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崔克从怀中掏出来的是一个针管。
针管中，透明的液体冒着一种神异的光芒。
X基因抑制原液。
众所周知。
变种人的能力千奇百怪，各有千秋，在这其中，有的变种人学会了玩火，有的变种...
娜塔莎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她站在门口，黑色战术风衣还带着夜风的湿气，手中紧握着一个银灰色的数据盘，指节微微发白。旺达眼神一凝，立刻察觉到事情不对。她侧身让开通道，娜塔莎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客厅中央的全息投影台。
“视频内容……不能在这里播放。”娜塔莎将数据盘插入接口，却并未启动，“山姆、布鲁斯、托尼??所有人都得来。这不是普通的影像，它……在动。”
“在动？”安雅从沙发上翻身坐起，酒杯搁在茶几上，八卦的眼神此刻染上了警惕，“你是说，它会自己变化？”
娜塔莎点头：“我们刚拷贝完，复刻文件就开始出现偏差。三秒前的画面和三秒后的画面不一样。就像……它在自我演化。”
霍克这时也从楼梯口探出头，皮带已经系好，但衬衫扣子歪了两颗。他快步走回吧台边，声音压低：“是‘观测者’的残留信号？还是……时间线本身在重组？”
“都不是。”娜塔莎盯着投影台的屏幕，瞳孔微缩，“它是活的。不是录像，是某种意识载体。美队打开它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变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
旺达缓缓站起身，红袍无风自动，混沌魔法在指尖悄然凝聚。“让我看看。”
她伸手触向数据盘接口，一道猩红的能量流顺着她的指尖涌入系统。全息投影台嗡鸣震颤，空气扭曲，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穿着银白长袍的老者，面容模糊，仿佛由无数重叠的时间线编织而成。他的双眸睁开时，整个空间的光线都为之黯淡。
【“你们终于看见我了。”】
声音不是从音响传出，而是直接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带着宇宙深处的回响。
“你是谁？”霍克上前一步，小宇宙在体内悄然苏醒，金色的光纹自脊椎蔓延至脖颈。
【“我是被遗忘的守门人，也是最后一个见证‘原初断裂’的存在。”】老者抬起手，虚空中浮现出一幅星图??那是多元宇宙的结构模型，但在中心位置，有一道裂痕，如同玻璃上的蛛网，正缓慢扩散。
“原初断裂？”安雅喃喃，“是指……主宇宙和平行宇宙的分离点？”
【“不。”老者摇头，声音沉重如陨石坠地，“是‘选择’本身的崩塌。当两个本该独立的意志在同一时间点做出完全相同的决定时，因果律就会产生共振。你们的美队与平行世界的美队同时选择回到过去归还宝石??这本不该发生。因为命运之河只能承载一个‘真结局’。”】
霍克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为何美队能带回那个视频??那不是记录，而是“锚点”。当两个相同灵魂在时间长河中交汇，他们之间会产生一条临时的因果桥梁，而那座桥的尽头，正是这个“守门人”所在的位置。
“所以这个视频……是来自‘桥’另一端的信息？”旺达皱眉。
【“是遗言。”】守门人低语，【“原初断裂已经开始。多元宇宙的湖泊正在干涸，而倒映它们的湖面??也就是所有平行宇宙??正在扭曲、融合、崩溃。你们所知的现实，将在七十二小时内彻底瓦解。”】
“七十二小时？！”娜塔莎猛地抬头，“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因为那是下一个‘共振时刻’。”】守门人指向星图中的一点，那里闪烁着猩红的光，“当太阳系与银河系中心黑洞形成特定夹角时，所有曾做出过‘相同选择’的灵魂将再次同步。届时，若无人修补断裂，整个存在体系将坍缩为单一、混乱的实体??既非多元，也非平行，而是一团无法定义的混沌。”】
沉默如寒潮席卷房间。
霍克深吸一口气：“怎么修？”
【“需要三个东西。”】守门人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一颗仍在跳动的无限宝石核心??必须来自尚未毁灭的宇宙分支；第二，一名跨越多重宇宙仍保持自我认知的‘锚定者’；第三，一段未被观测的原始时间线??即‘从未被任何人知晓的选择’。”】
“无限宝石核心……我们有。”娜塔莎迅速道，“美队带回的六颗宝石已重新封存于神盾局地下九层，虽已失去能量，但结构完整。”
“锚定者……”旺达看向霍克，“你穿越了至少七个宇宙，记忆清晰，灵魂未分裂。”
霍克苦笑：“我可没觉得自己多特别。”
