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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清卿微微睁开眼,身旁早已没有男人的影踪,心彷佛被甚麽揪住,她赤脚来到空无一人的客厅,望向墙上的时钟,已经来到了九点正,幸好今天不用上课。简单梳洗後,她为自己煮了一份三文治,不时望着手机介面,可是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当她打算回床上躺下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电的是慕雨:「早上好~你今天有空吗?」

    「早,我今天有空,怎麽了?」

    「我想约你一起逛街,如何?」

    慕雨望向坐在前方的慕浩和慕琛,目光落在慕琛时夹杂着一丝恨意。今天早上八点半,慕琛回到慕家,明明家里有佣人,慕浩却喊她到厨房泡茶,泡完茶後又被某人阴阳怪气一番:「整天只知道待在家里,日後如何跟人打交道?」

    慕雨对上慕琛的目光,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心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一大早就攻击别人,分明就是失恋了,看来日後的日子有够好受!

    「叔叔,我今天准备约好朋友逛街,才不是要待在家里呢。」

    接着她掏出手机,拨打清卿的电话号码,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她一眨眼便看不到,只能当作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她这位叔叔一旦笑了,那肯定是有人要遭殃。

    「让你叔载你去吧。」

    慕浩喝了一口茶,苦到差点吐出来,他不禁望向一旁的慕琛,心里慨叹一声:不愧是吃得苦中苦!

    「为甚麽!家里又不是没有司机!」

    慕雨极力抗议,而慕琛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

    「我让司机把车库的车都开去洗了。」

    慕浩咳了一声道,而事实是慕琛提醒他最近敌对势力又在蠢蠢欲动,为免他们在车上做手脚,於是全部送去检查了。

    「有没有这麽巧啊?」

    慕雨难以置信望向慕琛,一听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无奈她没证据,真有够气人!

    「再不做决定的话,你那位朋友等不到你,可就要伤心了。」

    慕琛面不改色地添油加醋,她亦只好咬着牙关答应了下来。慕雨在自己的「百宝箱」中选了一条手链,背上小包出发到清卿的家。

    「叔叔,你怎麽不问我去哪位朋友的家?」

    慕雨一上车,慕琛便开着车,全程没问一句话。

    「你除了那位朋友,还有其他人敢跟你做朋友吗?」

    慕雨痛苦地捂住胸口,她好像又被攻击了,失恋的男人真可怕,不过该反击的时候就该反击:「是吗?我看叔叔身边也没甚麽朋友呢。」

    「想见我的朋友?恐怕要临死之际才看到,你想见他们?」

    慕琛淡淡地説,慕雨只感到後颈一凉,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还是不要惹他比较好。车辆驶到马路旁,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清卿身穿白色的毛衣,下身是深蓝色百褶裙,颈上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看上去青春感十足。

    「卿卿!」

    慕雨把头探出车外,在看到清卿的一瞬间,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清卿朝她的方向走去,原本满脸笑意的她在车窗摇下的一刻,收敛起笑容,用围巾挡住嘴巴。

    「那个......我家的车都送去洗了,只好拜托我叔......不过放心好了,这无阻我们二人世界~」

    慕雨和清卿坐在後座,一路上她不怎麽开口説话,静心听着慕雨诉説,偶尔将目光瞥向专注开车的慕琛。

    「小卿卿,这个送给你。」

    慕雨拿出一串粉红色的手链,替她戴在手腕处:「喜欢吗?」

    清卿莞尔一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话説回来,卿卿你不热吗?要不把围巾脱下来?」

    「我不热!」

    清卿不自觉提高了声量,激动地説,如果脱下围巾,昨夜那些痕迹就会被看到了。

    「下车。」

    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打断二人的谈话,慕雨往车外一看,这是把她们载到哪了?

