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出去。”
斐献玉忽然毫无征兆地将姐妹俩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俩。
谢怀风的心里疯狂打鼓,他不知道斐献玉又想干什么。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害怕。
斐献玉手里拿着一小瓶药,言简意赅道,“上边,上药。”
谢怀风看到药瓶,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利落地脱了,由着斐献玉一点点将药撒在自己的伤口上,再用纱布一圈圈包起来。
“少主……这些我自己就可以。”谢怀风有点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因为在缠腰腹上的纱布时,斐献玉贴的太近,都快钻进他怀里去了。
其实本来都是男人也没什么的,最起码谢怀风在遇见李垣之前就是这么想的。但是由于李垣多次对他吃豆腐,言语调戏后,谢怀风已经变成换外衣都要躲在屋子换的谨慎男人了。
斐献玉却跟没听见一样,将谢怀风的伤口缠好后才开口,“谢怀风,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准忤逆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会害你。”
谢怀风从他进门后就察觉到了,斐献玉脸上就写着两个字——“不爽”。跟之前和他开玩笑说要拿自己做“心肝茶”的斐献玉判若两人。
一般主子不爽快,做下人的更是要谨言慎行才能避免被牵连的命运。
这一点,他在李垣身边深有体会,每次李垣一发火,他能跑就跑,跑不过就一言不发降低存在感,避免成为出气筒。
所以现在斐献玉让他转过来面朝自己,谢怀风也不敢抗拒,乖乖照做了。
结果一转过去,斐献玉的手就捏着自己被青豆咬伤的地方!
第15章外面就这么好玩?
“少主!”
谢怀风吓得大叫,已经忘记斐献玉刚才警告他不准忤逆自己的话了,“这,这种地方我自己来就行。”
他虽然害怕,但是因为侍卫多年的素养,没有主子的指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就像只会哈气吓人不会伸爪子的猫。
谢怀风还在那里求斐献玉让自己来的时候,斐献玉已经将药瓶里的药淋了上去。
那药跟水一样稀,倒上去就往下流,斐献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怀风已经害羞到不敢再跟斐献玉对视,只求他上完药快点走,他现在热的像只熟透的虾子一样。
斐献玉非但不急着走,还笑话他左边肿了以后,跟右边大小都不相称了。
谢怀风心道怎么可能,结果低头一看也沉默了……青豆这蛇毒确实厉害,难怪斐献玉还要再喂他一颗解药。
斐献玉笑了之后,心情肉眼可见好了不少,开始关心起谢怀风来了,“你今日刚醒,又吃了解药,按理说在床上躺着不动最好,但如果你实在想走动走动可以叫守心她们陪着你去。”
接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不过天黑了就得回来,晚上出来的东西你应该会害怕。”
“晚上会出来什么?”
“林子里有的没有的,晚上都会出来。”
谢怀风闻言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吓唬他的假话还是平心而论的实话了。
斐献玉像是看出他的怀疑,又强调了一遍,“这次没和你说笑。”
“我晚上不会出去的。”
谢怀风乖乖应下,想着他刚来还是先老实一点比较好。让守心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转,结果半天看不见一个人。
谢怀风不解地问,“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大家都害怕晚上会出来的东西?
守心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谢怀风,“你想在我家少主的后院里看见谁啊?少主只要不叫人,大家都不会往后院去。”
谢怀风立马反应过来,那他现在岂不是在斐献玉的家里?难怪见不到别的人……
守心还当他是闷了,好心地说可以把家里养的东西给他带过来玩,谢怀风立马摆手拒绝,这个就不用了,他们苗疆人养的东西甚是奇特,不是毒虫就是毒蛇的,要是再来几条跟青豆那样的蛇……
谢怀风想到这里,都不敢往下想,立马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你姐姐?”
守心和荧惑几乎都是站在一块,很少见她们分开。
“姐姐她有事,少主派我来带你去院子里走走。”
从醒来到现在,谢怀风没觉得这苗疆跟中原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房子建造的奇特了点,大家比起牛羊猪这些普通牲畜更喜欢养些比较奇怪的动物。
他忽然发现不远处里有挂着红灯笼的屋子,在渐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诡异。
“那是什么地方?”
守心顺着谢怀风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红灯笼挂着的地方,解释道:“那是祭祀堂,供奉每一任大祭司的地方,阿伴就住在那里。”
这不是就是活人住祠堂吗?也太诡异了吧……
“这是你们的习俗吗?”
守心不满道,“这又是哪来的习俗?”每次谢怀风听到不能理解的东西都会问她这是不是苗疆的习俗,好像他们苗疆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样,“只有阿伴是例外,他不能出祭祀堂,更不能离开苗疆。因为上一任大祭司希望每天都能看见阿伴,所以才把他关在那里。”
这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
不过谢怀风觉得他倒也不可怜,毕竟答应了人家不变心,结果俩人连孩子都有了,又背着人家找别的女人,这不是活该吗?
这也不怪斐献玉揍他,没理就开始耍无赖摔东西打人。
不过这阿伴挨了打之后,确实安分了几天,谢怀风好几天在院子里走动,都没听见打砸东西的声音。
原本以为他是老实了,结果这一天谢怀风跟斐献玉正吃着饭,就听见一声响,接着又是一阵叮呤咣啷。
有人慌慌张张进来和斐献玉禀报,“少主!阿伴把我们端进去的饭都摔出来了,吵着要见你……”
一提到阿伴,斐献玉的脸色就不好看,“不吃就是不饿,今天一点东西也不给他送。我也不会去见他,你跟他说我只要过去就会带着鞭子,他不想挨打就老实点。”
那人噔噔噔跑出去了,没过一会又噔噔噔地跑回来了,满脸愁容,“少主……阿伴又说他饿了要吃饭。”
“那就饿着,饭是他自己打翻的。”
谢怀风总感觉自己在偷听别人家事一样,浑身都不得劲,连忙扒拉几口饭就说自己吃饱了。
斐献玉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菜,以为是他不爱吃,让他在纸上列一些他喜欢吃的菜交给厨房。
谢怀风虽然馋但是却不怎么挑食,谢绝了斐献玉的好意,结果一抬头看见他那张神色不快的脸,谢怀风立马将纸拿回来写了几道菜上去。
“少主,其实我什么都吃,一点也不挑。”
斐献玉看看几乎毫发无损的菜又看看谢怀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