“你特别在你一直拒绝成为英雄。”安雅突然开口，眼神认真，“在你来的那个宇宙，你本可以接过盾牌，成为新任美国队长。可你拒绝了。你选择了回家，陪妹妹吃饭，看格温画画。那个选择……没人复制过。”
霍克怔住。
那一刻，他明白了。
他是“未被复制的选择”。
【“第三项最难。”】守门人继续道，【“原始时间线必须由‘无知者’亲手书写。也就是说，执行者不能知道自己的行为将影响宇宙结构，否则观测即污染。”】
“这不可能。”娜塔莎摇头，“谁能在不知道后果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我或许可以。”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
美队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老旧的皮箱，脸上带着久违的平静笑容。
“我在1945年跳下飞机后，并没有死。”他轻声道，“佩姬告诉我，她在战后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我站在布鲁克林老家门前的样子。她说，那封信让她坚持活到了2012年。而写那封信的人……是我未来的自己。”
霍克瞳孔骤缩。
“你……你在过去留下了信息？可那不就是观测吗？”
“不。”美队摇头，“我不知道那封信会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还活着。仅此而已。那一刻的我，根本没想到时间悖论，也没想过宇宙结构。我只是个想念爱人的士兵。”
【“这就是原始时间线。”】守门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纯粹的情感驱动，未被理性污染。它可以作为修复断裂的‘引信’。”】
“所以计划是？”旺达问。
【“集合三物，在共振时刻开启‘原初之门’。”】守门人抬手，星图旋转，聚焦于地球上方某一点，“地点必须是‘断裂最早显现’之处??也就是霍克降临此界的坐标：棕榈街521A号。”】
所有人目光齐齐转向霍克。
他苦笑：“所以我家要变成宇宙修理工厂了？”
“不止。”娜塔莎严肃道，“我们需要召集所有人。山姆、布鲁斯、索尔、托尼……还有彼得。他那个量子腕表或许能帮我们稳定门扉。”
“等等。”安雅突然站起，眼神锐利，“你说‘混沌’会吞噬一切……那格温呢？我的格温还在那个宇宙！如果宇宙结构崩溃，她会不会……”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所有生命都将回归原始粒子态。”】守门人语气悲悯，【“除非……有人愿意成为新的‘湖心’。”】
“什么意思？”
【“有人必须留在门内，以自身意识为核，重构宇宙的‘倒影机制’。他会成为新的守门人，永恒孤独，无法再与任何亲人相见。”】
房间再度陷入死寂。
霍克看着安雅颤抖的双手，看着旺达担忧的神情，看着娜塔莎紧握的拳头，最后望向窗外那片熟悉的夜空。
他知道，这个选择，只能由他来做。
“我来。”他轻声说。
“不行！”安雅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你答应过要陪我去看极光！你说过格温找到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你不能??”
“但我更答应过自己，不再让任何人因我而死。”霍克转身抱住妹妹，声音哽咽，“记得吗？你说过，温柔凶恶的哥哥，才是最真实的我。那现在，就让我凶一次??为了保护你们所有人。”
旺达走上前，将手放在他肩上：“还有我。我可以分担一部分意识负荷。混沌魔法本就源于虚空，我能帮你稳定结构。”
“你疯了吗？”娜塔莎厉声道，“你会永远被困在边界！”
“所以我才更适合。”旺达微笑，“我曾因痛苦撕裂现实，如今，就让我用同样的力量去缝合它。”
美队默默将皮箱放在地上，打开，露出那枚暗淡的宇宙宝石。
“我会联系所有人。”他说，“七十二小时，足够了。”
守门人的影像开始消散。
【“记住，共振时刻，即是终结，也是新生。选择权，始终在你们手中。”】
光影散尽，数据盘化作灰烬。
霍克松开安雅，走向吧台，拿起最后一杯波本，一饮而尽。
“明天开始，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他放下酒杯，眼神坚定如铁，“我们不只为拯救宇宙而战??我们为每一个未曾说出口的‘我爱你’，为每一张老照片上的笑脸，为所有平凡却珍贵的日常而战。”
安雅擦去泪水，忽然笑了。
“那今晚……能陪我看一集《老友记》吗？就当……最后的家庭时光。”
霍克揉了揉她的发：“当然，笨蛋妹妹。”
旺达轻轻靠在他肩上，低声说：“我们会赢的。”
窗外，星辰静静流转。
而在无人可见的高维空间，无数条时间线如丝线般轻轻震颤，仿佛在等待那一针一线的缝合。
七十一小时五十九分，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