    「这里是慕家名下的产业。」

    三人一同下车後,踏进金碧辉煌的商场,一看就知道是高阶商业中心。一个秃顶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走来,向慕琛深深鞠躬道:「琛少好。」

    慕琛嗯了一声,慕雨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去,结果他一直跟在她们身後。慕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忍不住回头问道:「叔叔不用工作吗?」

    「不用,而且我走了,谁载你们回去?」

    她无言以对,只好透过牵着清卿温暖的小手,缓解心中的郁闷,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慕琛恨不得上前分开她们二人,但看到清卿的笑脸後,他压下训斥慕雨的想法。

    「话説回来,卿卿会在圣诞派对上穿甚麽呢?」

    慕雨满脸期待地望向她,脑里浮现她各种可爱的装扮,例如小驯鹿,想想就兴奋。

    「我......就平时的模样吧。」

    以往的她不太会精心打扮,随意地穿上便服,免得被人诟病。话音一落,慕雨略为失落地低下头,随後拉起她的手,往圣诞服装部走去。

    望向用林林总总的衣服,清卿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眼下又不敢跟一旁的慕琛交流。不一会儿,慕雨拿着一套黑色连衣裙走来,兴奋地向她展示道:「小卿卿你快试试这件衣服!」

    还没等清卿开口説话,便被人一把拉进一旁的试身室,原本慕雨打算跟着进去,但被某位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士拉住,那人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但令她更在意的是当中的一丝恨意,她应该没得罪他吧?

    「我担心小卿卿不懂穿那裙子,所以才......」

    「她还需要你的帮忙?站在外面,别添乱。」

    慕雨「乖巧」地站在与慕琛相隔一米的位置,免得一不小心又点燃这颗不定时炸弹。过了约五分钟,清卿把头探出门外,左看右看,并没看到慕琛的身影,才敢走出来。

    「雨姐,这衣服也太......不适合我了。」

    清卿捂住胸前的蕾丝布匹,虽説这裙子看上去不错,刚好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但设计上又太暴露了,裙子刚好到大腿的一半,不小心便有可能走光。

    「到时候再穿丝袜便好了。」

    慕雨上前安慰她,目光落在她放在胸前的手,调侃道:「小卿卿一点都不小呢。」

    清卿害羞得涨红了脸,正打算转身去换回衣服,却撞上一面肉墙:「对......对不起。」

    她抬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不禁看呆,但一会儿反应过来,立刻捂住胸口,男人的脸色也逐渐黑沉起来:「慕雨!」

    听到熟悉的怒喝声,慕雨朝他们的方向跑来,脸上露出疑惑的微笑,问:「怎麽了?」

    「你到底会不会挑衣服?简直是毫无审美眼光。」

    慕雨内心吐了一口老血,这人怎麽喜欢挑刺,明明清卿穿起来挺好看的,但她不敢反驳,保持微笑,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

    「既然不会,正好我帮你报名参加时装配搭课,待会下午有课。」

    「啊?」

    慕雨回过神来,已被带到停车场里,看到熟悉的车辆和司机後,感觉自己被做局了:「可恶啊!!!」

    在慕雨被带走後,慕琛握住清卿的手腕来到试身室,把门锁上後将她压在墙上,低头吻上她的朱唇。清卿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并没有抗拒,闭上眼晴任由他亲吻。

    「卿卿。」

    男人轻轻地唤道,清卿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手正用力拉扯着他的衣服,顿时吓得松开手,耳边传来他的调侃:「不用心急,我现在就给你。」

    「在外面不可以这样。」

    她的手抵在他起伏不断的胸前,掌心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男人止住解开皮带的动作,更温柔地整理她的衣裳,轻轻地拨弄她的青丝:「好,我们回家再这样。」

