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贱到那个地步。
“你走吧,我不会追究你和李青霭,往后你和李青霭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李晔说完了最后一句,也再也没了交谈了力气。
在这段短暂的感情里,他倾尽了所有,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从血泊里醒来时,李晔没有感受到重生的狂喜,而是没有尽头的绝望和悲哀。
他转身就欲走。
“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姜嫄袖中攥着的匕首,已经蓄势待发。
只要他再度拒绝她,她就会捅在他身上。
她口中的爱永远都是如此。
爱她的人会变心,所以要杀死。
不爱她的人,那就变成一具尸体,永远留在她身边。
“我们之间,真的有感情吗?”李晔自嘲一笑。
就在姜嫄即将出手的瞬间,李晔却弯下腰,发出一声痛苦的干呕。
他脸色惨白如纸,一只手死死按着翻江倒海的胃部。
姜嫄杀他的动作顿住了,将匕首重新藏好。
她想起他数日前服下的孕子丹,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带着几分玩味,“李晔,你该不会……怀了吧?”
李晔神色难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怎么可能……”
他像是被掐住了咽喉,宛若困兽,“这绝无可能。”
从前有多希望怀上她的孩子,现在就有多憎恨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怀了孕,小宝宝怎么可以没有娘亲呢,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姜嫄桃花眸弯起,捉住他冷白手腕,轻轻晃了晃。
“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宝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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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好照顾》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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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霖收回诊脉的手指,面色格外凝重。
他眉心拧成了一道深痕,喉结滚动了几下,才低声道:“主子,的确是有孕的脉象。”
玄霖自幼学医,师从药王谷神医,却还是第一次给男人诊断是否有孕。
李晔身形微不可查晃了晃,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腹部。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模糊了他苍白的面容。
李晔的视线落在平坦的腹部,那双总是凌厉的眼眸竟有几分罕见的脆弱。
他张了张口,却只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孩子?”
“主子,要……用药吗?”玄霖看着主子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李晔闭了闭眼,蝶翼般的睫毛在鼻梁投下阴影,再睁开眼时那抹脆弱已然无影无踪。
他声音仍带着些许沙哑,“你先退下吧。”
玄霖正要离去,就又听到李晔低声询问,“……她呢?”
“元娘子在柴房看猫。”玄霖犹豫了片刻,还是补了一句,“可要奴才把人……请出去?”
昨夜他在皇宫,并不知这里闹出的风波。问小七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隐约猜测元娘子应是做了什么事,彻底触怒了主子。
以李晔的性子。
与元娘子,该是再无可能了。
李晔闻言,再度沉默无言。
窗外一阵风吹过,吹得他银发微扬,有几缕发丝黏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
他望着院中的那棵槐树,想起前日就在这树下,他还在为她濯发……
他沐浴在这暖烘烘的日光中,沉默了很久,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微不可闻,“孩子,总不能没有娘亲……”
但他旋即又想起昨夜的那把抛下李青霭的剑,那晚的一剑穿心之痛。
李晔攥紧拳头,胸膛的伤口还未愈合,疼痛足以让他清醒。
若是就这样原谅了她,以后她只会更加过分。
“不必管她。”他终是冷声道,声音疏离,“但也别让她进我的房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冷厉,“以后李青霭若敢踏进这个门,格杀勿论。”
柴房内,姜嫄懒洋洋地倚在草堆上,膝盖上抱着母猫,看着几只小猫崽子相互追逐打闹。
小七将这几只猫喂得很好,前段时间母猫还是瘦骨嶙峋病怏怏的见着人就哈气。
现在已经可以瘫着肚皮随便让人抚摸。
“元娘子,您方才不是说要照顾公子吗?怎么躲到这来了?”小七蹲在一旁给猫碗添水,好奇地看向姜嫄。
姜嫄轻哼,“你们公子不让我碰他,我还不如来找小猫玩,才不去触他的霉头。”
“公子就是如此,但他向来嘴硬心软,元娘子放心,过两日便好了。”小七递给姜嫄一块肉干喂猫。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嫄觉得李晔和青霭有些怪怪的,他们好像有事在隐瞒她,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没发生什么啊,不就是……二公子和主子大打出手,后来二公子抱着娘子你离开了。”
小七就如同被重置的npc,全然不记得李晔被刺死的事。
这也让姜嫄暂时放下了怀疑。
她除了感慨兄弟俩身子骨硬朗,被捅了一剑也不用卧榻休息,倒也没多想其他的。
姜嫄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将小猫和母猫放回了草垛上。
她拍了拍裙摆上沾着的草屑,瞥向小七,温柔似水,“小七,厨房里可还有新做的吃食?”
小七想了想,“刚才去厨房拿喂猫的吃食,厨房好像在蒸金乳酥。”
“那正好。”姜嫄理了理衣角,眼波流转间笑得温柔,“我去给你们公子送些点心。”
书房内,李晔正执笔批阅文书,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玄霖声音压得极低,“元娘子留步。”
他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一片墨痕。
“我特意做了糕点,手都被烫伤了,玄霖你就让我进去嘛。”姜嫄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面不改色地撒谎。
“属下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元娘子见谅。”玄霖垂首,不敢直视她含嗔带怨的眼神。
她神色顿时变得阴郁,方才娇嗔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进去,不然我杀了你。”
玄霖愕然抬头,没想到好脾气的元娘子会说出这种话。
还未及反应,姜嫄自顾自去推开了门。
而门内也无人出声阻止,玄霖只能后退一步。
“李晔,我特意为你做的金乳酥。”姜嫄提着食盒,款步而入,声音又恢复了软绵绵的甜意。
她将糕点放在了桌案上。
李晔头也没抬,声音冷淡,“不必了。”
姜嫄不以为意,径直走到他身边,与他挨得极近。
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混合着糕点的乳香,萦绕在李晔鼻尖,叫他心乱起来。
“怎么还在生气?”她俯身凑近,发丝垂落在他的手背,“有孕之人最忌动怒,对腹中胎儿不好。”
李晔终于抬眼看她,见她满头乌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