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智斗朝堂,反败为胜(第1/2页)
第146章:智斗朝堂,反败为胜
禁军校尉话音落地,大殿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砸出个坑。皇帝盯着萧景珩,眼神像刀子刮过生铁,又冷又硬。
满朝文武也都绷着脸,等着看这位素来浪荡的南陵世子是跪地求饶,还是当场炸毛。
可萧景珩呢?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反倒往前迈了一步,拱手行礼,语气平得跟早市卖豆腐的摊主报价钱似的:“陛下,那银针确是济安堂旧物,但不是凶器,是标记。”
众人一愣。
啥?凶器变标记?
萧景珩慢悠悠从袖中抽出一份折子,抖开一亮:“臣这几日总觉得不对劲——谁会拿自家门派的信物当凶器?这不是自爆家底吗?所以臣暗中查了城南三家药铺的进货账本。”他抬眼扫过赵德全,“您猜怎么着?三个月内,他们买了足足三百根‘济安’铭银针,远远超过医馆用量。而且这批货,最后都流向了城外废弃的青云武馆。”
他顿了顿,嘴角一挑:“一个破武馆,练拳的不练针灸,要这么多银针干啥?莫非他们改行给人扎针治落枕了?”
底下有人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憋住。
赵德全脸色发青:“你这是胡扯!谁能证明这些银针就是冲你来的?”
“证明?”萧景珩笑了,“我还没说完呢。”
他转向兵部尚书,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大人,您府上管家昨夜三更天出门,怀里揣着密信,直奔西城黑鸦堂据点,这事……要不要我现在叫禁军把人提上来当面对质?”
兵部尚书浑身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原地表演个后空翻。
“放屁!”他怒吼,“血口喷人!老夫何曾——”
“哦,忘了说。”萧景珩打断他,一脸无辜,“黑鸦堂最近接了笔生意,三百两白银,任务就两条:一、在民间散播‘南陵世子借旧案煽动流民,图谋不轨’的谣言;二、制造一起‘济安堂冤魂索命’的灵异事件,吓唬百姓别信萧某人。”
他环视一圈,语速加快:“而这笔钱,是从户部一位员外郎手里转出去的——巧了,这位员外郎,正是赵大人您的门生。”
赵德全额头冒汗,嘴还硬:“荒唐!这等江湖匪类的话你也信?”
“江湖话我不信。”萧景珩冷笑,“但我信大理寺少卿大人记下的东西。”
他猛然转身,看向角落那位一直低头写字的年轻官员:“少卿大人,刚才弹劾我的几位大人,发言顺序、语气激烈程度,是不是和这份资助名单上的排序一模一样?”
全场目光唰地射向大理寺少卿。
那人笔尖一顿,缓缓合上记录簿,抬头,点头:“的确……高度吻合。”
空气瞬间凝固。
赵德全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表演“自由落体”。旁边几个跟着弹劾的大臣也纷纷低头,仿佛鞋带突然变得特别值得研究。
萧景珩却不急着收手,反而往前再进一步,声音沉了下来:“诸位大人,你们怕的真不是我查案?你们怕的是——当年裁撤济安堂时,那一笔笔被贪墨的药材拨款,一条条被灭口的医官性命,如今要浮出水面吧?”
他猛地提高嗓门:“副班头林某为何自尽?因为他查到了账册残页!他本想替死去的同僚讨个公道,结果换来一封逼他闭嘴的恐吓信!你们嘴上说着‘维护体统’,背地里却勾结江湖组织造谣生事,打压言路,这就是你们的‘忠君爱国’?”
没人敢应声。
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萧景珩目光如刀,扫过跪倒一片的老臣:“若今日因‘体统’二字便止步不前,明日谁还敢为百姓说话?若连一个死都不瞑目的大夫都不能昭雪,咱们大胤的律法,岂不是成了权贵手里随便揉捏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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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龙椅上的皇帝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
“够了!”
一声怒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往下掉。
皇帝脸色铁青,指着跪地的一群老臣,手指都在抖:“你们口口声声说萧景珩败坏纲常,扰乱朝局……可你们自己呢?勾结江湖势力,花钱买舆论,造谣惑众,动摇民心!朕养你们是来治国的,不是让你们结党营私、祸乱江山的!”
赵德全伏地颤抖,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兵部尚书更是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冷汗浸透朝服。
皇帝喘着粗气,视线缓缓落在萧景珩身上,复杂难辨。
片刻后,他沉声道:“萧景珩。”
“臣在。”
“你所呈证据,可有虚妄?”
“若有半句虚假,愿受千刀万剐。”萧景珩掷地有声。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传旨——即刻查封青云武馆,彻查黑鸦堂资金流向!户部员外郎革职查办,兵部尚书、左都御史赵德全,停职待审!其余涉案人员,一并交由大理寺与刑部联合问罪!”
圣旨一落,满殿哗然。
那些原本墙头草般观望的中立官员,此刻纷纷低头,有的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沾上边。
萧景珩退回班列,神色平静,仿佛刚才掀起滔天巨浪的人不是他。
只有大理寺少卿默默收起记录簿,看了他一眼,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风向,彻底变了。
赵德全瘫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完了……全完了……”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弹劾,而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他们以为自己是执棋者,结果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走一步,死一步。
萧景珩站在原地,手握笏板,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一道细微裂痕。
他知道,这一仗赢了。
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江湖势力不会善罢甘休,幕后黑手更不可能就此收手。今晚的义庄尸体,明天的谣言四起,后天可能就是街头火起、百姓暴乱……
可那又怎样?
他不怕乱,就怕没人敢掀桌子。
而现在,他已经站上了牌桌中央。
皇帝缓缓坐下,望着殿中狼藉景象,久久未语。
忽然,他开口:“萧景珩。”
“臣在。”
“你今日之举,是为公,还是为私?”
萧景珩抬头,直视御座,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臣所求,不过四个字——天理昭彰。”
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敢言,朝廷何至于此?”
萧景珩没接话,只是微微躬身。
他知道,这句话,已经是最大的认可。
殿外天色阴沉,乌云压顶,一场大雨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殿侧,附耳对值事太监低语几句。
那太监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御前,低声禀报。
皇帝眉头骤然紧锁,猛地抬头,目光再次锁定萧景珩。
萧景珩察觉到异样,正欲上前,却见那小太监已转身疾步朝殿外跑去,手中攥着一封火漆密报,边角已被雨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