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没这方面的羞耻心,就那么光着站在门口看他。
他这一会忘了自己昨日多谨小慎微的样子了?
这人果然是得压着点,不然不知道会翘到哪里去。
好在苻燚也不是那种真混不吝的男人,略站了一下又进去穿衣服,过了一会披着大氅淡笑着出来。
贶雪晛也没看他,立即裹着袍子进去了。
苻燚回头,看着他身上那件自己昨日穿的大氅,杏黄缎的大氅光泽柔和。
贶雪晛在净房里擦了身,擦完以后就赤身披了那件大氅,自己在净房的窗下坐下,看到岸上连绵起伏如锦缎的水面。
刚才看到的情景和他的梦境交织在一起。他这时候想,在双鸾城的时候,自己总想吃了苻燚,是有原因的。
他在里头吹了好一会风才出去。出去见黎青捧了新衣服进来,说:“陛下让您今日穿这个。”
一件圆领常服,上面有大片的紫草花的暗纹。
好像之前在西京的时候,苻燚穿过类似的。
贶雪晛穿上以后才发现是苻燚的衣服。
因为长了一大截。
黎青说:“果然是不能穿。”
苻燚个头比他高很多,肩膀也宽,虽然身材瘦削,但衣袍尺寸都比他的大多。
“我穿我的衣服。”贶雪晛说。
结果黎青说:“容奴去回禀一声,问问陛下的意思。”
“你就直接跟他说我不穿他的衣服。”
黎青去回禀,他将身上的这件脱下来,抬头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穿着不合体的衣服,松松垮垮。
雾鬓风鬟,眉如春山。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一副春情。
苻燚自然同意他穿自己的衣服,他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强势。但这一日,他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悸动。
其实他也没有一直想着苻燚,大概是一种生理上的冲动,被苻燚勾起来了,又或者被那个梦勾起来了。他自从新婚以后,到今日了,其实都没有自己解决过,他一向这方面的想法都很淡。
此刻那种悸动也不像苻燚那么浓烈,但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苻燚一直在外头,他在吃午膳的时候才见到苻燚。
苻燚今日似乎打扮的格外好看,身着杏黄色流锦常服,那颜色如初熟杏子浸着天光,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色中衣,其上以金丝细绣日月星之象,三光并曜,辉映如生。
配上头上的金镂冠,真是……
光明美盛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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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不是人,像个精怪,在两种割裂的人设里横跳。
凡人怎么能是精怪的对手。
他今日吃饭吃的也比平时多,几道菜他也每一样都尝了一点。
贶雪晛怀疑他之前之所以吃那么少,是故意的。
说实话,他喜欢帅哥,当初对他一见钟情,就是这张脸实在合心合意。他好色他是认的。毕竟好色乃人之常情。
他觉得今日的苻燚有一种盛装打扮的感觉,像是在故意勾引他。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是自己心不静。
苻燚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这里,似是而非,难以琢磨,年纪不大,但心眼很多,许多东西他不说,外人就无法分辨。
这时候忽然想起以前在双鸾城的时候,他带苻燚去逛街,苻燚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他的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他实在被撩得心急火燎,借着面具的阻挡,主动去亲他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自己眯着眼沉浸在那时候的回忆里,看着外头的天色就这样黯淡下来了。
天还没黑,贶雪晛就开始紧张了。
他这一次不是怕苻燚,是怕自己。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躁动,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总好像需要点什么。
苻燚天一擦黑就进到内殿里来了。
他的图谋简直就差写在脸上了,早早就去沐浴了。
刚睡下,他就察觉苻燚阴暗暗靠过来。
因为意识已经预想到后面的事,所以苻燚只是靠过来,他居然就有了感觉。
苻燚又靠着他的肩膀。
“今天不行。”
“为什么?”
“要节制。”
“一天就一次。”
这说的是人话么?
还就一次,谁家天天!
“你不难受么?今天我伺候你。”
贶雪晛不再说话。
苻燚见他不说话,只好平躺下来。
有水浪声传来,拍打着,今日天气不好,风大,船行得也有点急。他甚至听见两岸有猿声啼叫。
苻燚忽然翻身靠在他脑后,鼻子抵着他的后颈呼吸。
那呼吸一下,一下,似乎在窥探思量。
然后那呼吸不见了。
贶雪晛一回头,苻燚已经按住他的脖子,翻身上来。
苻燚太精明了,一步一步,得寸进尺。今夜之后,他将洞悉他的躁动,从此横行无忌。
梦里的苻燚垂着凤眼,问他:“你今晚喝了多少水啊?”
两人在宽大的龙榻上缠缚,贶雪晛毛骨悚然,似乎眼下的坚持不是为了此刻,而是城门将破。苻燚贴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伸下去:“嘘,嘘,嘘。”
贶雪晛想到门口有守夜的护卫和内官,只能吻上苻燚的嘴唇,堵住他要说的任何可能恶劣的话。
他感受到一种堕落的快乐,恐惧的,不管不顾的,危险的,整个人都是眩晕的,他睁开眼睛,对上了苻燚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眸子,在盯着他看。
他的脸小而精致,像细笔描绘出来的,轮廓明晰,收着光,因此看起来很清冷,此刻满脸潮艳,像冷花被呵了几口热气,湿漉漉软了,他眼神虚虚地飘着,有种茫然的美,他人妻的本性还没有完全露出来,他还守着他的心,不如在西京的时候羞涩但勇于奉献。
他对他还是有所防备,他还要再往里钻,找到更柔软鲜活的部分。
他要最后无论他是谁,是好人恶人,万人敬仰还是天下人唾骂,贶雪晛都把他当做唯一的丈夫来没有底线和缘由地接纳,仰慕和热爱。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至死都爱你。
就算天下大乱,你的头颅被砍掉了,我也会把它接在怀里。
他要在他怀里死去。
“是你当初先把绣球抛给我的!”苻燚说。
他伸手将绣球接在怀里,身心战栗,黑洞洞的眸子盯着楼上的贶雪晛。唇角勾起。
从那一刻起他就属于他啦,跑不掉啦。
苻燚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因为勤于射箭骑马,薄茧很多。这双手,真折磨人。
贶雪晛最后一刻终于还是叫出声来了。
剧烈的迷恋如狂风暴雨,来得汹涌去的可能也会很无情。他经历过那么多世界,见过那么多帝王将相,他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