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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若晏屿桉疯了,都没人觉得奇怪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而且在那个时候的黎昭看来,晏屿桉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可惜……大婚第二日晏屿桉好似就出了事,有了急事去宫中,差不多半月才回来。

    十分憔悴,眼睛猩红,黎昭也未曾问起,刚成婚不太熟,她又很有分寸,知道他不想说,便不会再问。

    晏屿桉也并非多言之人,未曾说起。

    夫妻之间好似就这样恭恭敬敬的过下去。

    才刚成婚,就没有了新婚男女的热切……

    那日求娶赤诚的少年郎,婚后怎会稳重这么多呢?

    黎昭不懂,倒也不觉得不妥,古籍里写的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只是感觉心中差了点什么。

    甚至于,她与晏屿桉分明年岁差不多,总感觉,他心中有事,甚至稳重不少。

    黎昭不是多言之人,问起来他沉默,便不再问了。

    婚前答应的女儿红和手植银杏树的事情也被搁浅了。

    搁浅就搁浅吧,黎昭还是觉得和晏屿桉不熟,不好多问。

    甚至于黎昭上辈子都没怎么想起。

    也是现如今,听着别人提起,才有些恍惚。

    女儿红啊,到底是自作多情还是晏屿桉真给她埋了?

    思及此黎昭也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是与不是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

    在她失神想起晏屿桉的时候,大宝晏羲之已经成醉鬼了。

    只是看着黎昭道:“娘,她为何突然就变了呢?”

    “分明先前,她不是这样的人。未曾和小叔走这么近的。我们的婚约,也是两相默许的。”

    黎昭:“……”她知道,大宝说的是白锦锦。

    不过也捕捉到了其中关键信息。

    “你的意思是,白锦锦突然性情大变?和先前判若两人。”

    “嗯……是啊。我和她一起长大的,我知道她如何,就算互不喜欢,但是我对她还是有亲情的,我们像家人一样长大。自小她就是很好的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感觉……很假,浮于表面的那种,甚至于……”晏羲之不知晓要怎么形容。

    “不属于这个地方,说着一些你听不懂的话,就好像是我治病救人那般?”

    “那你离开,不还是为了成全人家在一起,不想在府里影响她名声。”

    黎昭叹气,“傻小子,真是情种啊。要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一辈子。”

    好在她来了,就不会让儿子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傻事。

    晏羲之一味地重复,喃喃自语道:

    “她不是她了,娘还是娘……”

    言语之中很是痛苦。

    黎昭心中大致已经有了数,既如此,白锦锦兴许也知道这本书的剧情……

    如此的话,黎昭对付她不是那么容易,甚至更不能打草惊蛇晏清河了。

    晏清河这种大男主,还有一个知道全部剧情的白锦锦相助,黎昭目前孤家寡人,胜算不大。

    不对……黎昭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如果白锦锦已经快要和晏清河走剧情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黎昭的二宝和妹宝也要出事了?

    另外就是晏屿桉也快短命死了,让路。

    至于黎昭,已经死了。她现在能活着确实是剧情之外。

    黎昭想,既然自己是那个变量,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家里所有人?

    若真的按照剧情,晏屿桉过不了几年就快死了……黎昭拼命地想,心脏病,心脏病……

    以前她也没发现这人身子弱有病啊?

    ——

    晏府。

    晏屿桉歇下许久了,这么多年都是躺着黎昭喜欢的淡粉色床被。

    帘帐都是黎昭喜欢的粉色。

    晏屿桉一身黑躺在里面,属实不太搭。但他就喜欢这样的环境。

    熏香也未曾变过。

    “咳咳。”

    “咳!”

    大半夜就这样醒来,疯狂咳嗽,之后又打了两个喷嚏。

    先前阿昭说过,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骂他。

    他就觉得胡言乱语,现在他当首辅了,日日都有人骂他,狗血淋头不为过。

    但是也是头一次半夜打喷嚏醒了。

    怎可能有人大半夜还在骂?还在咒人。

    左右睡不着,想起来亡妻。

    晏屿桉起身点了蜡烛,之后又把黎昭的那些画像全部都拿出来看一遍。

    周珂还以为晏屿桉这出什么事情了,站在大人院落前面的银杏树旁,来看一眼这嘴角就不自觉地抽了抽。

    虽说大人想念先夫人很可怜。

    但大晚上的搞这些,确实有些诡异。

    若是那一日晏屿桉疯了,其实周珂都不会诧异,甚至会觉得那是正常情况。

    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银杏树背后,打算回去睡个好觉。

    好在周珂没瞧见。

    晏屿桉这个人十分在意与黎昭有关的东西,特别重要的就装在一个小匣子里,

    包括三书、当年的婚书、聘书这些都有好好地保存着。

    晚上睡不着,就拿出来看两眼才安心。

    她与他的一切,全部都好好地保存着。

    晏屿桉想,等着重逢的一日,拿着这些东西走到她跟前,重新递给她。

    无数次想,但也只是想。

    晏屿桉第二天去上朝路上还是咳嗽。

    坐在车里还在处理内阁事务。

    在外面赶马车的周珂思来想去还是提醒道:“大人,您身子不适,不若还是找太医看看。”

    “不过最近好似太医也焦头烂额。皇上说太医院就是些庸医,他们都在努力学习医术,太医院可谓是书声琅琅啊!”

    真是活见鬼了。

    感觉这活的岁数多,什么怪事都可以见到。

    “不碍事。”晏屿桉倒是不在意自己的病症,只是微微撇眉:“皇上还是去崖村看那大夫?”

    “嗯,那大夫很厉害,上次工部那个宋景清,被皇上带着去,听说还治好了三消症。说是日后有盼头了。人家都带着去治好了,那太医院才说确实有这个病。”

    “现在就想着,怎么跟崖村那个大夫学,太医院这群老东西倒是想着一拥而上,跟着皇上去微服私访,同时拜访那个神医。”

    晏屿桉轻笑,甚至还带着不屑。

    “神医?我看未必。”

    “其实大人也可以去找那个大夫瞧一瞧。您这病症万一也是严重了呢?”周珂有些担忧。

    皇后的狂犬症、皇上的偏头痛,还有如今的三消症,哪一个不是太医院的无解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