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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罪人”

    酒楼里。

    老秀才听着庄毅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从最初的恼怒,到惊讶,再到震撼,感觉比以前都刺激。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说出这些话的人,仅是个八岁的孩童。

    不,是九岁。

    对于老秀才变幻莫测的脸色,庄毅佯装没看见,喝着热水。

    感觉身体暖暖的。

    同时,他在心里好奇,这个老秀才是什么身份。

    三司总制?

    不会吧,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官,不可能出现在隆县这座小县城。

    还和山长很熟,一看就知道认识有些年了。

    山长能和三司总制认识,还用得着在小地方教书,到朝廷做官更好。

    当然,这不是说山长不高尚。

    庄毅吃不准的原因,还有一个——古代讲究齐家治国平天下,老秀才关心边关,很正常。

    正琢磨,庄毅发现楼下一直站着两个壮汉,警惕四周。

    奇哉怪也,看样子不太像行人,连普通百姓都算不上,莫非是……这来头不小。

    没等他想完,一个中年汉子上了楼,直奔老秀才:“老先生,你果然在这里。”

    “老兄,我可没有私自外出,只是在庙会转一转,顺便吃顿饭。”老秀才言语平淡。

    庄毅听得出,老秀才有些许不满,更多的则是无奈。

    汉子赶忙赔笑:“老先生误会,在县里四处走动,这是上头准许,小人岂敢阻拦。”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老秀才问。

    “没办法,我来,是奉命行事。”汉子嘴上客气,但态度很明确。

    庄毅发现老秀才不可能继续待下去。

    果然,老秀才略微泄气:“我明白,你先下去等我,让我和这位小童把话说完。”

    “明白。”汉子恭敬的退下。

    踏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老秀才这才拿出玉佩,递给庄毅:“小童,这是我的玉佩,以前一直随身携带,现在送给你。”

    庄毅起身,伸手捧着玉佩:“多谢。”

    “我没告诉你我是谁,在走之前让你知道。”老秀才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前任三司总制,周越。”

    周越?本朝唯二以文官之身封武官爵位!

    地方上对于他的传说也颇多。

    “原来是武安伯,请恕小子方才的无状。”

    “哎,这没什么。”周越摆了摆手,“和你一番讨论,已经让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小子不敢。”庄毅很客气的不悔过。

    周越看得出来,笑了笑:“朝中局势变化莫测,支持我的吕大监已经被贬为六品朝奉,到帝陵守一辈子。我也被迫离开三司总制,被褫夺爵位,安置在这小小的隆县。”

    好恐怖!

    庄毅听懂了,周越现在是带罪之身,被安排在这里住下,同时派人监视周越。

    “你收了我的玉佩,对你不知道是福是祸!”周越苦笑。

    庄毅想了一下,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块玉佩能怎样。”

    周越激赏的点头:“说得好!”

    时间近了,周越起身向庄毅告辞,缓缓地下楼。

    庄毅把玉佩装身上,刚下楼,就看到山长。

    赶紧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山长。”

    “今天的对话,对你受益匪浅,要牢记在心。”山长颇有深意的道。

    “是。”

    庄毅没再说什么,随山长回到客栈。

    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间,却被人从后面喊住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大伯。

    “大伯,下午好。”庄毅转身问好。

    同时看到和大伯一起的学子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都没睡好。

    不知道是出去花天酒地,还是因为熬夜看书,以致睡眠不足。

    “毅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伯端出长辈的架子。

    这真见鬼了,以前从来不关心我,现在看到学子都在这里,于是摆出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姿态。

    大伯毕竟是长辈,不能落一个不敬长辈的恶名,庄毅需要回答。

    “偶遇山长的故交,他请山长和我吃了一顿火锅,又闲聊一会,这才回来晚了。”

    “不在家看书?”明天就要开考,却在外面吃饭闲聊,大伯虽然觉得看不看书无所谓,劝学的姿态做足。

    庄毅想笑:“正是因为临近考试,学那些没什么用,不如好好休息。”

    对于这番回答,学子们报之以哄笑,凑数的就是凑数的,这个时候不看书更待何时。

    “算了,你还太小,不理解什么是寒窗苦读。”大伯叹了口气,“都怪大伯平日对你缺少了管教。走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一起去状元楼抽抽签,散散步。”

    状元楼,并不是真的考了状元,回到家乡修的。

    而是县令修了之后,为了讨个吉利,取的这个名字。

    说来也巧,拜过状元楼的学子,有不少过了童子试,因而拜状元楼的人越来越多。

    这叫临时抱佛脚!

    庄毅想拒绝,但他个子小,力气小,只能被裹挟着去状元楼。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大雪也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但状元楼人声鼎沸,百分之八十是学子,和现代高考来临前一样,学子们烧一炷香,祈祷自己能在童子试中一举高中,光宗耀祖。

    大伯肉疼的花了五文钱,买了两炷香,点燃后,分给庄毅一炷香。

    庄毅学着其他学子,在状元碑前拜了一拜,还没把香扎在香炉,就吹起了一阵风,吹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风啊好风,烧香的学子必然能高中,从此举业之途顺畅。”一个道士口里念念有词,说了一大车吉祥的话。

    大伯高兴坏了,掏出三十文,赏给了道士。

    庄毅看得出,道士有些瞧不上大伯的钱,但脸上堆着职业微笑,说了一些吉利话。

    再看大伯脸色红润,又给了道士二十文。

    道士强忍着不屑,收了铜钱。

    其他学子也走过去,抽签的抽签,听吉利话的听吉利话。

    庄毅是个孩童,道士压根不放在眼里,便没有捧着功德箱找他。

    这时候,庄毅发现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省去了许许多多的不必要的应酬。

    “毅儿,你过来,也抽一个签。”大伯没忘了庄毅。

    “我没钱。”庄毅耿直的回答。

    大家像吞了苍蝇一样,哪能把囊中羞涩当众说出!

    庄毅憨笑,明明口袋没钱,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