    清卿不敢抬头看他,任由慕琛拉着自己的手,刚走出试身室,那名秃顶男人一脸错愕地望向他们,但被慕琛瞪了回去:「你应该知道甚麽事情不该説的?对吧?」

    「琛少放心!我甚麽也看不到。」

    秃顶男人立刻发誓,慕琛也没再説甚麽,带着清卿一路回到车上。

    「那个......你是故意的吧?」

    清卿望向坐在驾驶座的他,小心翼翼地问,慕琛笑了笑,反问一句:「你是指刚刚在试身室一事?」

    「你!我当然不是指那件事......」

    想到刚才快要失控的场面,她又不禁脸红起来,紧张地攥紧着裙子:「其实,雨姐她的眼光不错。」

    男人继续驾车不説话,清卿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难过地移开了视线。

    「怎麽不説话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慕琛突然开口,而清卿差点吓一跳,反驳道:「明明是你不説话在先的。」

    「这是因为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看对方一本正经地説出撩拨人心的话,她的心里一阵窃喜,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不过还是等待会在床上的时候再听吧。」

    她细想一番,曾听説隔壁大妈説男人突然説情话,八成是心虚,可能在外面有别人,加上之前慕雨説的话......

    「怎麽了?」

    慕琛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朝他强颜欢笑,但不知道为何越是看着他的脸,越是想哭出来。慕琛察觉到她的情绪转变,或许是自己又吓到她了:「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他感觉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又再补上一句,但好像更不对了:「我的意思是纯粹睡觉聊天。」

    清卿轻轻地嗯了一声,空气又回复了安静,一直到到达慕琛的公寓。那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物,外墙涂上白色的漆油,门外放置了一盆植物,看起来很平常。

    「这里是......」

    「我的家,你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

    慕琛贴心地下车打开车门,刚打开门,慕琛便感觉到屋内的异样,将清卿护在身後。清卿也配合地不发出声音,警惕地注意四周的情况。下一秒,一把激动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那人跨过栏杆,直接跳了下来:「琛哥!大事不好!」

    小牛看到慕琛身後的陌生人,呆滞在原地片刻後才反应过来:「琛哥,这位是......」

    「我们到一边聊。」

    慕琛朝他使眼色,对方立刻领会,两人来到角落,小牛压低声线道:「昨天被您打的小子竟然去报警了,他分明是想玉石俱焚!不过此事牵连到隔壁帮会,想必警方暂时不会进一步对付我们,只不过他们要请您上去喝喝茶。」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是,琛哥!我不打扰您跟嫂子甜蜜甜蜜了~」

    慕琛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些甚麽,一把将人拉住:「话说,你是怎麽进来的?」

    「额......以我多年开锁的经验。琛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了!」

    小牛捂住自己的脑袋,以免受到攻击,慕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离开,小牛临走前不忘跟清卿道别:「嫂子再见!」

    清卿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下一秒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传来某人的呵气声:「在想甚麽呢?」

    「没甚麽......」

    「是吗?可是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太热了?」

    大手在她的身上不断游走,更探了进来,打算顺势脱掉她的衣服,她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挣脱了出来,一脸茫然的望向了他,明明自己眷恋他的怀抱,却又亲自拒绝......

    「我们上楼睡觉去吧。」

    两人来到了睡房,房间里是纯灰白色设计,给人一种平稳的感觉,清卿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目光落在已躺在床上的男人。慕琛拍拍身边的位置,邀请她一同躺下,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来。

    清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内心不断纠结要不要上前,见她没有反应,他只好主动出击,将她拉到床上,她毫无防备倒在一片柔软中,睡意渐渐袭来。

    「睡吧。」

    慕琛替她盖上被子,呼吸声在房间回荡着,清卿侧身望向闭上眼睛的他,没想到真的是单纯睡觉,不过也好,或许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起,可是......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话音一落,睡意瞬间消退,清卿懊恼地捂住嘴巴,她怎麽把心里话説出来了!她害羞地捂住眼睛,悄悄从指缝间瞄向身旁的人,结果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但对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你......醒了?」

    遇到尴尬的情况,最好的方法是装傻,但有时候不太好使。

    「嗯,就在那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