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摇摇头,“应该不是,毕竟这事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信应该是斐献玉的意思,只是写信人可能是被强迫的,说不定写信的人就是他传闻里的爹。”
清河公主对斐献玉不了解,“他爹怎么了?”
“他爹不是苗人,这封信应该是斐献玉让他代写的。”
清河公主撇撇嘴,“那看来他俩关系不太好,他都直接称呼斐献玉叫小贱人。”
李垣也跟着点点头,接着烦恼道:“他指明要谢怀风。”
“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呗,反正你把谢怀风送出去一次了,还差这一次吗?”清河公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她不喜欢被男人……过的男人,已经对谢怀风失去了兴趣。
“我已经把他送出去一次了!”李垣紧缩着眉头,眼里满是不舍得,“这次算他他命好跑回来了,但是再把他送回去,他绝对回不来了。”
清河公主听出来李垣话里话外对谢怀风的舍不得,觉得他哥又开始优柔寡断起来了,“哥哥,我觉得你很奇怪,反正都是送人,你送一次和送第二次有什么区别吗?他这次跑回来不是因为你的舍不得,谢怀风早就在你把他第一次送出去时就死了。”
清河公主把话说得很重,就差对李垣说,“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李垣虽然被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是确实也很有道理,谢怀风跑出来是他的本事,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他早就在自己第一次把他送出去的时候死在苗疆了。
“你这么优柔寡断都不像我哥哥了,”清河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你要做的不是皇子,更不是谢怀风的主子,你要把那老匹夫拉下来!你要做皇帝,做九五至尊!”
她尖如葵花籽的指甲紧紧深陷进李垣的肩膀里,“一个谢怀风而已,你有什么舍不得!哥你连我的婚姻都算计了,一个谢怀风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她此刻特别讨厌李垣难得的怜悯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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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李垣回过神来,谢怀风不过是他登基路上很好用的一个筹码,可以很斐献玉换来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噬心蚕蛊!
“好,我换。”
李垣当晚就给斐献玉写了封回信。
此刻谢怀风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卖了第二次了,还伏在榻上写着寄给他母亲和妹妹的信。
他先是写了自己给那帮兄弟们在苗疆的见闻,但是写完后又觉得她们会担心,于是又撕掉了重新写。写自己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哪些好玩的,见到了什么奇景,还说要带他们一起去看,李垣已经准了他的假,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这一封信写完,谢怀风拿着看了又看,才恋恋不舍地将信拿到驿站去,连带着他给母亲和妹妹买的几件衣服一块寄了出去。
远在苗疆的斐献玉没多久就收到了李垣的回信,他连忙拿着信和鞭子就去找了阿伴,“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敢故意给我曲解意思,你就等着被我提着去喂蛇吧。”
阿伴本想开口骂他小贱人,但是眼睛一瞥看见了斐献玉手里提着的鞭子,出于对鞭子的畏惧,到嘴边的“小贱人”生生咽了下去,艰难地吐出来一句“阿玉。”
接着接过信,大体扫了扫,说道:“他同意把谢怀风给你了,不过他要你带着活的噬心蚕蛊去换……”阿伴读到这里还是没忍住了骂道:“你这小贱人,噬心蚕蛊是什么东西,你敢随便换,还要换个臭男人回来,你娘也是知道了要从坟里爬出来掐死你这个不孝子!”
斐献玉冷笑一声,抬起鞭子猛地摔在桌子上,带起一层薄薄的木屑。
“我娘要是从坟里爬出来第一个就先把你拖进坟里去,你不是比我清楚吗?少来威胁我,我是苗疆的大祭司,噬心蚕蛊我爱怎么用怎么用,爱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一个阿伴来质问我?”
小贱人。
阿伴气得牙痒痒,但是拿他无可奈何。
“他还说,要带这个什么谢怀风先去过三天好日子。”
斐献玉听完直接笑了。
过好日子?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当时把谢怀风打得半死的人不就是他?更何况谢怀风在苗疆这里过的才是好日子吧。
谢怀风吃不惯苗疆的饭菜,自己就命人按照谢怀风的口味做饭。给他请做衣服最好的阿嬷给他量身定做衣裳,还用得上最好的料子。什么脏活累活也没让他做过,一直娇养在自己的后院子里。
除了谢怀风自己不听话乱跑进林子,还忘了带玉佩被咬成那副可怜样。斐献玉是真不明白自己哪样苛待他了,李垣竟然敢说带谢怀风过几天好日子?!真是个贱人!
斐献玉越想越生气,直接就骂出声来了,“贱人!”
第38章抓的就是你
阿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道不会骂的是我的吧?但接着看了好几眼,发现斐献玉眼里的恨意不是对着自己的。
“后面呢?”
斐献玉察觉到阿伴的目光,立马转过头来盯着,“往下念。”
阿伴只好指着信说,“看这个日子了没,你小时候我教过你数数的,这一天你去李垣府邸,把人带走就成了。”
斐献玉把头凑过来,他确实认得数,看了一眼时辰就要把信抽走。
“等会,还没念完,他让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能放谢怀风一马就放他一马。”
斐献玉上前冷着脸一把夺过阿伴手里的信,然后撕了个稀巴烂。
“轮不到他来教训我,既然要跟我换,谢怀风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怎么处置跟他有何干系!”
说着便急匆匆走出去,叫荧惑和守心备车,他现在就要去那里等着。
见他走后,被迁怒的阿伴立马呸了他一口,“凶得要死,公老虎一样。”
谢怀风对斐献玉与李垣之间的交易一无所知,更未料到自己会再次被当作筹码送入他人手中。李垣一唤他出门,他便还像以前一样高高兴兴跟了上去,只当又是一趟美差——有好吃的、好玩的,说不定还能得些赏钱。
只是这回有些不同。
谢怀风走出府门,四下无人,连个随从的影子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谢怀风忍不住问道:“主子,怎么只有我们两人?其他人不跟着吗?”
李垣摇头,语气温和:“你前些日子差事办得好,这是特意赏你的。这几日就带你一个人出去走走。”
谢怀风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殿下肯原谅我那二百两银子的过失,准我将功补过,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实在不敢再要什么赏赐。若殿下真要赏……不如早些准我几天假,让我回家看望一下。”
李垣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府里的事忙完这一阵就放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