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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难免加速。

    顾不得日后林厌行发现她真正身份后是否会生气,林檀模仿着耿兰平日里的语气微蹙着眉开口。

    耳畔冰凉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令她打颤,青年的声音很低,似是带着笑回答她的问题:“此地凶险,耿道友可能不得不随我先行一步了,至于其他人我自会通知一声,不必担心。”

    肩膀上压下冰凉的手掌,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抬起,林檀仿若撞上了蛛网的小虫动弹不得。

    从前只觉得他身材羸弱,如今被他从身后拥着才察觉林厌行已然成长至此。

    他抬起手掌在林檀面前轻轻一挥,困意涌起,林檀睁大的双眸不受控制地闭上,身体一软被青年揽入怀中。

    乌玉尚且看不出林檀的真身,抬头瞧见主子动作轻柔地将陌生女修抱在怀里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说要带六娘子回魔宫吗?

    但乌玉没问,主子做事他只管听吩咐就成。

    林厌行临走之时给林云顾留了一道口信,比‘人我带走了’稍委婉一些,但也十分猖狂。

    林云顾的脸色非常难看,璩苏却显得比他更着急:“此人是魔,六娘子一介凡人如何能在魔宫生存?大师兄,不如我现在出发,许是还能寻找他的踪迹将六娘子带回……”

    “不可。”林云顾抬手打断他的话。

    虽说林厌行是魔,但到底和林檀相处过不少时日,虽非亲兄妹,但他相信林厌行并不会伤害她。

    “此为我的私事,我自会处理。璩师弟万不可以身犯险。”

    璩苏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说到底他除却一颗爱慕的心,说到底和林檀什么关系都没有。

    垂在身侧的手掌已然握紧,璩苏强行扯出一抹笑来:“那大师兄万事小心。”

    林云顾满心都是要如何从魔宫里将林檀带出,同璩苏简单说了两句后往门主那走。

    “你要去魔宫?”男子微微掀起眼皮。

    林云顾恭敬地垂首应是。

    璩朗双眼微狭,第一次听到自己前途无量的大弟子提出要求却并未答应下来。

    “此次魔族突犯损失不少精英弟子,不止是我们沧海派,你应该知晓的。三年前你主动辞去首席大弟子一职,我知你心系亲人并未阻拦,但如今各个门派损失惨重,沧海派亦是。

    为师如今需要你,门派也缺你不可。身为沧海派弟子你自然应当知晓身上担子的重量,可不能如从前那般胡闹了。”

    林云顾缓缓握紧了手。

    算起来他自小拜上沧海派被门主收为弟子,他同门主相处的时日比同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更长。

    他会关心林云顾的起居,会抚摸他的头顶给予安慰和勇气,他更像是林云顾的父亲。

    所以他每日拼命修炼,打败其他弟子成为首席大弟子,成为其他弟子仰仗的存在。

    那是的林云顾虽没有璩苏那般年轻气盛,却也是风极一时。

    原以为日子就这般过下去,偶尔下山回家一趟探望父亲爱护弟妹,听着一声声清脆的大哥,那便是他努力修炼的动力。

    直至三年前那一日,林檀坠崖身亡,林嘉玉断了双腿,林雯香毁了容,敬重的父亲同合欢宗勾结卖女求丹,最后半身不遂躺在家中不省人事。

    日日修得的节节风骨终究在这场大雪下被压垮,从未受过这般打击的青年心思尚且稚嫩,周遭弟子眼神的质疑,对那封未能送到手中的求救信而产生的愧疚和自我怀疑达到了高峰。

    他主动从首席大弟子的位置上下来,用一层层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偶尔出去一趟也不过是为寻得林檀的踪迹。

    哪怕寻来的是林檀尸骨,也是他的慰藉。

    但什么都没有,他找不到任何林檀的踪迹,一介凡人坠下这般高的悬崖又如何能活命?

    他就是个懦夫,林云顾心想。

    好在……他终于寻得林檀,他的六妹妹依旧同从前一般亲近于他,从未怪罪他没能准时将她救下。

    闭关来得突然,终究还是未能让他足够补救这些年的亏欠,未能相处几日林檀又不见了。

    璩苏着急地想要去寻林檀时他又何尝不急。虽说林厌行同林檀关系匪浅,但到底是魔,他怎能放心让林檀跟随他去那所谓的魔宫。

    他特意寻了门主,难得开口提了此事。却不料门主并未答应他。

    三年前首席大弟子的身份桎梏他无法在家久留,如今他面对如父亲一般的师父,嘴唇嗫嚅着半晌没有说话。

    师父对他的恩情大于天,自幼学得礼义廉耻令他无法在师父这般需要他的时候拒绝。

    他此刻是茫然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半。

    二弟三妹也死了,林家人丁凋零,如今他只剩林檀了。

    “师父,我……”林云顾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知晓你的为难,此次回去后整顿七日我便让你去寻你妹妹可好?”

    林云顾听得出这是门主给他最大的退步。

    喉间干涩,青年垂下眼眸应是。

    他走出殿外,望着阴转晴的天穹仿佛看到了六妹妹朝他跑来时明媚的笑颜。

    他再一次将林檀丢下了——

    他不配为兄长。

    魔宫——

    林檀醒来时才发觉自己睡在一张宽床上,柔软的床几乎让她身体都陷了进去,骨头酥软,头顶是浅色帷帐,一瞧就价值不菲。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掀开帷帐从床上走了下来。

    身上的衣物也并未更换,黑檀圆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热气腾腾的,看样子应当是才端进来不久的。

    仿佛知晓她就在这个时间段醒来。

    这种似是在被窥视着的暗示令她呼吸都放慢了,偏过头打量着四周,这里的装潢不似想象中魔宫景象,反而同人间的布置并无区别。

    她在房间里踱着步,指尖抚摸过逼真的花鸟屏,隐约还能听到窗外的鸟叫。

    这房间足够大,六角窗微微掀开一角,屋外的白光透了进来,落在林檀精巧的桃花鞋面上。

    小小的桃球随着她的走动也跟着晃动起来,屁-股尖尖透着粉。

    她并未发觉鞋子换了,本意带着欺骗才来到此处,林檀醒来后愈发心虚。

    她仅往露出的窗户一角往外望去,外头种着一丛丛的花,在风中摇曳着格外好看。

    陌生环境带来的紧张在闻到花香后缓缓放松下来。

    林檀将窗户推大了一些,还能等她全然放松,视野里多了一双黑靴,不止他候在那多久了,林檀一点脚步声也没听见。

    她的大脑里立刻回想方才她是否有说什么话,心怦怦直跳,那双鞋的主人似是也发觉了她的动静直直朝她走来。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视线里青年细长的手指搭在窗上,又白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