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对不起的只有自己
这件事确实是姜凝疏忽了。
但却也没到如临大敌的地步。
她更不解，叶芝芝为什么会来这个实验室。
“霍沉渊那么有钱，给她投一个实验室不好吗？”
顾西瞥她，“你以为什么实验室，都跟我们这个一样的？”
他抓了下头发，气还是不顺，“霍沉渊给她投，她即便是靠着半截y—2的公式，也打不过你的y—1，而且我们实验室既然有了抗打的y—1，对于她来说，会锦上添花，万一她自己一个实验室没搞出来，多丢脸，但在我们这里，还能找个理由遮掩过去。”
姜凝听着，感觉挺有道理的。
她跟顾西道了句歉，“是我太粗心了，但你别拿着这件事不放了，那个半截公式，说起来也不是很重要。”
事已至此，顾西还能说什么。
而且他也相信，姜凝能做出更好的。
不过是懒得看叶芝芝那绿茶样而已。
“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姜凝摸摸鼻子，“你说的对。”
*
半山别墅。
霍沉渊和叶芝芝先后进门。
霍轩宇请病假在家。
看到叶芝芝立刻迎上来，拿了拖鞋给她。
王妈看了眼，好像姜凝都没这个待遇。
不过她也没立场说什么。
准备好午饭，就退到一边了。
叶芝芝被霍轩宇拉着在餐桌前坐下，她温柔出声询问：“小宇今天感觉怎么样？”
霍轩宇说：“我没吐了，明天应该能去上学了，在家没意思，芝芝阿姨也不能陪我。”
叶芝芝摸摸他的头，“抱歉啦，芝芝阿姨还有工作要忙。”
霍轩宇：“没事的，我能理解。”
叶芝芝：“我们小宇太棒啦。”
她给霍轩宇夹了个白灼虾，“多吃点。”
霍轩宇看着白灼虾，小脸一皱。
霍沉渊察觉到，递给王妈一个眼神。
王妈走过去，把虾皮剥了。
叶芝芝迅速反应过来，表达歉意，“小宇，芝芝阿姨的手很重要，没有办法给你剥虾，不好意思啦。”
“没事的。”霍轩宇摇摇头，“芝芝阿姨又不像妈妈，只在家里。”
提到姜凝，饭桌上的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叶芝芝开口打破，“小宇，你妈妈也很不容易的，她最近也出去找了个工作，虽然端茶倒水的不体面，但也在努力了，这些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和她说，她会伤心的。”
霍轩宇根本没往心里去，“实话还不让人说啊，她就算出去工作，也找不到好的，她只是个本科，不像芝芝阿姨是博士，那么厉害。”
叶芝芝笑笑，“好啦，再夸我，我就不好意思啦，快吃饭。”
霍沉渊坐在他们对面，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给叶芝芝夹菜，眉眼温和的看着。
好和谐的一家三口。
王妈偷偷撇嘴。
她现在相信，姜凝是真的要离婚了。
就让他们三个锁死吧。
别再祸害姜凝了。
铃—
霍沉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扫了眼号码，接起，“奶奶。”
霍老夫人直截了当，“周末带着小凝和孩子回老宅吃饭。”
霍沉渊应下。
然后就两方沉默了。
从六年前，霍老夫人按头让他和姜凝结婚。
霍沉渊跟她也疏离了。
只保持着表面的亲情。
她叫他回来吃饭，他都会答应。
但态度冷淡，本来话就不多，结婚后就更少了。
而这六年，姜凝一步步走的多艰难，她不用问，都是清楚的。
只是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感情需要一个机会，但也强求不得。
如果姜凝某一天说要放弃，她是会同意的。
末了，在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爸爸，是祖奶奶吗？”霍轩宇问。
“嗯。”霍沉渊放下手机，“叫我们回去吃饭。”
霍轩宇挺高兴的，霍家对他都好，可以不用妈妈管着，多吃点零食。
想起姜凝，他生气却又希望她回来。
王奶奶做的饭菜虽然像妈妈做的，他吃了不吐了，可总觉得差点意思。
虽然妈妈管他很严格，可没有妈妈，家里好冷清。
好在芝芝阿姨忙完了也能陪他。
“王妈。”霍沉渊直接交代，“给她打电话，通知一声。”
他的电话她都拉黑了。
王妈应下，给姜凝发了消息。
姜凝回复收到。
等到了周末，她去买了些礼品，打车来到了霍家老宅。
今天霍家人都在，客厅里坐了很多人，正在说话。
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忽然就没了声音。
她也习惯了。
除了霍老夫人，霍家人对她用心脏逼婚的行为都有微词。
而其中，霍沉渊的妈，她的婆婆郁悠兰，更盛。
每个月说是去善缘寺，让她给霍沉渊和霍轩宇祈福，实则是故意让她饿着跪上一天，抄经到手抖。
每月拿回去的平安符，也都被那父子俩扔了。
难怪善缘寺会塌。
本就不是多好的地方。
听说住持贪污了善款，外面有108个孩子，没有及时修缮。
可见郁悠兰存的什么心思。
既然要离婚了，她也就不打招呼了。
郁悠兰却开了口，“我又找了一家寺庙，下个月十五记得过去。”
姜凝直接拒绝了，“我没时间。”
郁悠兰显然没想到，“你成天在家，怎么没时间？”
姜凝：“我找了工作。”
郁悠兰完全没当回事，“你能找多厉害的工作，至于离了你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姜凝依然拒绝，“反正我不会去，真想要神仙保护，自己去才诚心。”
“你什么态度！”
郁悠兰怒了，但霍老夫人开口，她还是忍下去，没发作。
就算对霍老夫人有不满，也是她的婆婆。
“小凝，来奶奶这边。”
姜凝走过去，特意在霍老夫人右手边坐下，以免她握住她受伤的右手。
但转而想想，既然霍沉渊说她告状，那想必霍老夫人知道了雪灾和做手术的事情。
她有点多此一举。
可坐都坐下了，也就这样了。
“怎么还拿东西过来？以后不许了。”
姜凝说：“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一些给您的补品，我不能总过来，您保重好身体，最重要的是心情愉悦。”
“我会的。”
霍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感。
她没说什么，而是询问她工作的事情。
甚至都没问她为什么没和霍沉渊和霍轩宇一起过来。
姜凝刚张开嘴，一声脆生生的童音阻断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