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截肢
“这好像跟我没关系？”
姜凝冷漠，“他自己要弄成这样的，不要弄成这样了，又来我这里卖惨，那你们和郁悠兰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话说的好听了点，本质上还是怪我造成了这一切。”
“不是不是。”徐晟知道自己食言，退到一边不敢再说。
姜凝抬手，“请吧，霍总。”
霍沉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腿离开了。
徐晟立刻跟上去。
姜凝把数据整理了一下，叫顾老爷子和霍轩宇去吃饭。
她跟霍轩宇说：“你明天放学去看你爸爸。”
霍轩宇一下子慌了，“妈妈，是我哪里表现不好吗？你别赶我走……”
“不是。”姜凝说，“他毕竟是你爸爸，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现在的情况，你不能一直不过去。”
她跟霍沉渊有矛盾，外界差不多都知道，也说不了什么。
但霍轩宇作为儿子，一直不去找霍沉渊待在她身边，到时候肯定要被说。
就算顶着“霍”这姓氏，但堵不住悠悠之口，总有看不见的时候，被冠上些什么难听的词汇。
“你看完他就可以过来。”
霍轩宇这下放心了，“我听妈妈的安排。”
姜凝想了想，“差不多一周吧，那伤口就算是不缝合，到时候截肢了，也是能好利索的。”
霍轩宇吓的，刚夹的肉丸子掉了，虽然没见过，但好像隐隐明白截肢是什么意思。
“妈妈，截肢是要把右手砍掉吗？”
“是的。”
“……”
顾老爷子一句话没说，也觉得这小孩既然要当兵，那不可能不见血，先对这些伤痛之类的有个认知也不错。
*
霍轩宇第二天晚上放学，听姜凝的话去看霍沉渊了。
在这之前他还问了老师如果没有了右手会怎么样？
老师说，没了右手可以用左手。
他又问没了右胳膊怎么办？
老师还是说用左手。
爸爸好像会用左手，他稍微放下点心。
但去爸爸病房的路上，正好碰到一个没有右手的，他的衣袖空荡荡的，走路也有点不稳。
差点被撞倒，是阿他伸手扶了一下。
“谢谢你啊小朋友。”
霍轩宇摆摆手，“不用谢。”
他视线忍不住往他空荡的右手上看。
被发现赶紧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都习惯了，一只手没有了，也能活。”
但霍轩宇不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给他的震撼挺大的。
他见到霍沉渊之后，直接就问：“爸爸，你这右手会截肢吗？”
霍沉渊没想到他能过来，还以为跟着妈妈，永远想不起来他这个爸爸了。
“怎么这么问？”
霍轩宇说：“妈妈让我来看你，说要看一周，到你截肢就好了。”
“……”霍沉渊眉心皱了皱，本来还挺高兴，她让孩子过来，但后半句……虽然是她现在的脾气能说出来的，也不用为了让他不痛快，吓唬孩子吧。
“我不会截肢的，这手上的伤一周差不多就长好了。”
霍轩宇放心了，“你截肢就好，截肢了爸爸你更配不上妈妈了。”
“……”真是亲儿子。
霍沉渊想到什么，叫徐晟请医生过来，还是把右手上的伤口缝合了一下。
医生比他激动，但也不由地叹气，“霍总，您这手筋都断了，伤口能长好，但是右手握笔都不行了。”
“没事。”霍沉渊想着，他本就做错了很多事情，已经配不上姜凝了，如果再残废了，那更是连追求的机会都没了。
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吧。
右手废了没事，胳膊还在就行了。
“你在这儿吃饭吗？”霍沉渊问霍轩宇。
霍轩宇连书包都没放下，“不，我听妈妈的话来看一下爸爸，我要去陪妈妈吃饭。”
“我现在能和妈妈吃饭都不容易。”
“我走了，爸爸。”他挥手，“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说完就走，都没给霍沉渊挥手的机会。
“……”
徐晟开口缓解了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小少爷最近变化不小。”
霍沉渊嗯了声，“她更会教育孩子，当初我要不插手，孩子也不会寒了她的心。”
他知道生产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也知道怀胎十月不容易。
可他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甚至她怀孕期间，还因为自己的事情，忽略的彻底。
她生孩子命悬一线，叶芝芝身体出现异常，实在是赶不回来。
他知道奶奶会去。
奶奶那么喜欢她。
可终究是时间不等人。
过去的，有些事情，想弥补都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你还会给我这个老婆子打电话，但我先说好，你和小凝的事情，我也帮不了。”
霍沉渊轻笑了声，“我不是要说这个，她，我自然会拼尽全力的补偿，用心真诚追求。”
霍老夫人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这是能从霍沉渊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叹息了声，“早干什么去了，孙子啊，奶奶跟你说句贴心的话，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婚离了，再说以后弥补啊这些。”
霍沉渊沉默了会儿说：“还有二十九天。”
“什么？”霍老夫人只知道他们闹到民政局，还闹了很大，他现在在医院，右手也废了。
不过这些事情，她也确实力不从心了。
实在是管不了。
所以霍沉渊打来电话，她很惊讶，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登记了离婚申请，二十九天冷静期过去，就去办理离婚手续了。”
霍老夫人又被惊到，“你真的会去办理手续，不会反悔？”
“不会。”霍沉渊道，“这次我要守信。”
“我说给她的，要做到。”
霍老夫人觉得，自己不插手也是正确的。
霍轩宇现在也往好处发展了，霍沉渊也意识到了自身问题。
不过霍家确实乱糟糟的。
“你妈妈啊，也是被你爸气到了，你还是劝两句，不要再和她对着干了，不然她肯定要崩溃的，这件事确实是霍家对不起她。”
霍沉渊说：“我已经送她去心理疏导了，若是她想离婚，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霍老夫人知道她这个小孙子办事有数，她问：“还要和奶奶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