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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与靖安侯闹掰后,就搬离了侯府,独自在一方宅院生活。

    她的男人实在是多,绝大部分是记不起裴怀远的。

    除非偶尔想看一下新奇的**,会去寻他。

    两人这段日子,有过两三次鱼水之欢。

    裴怀远感受到姜嫄的目光,没有回看她,也没有在意周围臣子时不时投向他的眼神。

    前世尚且未能显怀,腹中孩子就被落了胎。

    今生他发现有孕后,自然死死瞒着,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哪怕是姜嫄也没有告诉。

    他既已经决定服下孕子丹,就不会在乎什么世俗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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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谨垂首立于殿中,萧萧肃肃的仙人姿态,广袖如流云垂落,掌心却攥着锦盒越攥越紧,硌得出深深红痕。

    姜嫄支着下颔坐在龙椅上,听了没一会,就开始神游天外。

    徐砚寒突然推了推姜嫄,“该你说话了。”

    姜嫄一个激灵,看向了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已经结束了讲话,等着她作出回应。

    徐砚寒声音微凉,“问南州水患开仓放粮的事情。”

    “允了。”姜嫄懒懒地摆手。

    “就你这状态,你当初到底怎么考上a大的?”徐砚寒站在龙椅旁,忍不住压低声音。

    姜嫄暗暗瞪了徐砚寒一眼,无声做口型:“十巴掌。”

    徐砚寒神色陡然僵硬。

    她又没想过当牛马几年,还能有朝一日穿越当皇帝。

    纵使她玩得进度很快,在这里19岁就当上了皇帝。

    可皇帝这种事一旦成了工作,简直是对她的一场无休止折磨。

    “俞丞相何在?”姜嫄这才意识到,站在文官前排的少了个人。

    金銮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俞丞相前日被查出涉及贪墨案,已经被革职查办了,昨日在狱中自裁了。”有臣子颤着声音回道。

    纵然众人心知肚明,俞丞相完全是被冤屈而死,只是因为沈谨为了排除异己,中饱私囊罢了。

    但众人皆是有怒却不敢言。

    姜嫄眸光一动,目光掠过沈谨玉雕般的侧脸,“散朝后,裴太傅和敦亲王留下。”

    好不容易散了朝。

    裴怀远跟着青骊去了偏殿。

    徐砚寒扫了姜嫄一眼,也走去了偏殿中。

    金銮殿空荡荡,只余下了姜嫄和沈谨,龙涎香袅袅升起。

    沈谨踏上玉阶时,织金云履踩在了光影碎金之上,月白衣袍随风而动,缓缓走到姜嫄面前。

    他凝视着坐在龙椅上的女子,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她。

    沈谨呈上的锦盒里握着枚明月珠。

    上次去敦亲王府,姜嫄自己说的话都快不记得了,没想到服了五石散昏昏沉沉的沈谨还记得。

    “妹妹,还在生哥哥的气吗?是不是要哥哥以死谢罪,妹妹才会消气?”沈谨眼底泛着淡青倦意,肤色如冷玉般莹润,声音却清冷。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哥哥若是死了,以后谁还来为我弄来这好看的明珠。”

    姜嫄把玩着明珠,姿态闲适地倚靠在龙椅上,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沈谨的利用。

    沈谨却笑了,长睫轻颤,“只要哥哥还对妹妹有价值就好。”

    姜嫄湿润的眸凝着沈谨,目光流转间,笑意愈深。

    “哥哥,我打算让陆昭带兵攻打璃岛。可我手里没有虎符,让他做镇北王的下属,他那样的性子必然不愿意。”

    “父皇不愿意将兵权给我,可镇北王只听父皇的话,哥哥替我劝劝父皇可好?”

    姜嫄轻轻拽了拽沈谨的袖子。

    沈谨垂眸看向她唇角绽出的笑容,广袖中的指节微微蜷曲。

    姜嫄拽着他的力道很轻,却让她想起在幽州时,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也是这样拽着他去看油菜花田。

    油菜花田里常常聚集着周围村庄的孩童,一起嬉笑着捉蝶。

    七岁的姜嫄冷冷地盯着那群小孩,也不同他们一起玩耍。

    沈谨低声问过她,为何不愿意去与他们玩。

    她仰起头看他,甜美的笑容里带着天真的残忍,“阿兄,他们笑得可真吵,若是他们死了,是不是就安静了?”

    姜嫄后来年长些,她不会再说这些话,善于隐藏自己的冷漠,装出和善的模样。

    她会善待路边的小猫小狗,却依然视人命如草芥。

    回忆如潮水褪去,沈谨看着眼前龙椅上百无聊赖揪着他衣袖的姑娘,她唇角含笑的模样与当初如出一辙。

    “小嫄儿……”他轻叹一声,手指拂过她鬓边碎发,“父皇不是信不过你,只是……”

    只是赌不起。

    她现如今杀几个侍从玩玩倒也还好,若是有朝一日真走上了不归路……

    沈玠能像弑父杀母那般。

    对姜嫄痛下杀手吗?

    “……只是什么?”

    姜嫄猛地松开把玩他衣袖的手,神色骤冷。

    她听出了沈谨话中的意思,他也不同意镇北王将虎符交给她。

    沈谨呼吸窒住,几乎要快溺死在她的冷淡里,心也被揪得生疼。

    “小嫄儿,我可以帮你去劝劝,只是上次那事……父皇就再也不许我去云台观了,不一定能成。”

    姜嫄听完冷笑一声,“哥哥到底是不想劝,还是防备着我呢?亦或是……哥哥后悔了?后悔当初把这位子让给我,如今惦记着拿回去?”

    沈谨听着她的诛心之言,脸色顿时苍白,愣愣地看着姜嫄,“小嫄儿……”

    姜嫄蓦然站起身,衣袍扫过他的膝头,“罢了,既然阿兄为难,朕就自己去问父皇要。”

    她平静地望着沈谨,语气却如淬了鸩毒,“哥哥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如今看来在哥哥心里我也不过是个泄欲的玩意。”

    沈谨的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辩解,可只尝到了喉咙冒出的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姜嫄忽然轻笑,“将我捧上皇位又如何,却还不是教我当个傀儡皇帝,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

    她凝着他泛红的眼尾,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再也没了素日里超脱凡俗的出尘感,颤抖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阿兄这副深情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她最后一句轻如飞絮,却如毒针,精准地刺痛沈谨。

    姜嫄转过身时广袖翻飞,随手那颗明月珠抛向殿角。

    明珠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骨碌碌地滚到阴影里。

    沈谨望着她走向偏殿的身影,忽然出声,“如果我去死,你可以安心吗?”

    第37章

    姜嫄脚步猛然顿住,听到沈谨愿意为她去死,心底霎时涌起病态的兴奋,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她几乎能想象沈谨脖颈喷涌出鲜血的画面,骨子里叫嚣着去杀了他。

    可案头堆积如山的折子,朝堂上喋喋不休的臣子,这些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