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观知早就想好了,解除诅咒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但显然这件事情必须去海祈帝国才能完成,因为这三个锚点都在海祈。
选择杀光锚点解除诅咒,光是杀掉海祈帝王显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先不说他本身就是一名修士,就说他身边保护的修士就已经有一支队伍的数量了。
找到下咒者,让下咒者解开诅咒也不容易,因为现在线索有点广。
符帝王的敌人们以及后宫嫔妃,甚至可能是非他亲生的孩子,这个数量可一点都不少。
让永生教教主撤掉对信息的隐藏能力就更难了。因为他本身的身份就还没有找到更多线索呢。
估计这件事情不会容易了,应该要在海祈帝国消耗不少时间。
她唯一犹豫的就是要不要带上墨玄武。
她知道他肯定想跟着,可是光是她一个人的身份造假就有些麻烦。
更重要的是墨玄武如果在楼兰消失时间长了,已经知道墨玄武假扮女子去过海祈一次的海祈人,肯定会再度怀疑。
墨玄武抬手摸摸时观知的头顶:“我肯定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的,但也分情况。如果长时间潜入,肯定是你一个人更为灵活且不容易被发现。我就等你的消息好了,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用传送符去找你。”
时观知看着他:“你……”
他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觉得你是拖累,从来没有这样想。”
墨玄武叹了口气:“我知道,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担心我多想了不是吗?”
时观知闭上嘴,她确实有些担心,因为看得出他眼底那一丝落寞。
“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很久,并不是觉得自己可能不如你,所以要暂时被抛弃在远方而难过。
就算天生神力,我也不是无敌的,我也会受伤,我身上那些伤疤就是证据。所以我并不会因为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就自怨自艾。
认清自身,强化自身,才是该去做的事情。我一直很清楚。”
时观知扑到墨玄武怀中抱着他:“是我多想了,抱歉。”
墨玄武不在意,轻轻摇头:“让你形成习惯性多想的人才比较讨厌。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改变。”
他知道她的痛和自己的痛不同。
他的自欺欺人和虚假都牵绊在陌百川身上,陌百川的死带走了一切。
但她的情况和自己并不一样。
“属于你的东西,其他人没有权利剥夺。但我们要约法三章。”
墨玄武朝着她伸出小拇指。
时观知用小拇指勾住他的:“你说,我都同意。”
“第一,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一次不行我们还可以再去一次,而且只是剥夺生育,对你的生命没有影响,所以这件事情没有你的生命重要。
第二,当你决定下杀手的时候,如果是你的血亲,并且你心里有过一瞬的犹豫,那就不要亲自动手,把我叫过去,或者让其他人代劳。
第三,要记得想我。”
时观知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还夹带私货,你不说我也会想你的。不过你这么郑重了,那我必须每天想你一次。在离开前,看来要努力把传音符制作出来,我多做几组。”
那东西是很麻烦且一次性的,永久的做不出来,修为限制没办法。
还有定点传送符,要改成消耗她的仙力,不然墨玄武的仙力可能会支撑不住整个传送过程,毕竟距离太远了。
“不着急,我先把去前的事情解决了。手里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约法三章我都答应。”
同一天内发生了卦仙有关系的三件大事。
一位信仰卦仙的商人突然听到卦仙的声音,卦仙告诉他现在去粮仓就能抓住一直偷粮的人,结果商人在自家粮仓抓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他一直偷自家粮食去外面卖,然后用赚来的钱去赌博。
一位信仰卦仙的闺中小姐在和未婚夫家互换庚帖的时候,突然听见卦仙告诉她未婚夫谎称没有其他女人,但其实在外面藏有四个外室,他们家选她是因为她八字旺夫。
一位信仰卦仙的老妇人在照顾昏迷不醒半年的儿子时,卦仙走入了她家中,将她的儿子唤醒。
而这一切都在一场大雨后的彩虹天时发生。
这三家人因为这件事情被所有人关注。
“你真的听见卦仙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没错。我真的在耳朵里听见了一个女子说话,当时我不知道是卦仙,甚至吓了我一跳,但我想着一直苦恼我的丢粮食事件,就去仓库走了一遭,结果抓到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幸好发现早,否则不知道他会在赌博里陷得多深,多亏了卦仙啊!我信这么多神佛,第一次得到了回应!我要给她捐香火!”
“听说你家三个哥哥把男方暴打了一顿,你也是信仰卦仙的人?你为什么会信仰她?”
“卦仙救了那么多可怜的女孩,我甚至一直以为我可能也会是下一个。卦仙杀掉坏人们,我不再需要提心吊胆,我为什么不信仰她?就是因为那些坏人抓未出阁女孩,所以家里才打算提前婚期,要不是卦仙及时告知,我可能马上就嫁过去了。那个糟糕的男人,竟然四个外室!怎么不去死!”
“这是你儿子?他竟然真的醒了,之前大夫不是说一个月内醒不了就很可能再也不能醒了吗?真的是卦仙救了他吗?你见到卦仙本人了吗?”
“我儿子确实是卦仙救得,她来到我家只是在床边用手摸了一下我儿子的额头,她前脚走,我儿子后脚就睁开眼睛了!她来得时候就说了一句是来回应我的祈祷,再什么都没说了。和传言中一样,她带着红色的帷帽。”
因为当事人的详细描述,很多人都从怀疑变成将信将疑。
也有不少人坚决认为他们是在演戏,因为很多人都认为自己也信仰卦仙,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但不管人们如何说,卦仙道观都变得更为火爆,许多人挤破头也想进去。
秋丰也赶在这个时候再次安排上符纸拍卖会。
一间屋内,地上跪着的人汇报着。
“我们安排的那几个想要符纸的人都没有成功。”
“那就继续,我只要看到符纸到手,废话就不要禀报了。”站在窗边的人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