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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要一些肮脏的话宣泄一下。

    贶雪晛似乎被这近乎恐惧的热情控制。有点害怕,但要说害怕到想逃跑,那也不至于,只是紧紧抓着被角,抑制不住出汗。

    他听见小猫在房间角落里喵喵地叫。贶雪晛觉得它可能听得见,也听得懂。

    他浑身发软,推着他的头,说:“你不要老说这些,好奇怪。”

    “怎么奇怪?”

    “你不是要给我做妻室么?”

    “都这样了,你后悔也晚了。”

    “你这都接受不了,别的呢?我别的地方也有一颗痣,要看么?”

    贶雪晛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惊惶地看着苻燚鼻尖上的那颗诱人的小痣。

    苻燚就用鼻尖温柔地蹭他的鼻子,脸颊,嘴巴。用鼻尖顶开他的唇齿,用呼吸的热气烧他的嘴唇。好像他夸了他鼻尖上的痣好看,他就要用来迷惑他。

    还有哪里有痣?

    贶雪晛只是一想,就呼吸不过来了,要任人摆弄了。

    “明日才洞房的,别怕。明日可不能怕了。明日我要做新郎。”他似乎有些癫意,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成亲当天再洞房更好?我也这样觉得。”

    他伏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仿佛陷入某一种情境里去了:“要内外合起来一蹴而就,印记才会更深。”

    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谋夺人心。

    他年轻俊雅的脸依旧是可以迷惑人的漂亮,只是那神色丝毫找不到一点平时的温文尔雅了。他抬起手来,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泛着红,右手的中指磨了贶雪睍很久,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有些湿,他盯着看了一会。

    好像要在那一瞬间,化身为魔了。

    黎青拎着一个小灯笼出来,挂在结香花枝头上。

    那灯笼上还贴着贶雪晛自己剪的红花,灯笼金黄,照着结香花苞,花苞上雨露晶莹。

    如今皇帝不需要他伺候,贶郎君害羞,正房就更不需要他了,他守夜都习惯了,这突然闲下来,还有点没事干。

    于是他打开西厢房,拿了几张红纸出来。转身的时候,手里的灯笼又照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把剑。

    那把剑怎么看怎么独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通体雪白,简洁至极。细细长长的利落分明。的确如陛下所说,很像贶郎君。

    倒不像是买来做样子的,倒好像《屠龙记》那种戏文里的古代名剑客用的剑,极简,极利。

    他关上西厢房的门,回到东厢房内,在油灯下剪喜字。

    他剪得不如贶雪晛剪得好,但多少也是他小小心意。

    他这某种意义上,剪得可是给皇帝皇后大婚用的喜字!

    剪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喜字,停下来,看到外头无尽的春夜,这一会星月又都不见了,乌云重新覆盖上来,夜那样黑,那寂静的庞大的春夜,似涌动着的不安的情绪,浮在大喜的微小红光之外。

    他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苻燚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能听出语气有些像是威胁一样的猖狂的感觉。因为问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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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贶郎君的声音倒是一点都听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就知道皇帝的真面目藏不了几天。温柔两个字在遇到贶郎君之前,压根和他无关。二十岁俊雅无双的章吉,快要说再见了。

    第27章

    此时行宫之内,灯火通明。

    襄国公主一进城就直接去了行宫,直奔着皇帝而来。

    如今天下权势谢氏一半,苻氏一半。而襄国公主作为定宗唯一嫡女,太皇太后是她生母,宰相谢翼是她的舅舅,大周建国两百余年,没有公主抵得过她一半权势。

    可她到了行宫以后,却没找到苻燚半个人影,行宫之人也都守口如瓶,竟然“没人知道”皇帝去向。

    是没人知道还是没人敢告诉她?!

    皇帝没出现,苏廻等人一再磕头,却也不敢让她见萧昌明。

    她到了行宫,居然就此被冷落下来!

    她在行宫气得把伺候的官员全都骂了出去。

    直到夜幕时分,福王才姗姗来迟。

    襄国公主直接去沐浴更衣,叫他在外头候了一个时辰。

    福王进去便看到一堆公主身边的女官,都穿着建台城贵族流行的宽服大袖,发髻之上还有义髻,高耸入云,是京城人最爱的高山髻,脸上是金箔面靥妆,身上芳香馥郁,通体都是扑面而来的京城风尚。

    他们苻氏是出了名的美貌皇室,襄国公主年逾四十,却比年轻时候更加美艳,她有着苻氏经典的凤眼,非常古典凌厉的美,像一只高贵艳丽的猫。

    她披着一件鷃蓝色的锦袍,锦袍上金色牡丹花怒放,长发浓郁如海藻,数个女官躬着腰,托着她的长发,用羽扇轻轻地扇着。

    她扭头瞥了一眼福王,也没跟他废话,直接道:“叫昌明来见我。”

    福王道:“请姑姑恕昢不能从命。”

    襄国公主嗤笑一声,掀开薄纱走过来。

    福王忙垂下眼去。

    襄国公主绕着他走了一圈,长长的头发几乎垂到地面,建台贵族女子以发长为美,她金尊玉贵长大,头发更是浓密,一丝杂色都无,油光可鉴:“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难怪如今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福王拱手道:“萧长史如今涉嫌谋逆大案,等都查清楚了,皇兄自然会放他出来。”

    公主挑眉:“他是本宫义子,代表谢相来西京查案,你说他谋逆,代谁谋逆?”她站到福王跟前,“黄口小儿,要敲山震虎,他是否会被猛虎吞了还未可知,你这位先锋军,可不要先被祭了旗。”

    福王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他向来骄纵无知,襄国公主也知道他只是听苻燚之命做事,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厉声问:“皇帝在哪儿?”

    福王道:“皇兄要来见姑姑,早晚会来的,他若不想见,谁又敢强迫他来见呢?姑姑,萧长史如今身陷谋逆大案中,姑姑也应该避嫌才对。爆炸案是何人指使,目的为何,姑姑聪敏,自然料得一二。等事情闹大了,可能被拿来祭旗的,又何止就我一个呢?”

    襄国公主盯着他,冷笑:“他把昌明抓起来,不就等着我来西京,把事情闹大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真是个疯子。”

    还是个很会利用人,又善于伪装的疯子。

    但身为疯子,装也都装不了太久。

    因为不正常才是他们的天性,能压抑住天性就不叫疯子了。

    只是外人容易被哄骗住,乍然看到他的本相,才会不可置信。

    譬如贶雪晛。

    贶雪晛觉得亲热可以,但也不能太超过!

    苻燚却把手伸给他看,目光有些凝滞。

    贶雪睍满脸通红:“出的汗!”

    苻燚脸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