头。
陆昭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身,“多大人了,没骨头似的,当心摔折腿。”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怔住,过往他最常说的话就是迟早杀了她。
可现在他手脚再也不受束缚,随时可以杀了她,却在担心她会受伤。
姜嫄揽着陆昭的脖颈,盯着她豢养的小狗,凑近在他唇瓣落了一吻,“阿昭,你对我最好了。”
陆昭依旧冷着脸,显然还为上次的事生气,并不打算理她。
上次他失血过多,昏迷了四五天,自那以后也再也没有见到他的女儿。
姜嫄也不是很在乎他理不理她,就像没有谁会在乎自己的玩具会有所回应。
“阿昭,我带你去见女儿。”
她牵着陆昭的手,拽着他,走过重重长廊,带着他走出了困了他近一年的暗牢。
刚踏出门口时,陆昭甚至有些许犹豫,还是姜嫄硬生生拽着他踏出了璇玑阁。
因着是春天,宴饮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