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位“活死人肉白骨”的仙子,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清河村上上下下。
桃姐儿的小院子门前,天还没亮就挤满了村里的神色焦虑,饱经风霜的村民,求着神仙救苦救难。
姬银雀依旧薄纱覆面,一袭白衣如雪,只露出双冷若寒潭的眼眸。
他端坐在院子的竹凳上,衣袂拂动,神色疏冷,指尖搭在村民粗糙生茧的手腕,耐心地帮村民一位位看过去。
村民们奉上仅有的几个铜板,腊肉,现宰的鸡都被他摇头推回,只静默地看病,写药方。
姜嫄的民心和政绩值飞快涨着。
等她晌午时分醒过来,政绩值涨了七八十,民心涨了大几百。
清水村的村民也完全把姬银雀奉为“神女”,不仅药到病除,而且分文不收。
就连祭坛上的神仙也是比不上的,祭坛的神仙受香火却也不能保佑村民安然无忧,但桃姐儿院子里这位仙女却可以。
姜嫄慢悠悠走到门前,看到姬银雀这般受欢迎,嘲讽地扯了扯唇。
她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受欢迎,一贯是想尽办法将人毁掉。
姬银雀也不能除外。
哪怕是她要他去为人治病,当这“神仙”。
她扬声唤他,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够穿过庭院,“小雀,你过来。”
姬银雀执笔的手顿了一下,从容地把刚写完的药方递给面前还在不断作揖的老妪。
他缓缓起身,雪色长裙垂落,步履平稳走向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人。
“小嫄,饿了吗?我让村民们暂时回去,我先去做饭。”网?阯?f?a?B?u?y?e?i???ù?w??n?②?〇???????.???ō??
他说完,转身欲走。
姜嫄扯住他的衣袖,将门随手一关,也外头一众错愕讶然的目光隔绝在外。
门外村民的议论声隔着门板闷闷传来。
她将他推倒在了床榻上,跨坐在他腰腹,扯下他的面纱。
“仙子外面那些求你治病的人……知道……不知道……”
“昨晚是怎么求我……玩你的”
第84章
“……小嫄。”
姬银雀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她的掌心覆住他温热微张的唇瓣,眼眸弯成了月牙,声音轻轻的,“嘘,小声点,被人听见可怎么办?”
“听见……便听见好了。”
姬银雀的声音隔着她柔软的掌心传来。
他才不会在乎旁人怎么想。
他仰望着她,眼底翻涌着近乎虔诚的爱恋,语气却森冷,“敢乱嚼舌根子的,杀了就是。”
她指尖流连过他汗湿的的眼尾,低低轻叹一声,“瞧瞧这么漂亮的脸,怎么这么恶毒”
姜嫄想象着那玉白肌肤被划开的场景,舌尖无意识舔了一下唇角。
“你说我要是用刀子在你脸上画朵花,还会有人喜欢你吗?”
姬银雀沉静如水,纤长的手指慢慢摸索至鬓发,抽出一根细细的银簪子。
他递给她,将其塞进她微凉的手心。
“试试看”
姜嫄握紧簪子,仔仔细细端详着他这张脸,像是认真地思索从何处下手。
前段时日,他脸颊被她故意挠出的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仅剩一道淡淡的红色印子。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簪子,笑意盈盈。
冰冷的簪尖贴在他眉骨到下颔的皮肤游移……只要她想就随时可以将他毁容。
姬银雀仰躺在床上,任由森冷的簪子在自己面容描摹,胸腔里激荡出隐秘扭曲的快意。
他最爱她的,就是这股看起来天真,又实在恶毒的劲,心脏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姜嫄感受到了他目光里的黏稠痴缠。
她皱了皱鼻子,笑了起来,用簪子点了点他的下颔。
“姬银雀,就这么喜欢我?我都要毁你的容,你还能这副模样”
这话说完,天旋地转。
姬银雀猛地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拽住了怀中,力道大得不容挣扎。
姜嫄低呼一声,簪子滑落在地,人已经栽在他温热的胸膛。
她顺势在他怀里胡乱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埋首在他颈窝,含混不清地嘟囔,“小雀……迟早杀了你。”
“为何此刻不动手”
姬银雀将她箍得更紧些,几乎将她嵌进了骨血中,语气却异常平静。
姜嫄温热的,带着点湿气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回答诚实又干脆。
“你还有用。”
她像是在谈论件趁手的工具。
姬银雀不仅没恼,眼底的阴霾散去些,漾开近乎纯净的温柔。
他低下头,冰凉的唇瓣印在她的额头。
“……杀便杀罢,别丢下我一个人就好。”
窗外日影偏移,偏房里弥漫着情谷欠散尽后的靡靡气息,以及淡淡的冷香。
姜嫄伏在他身上,早已合眼睡去。
姬银雀侧过脸,目光落在她的睡颜,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心。
晌午将过。
姬银雀悄无声息起身,收拾好狼藉,重新梳好发髻,理了理微皱的衣襟,重新蒙上薄纱,遮掩住颈侧新添的几道红痕。
他推开偏房的门,眼中柔意褪去,重归古井无波。
院里空空荡荡。
桃姐儿倚在堂屋门口,正低着头纳鞋底。
“姑娘,我把他们都撵走了,让他们下午再过来。”
她偷偷看了眼姬银雀,想起昨晚模模糊糊听见的动静,旋即移开了目光。
“你们还没用饭吧,我去做饭。”
“小桃姑娘,不必了,我来就好。”
姬银雀立在檐下,低声回道。
清风拂过,雪白衣袂微扬,他转身去灶台做饭。
接下来的几日,姬银雀在桃姐儿院子里坐诊,替姜嫄勤勤恳恳刷着民心政绩值。
姜嫄则跟着风风火火的桃姐儿在清水村里四处玩。
说是玩也没什么可玩的,无非是赶上农忙时候插秧,在溪水里逮鱼,爬到山上采药……
这些都是桃姐儿的日常,可姜嫄竟也玩得不亦乐乎。
正是盛夏,阳光毒辣。
她跟着桃姐儿满山野跑着,也晒黑了些,本来是个面色苍白的人,两颗眼珠黑漆漆的,瞧着有些鬼气森森的。
现下晒出了健康的色泽,皮肤仍旧白皙,但却不是没血色的惨白,却没那么吓人了。
至少桃姐儿没那么怕她。
溪边浓密的槐树荫下,凉意沁人,完全是避暑的好地方。
姜嫄躺在柔软的草甸上,闭目养神。
桃姐儿刚从溪水里洗干净手脚的泥,带着一身水汽地躺在她身旁。
“元娘,跟我说说说话嘛,我知道你没睡着。”
姜嫄懒得应声。
桃姐儿话多,一旦开始说话,基本止不住话匣子,吵得人头疼。
可这并不妨碍桃姐儿絮叨。
“元娘,春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