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不知道刚刚那个哨兵口中的X学院具体地址在哪儿。
但……
他知道威彻斯特郡。
那地方以优美的乡村风光、广阔的庄园和相对宁静的环境而闻名。
这么说吧。
联邦东部的老钱们大...
夜色如墨，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霍克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条旧毛毯，安雅蜷缩在他身旁，头靠着他肩膀，电视屏幕里《老友记》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实。他没看剧情，只是盯着画面边缘那一道细微的闪烁??那是量子波动的前兆，宇宙结构正在悄然崩解。
旺达盘膝坐在地毯中央，双掌交叠于膝上，混沌魔法如烟雾般缭绕周身，形成一道微弱的护盾屏障。她闭着眼，感知着空间中每一丝异常的震颤。“时间线在抽搐，”她低语，“就像濒死之人的心跳。”
霍克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那杯波本早已喝尽，杯底残留的琥珀色液体映着电视荧光，像凝固的泪。
“你说……我们真的能做到吗？”安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笑声淹没。
“必须做到。”霍克说，“不然格温就没了，你也没了，所有人……都会变成虚无里的一粒尘。”
“可你和旺达要留下的事……不能反悔？”
“不能。”他低头看她，“守门人说得清楚，‘湖心’只能有一个核心。但两个灵魂共执一念，或许能让意识不至于彻底撕裂。我和她……都背负过太多破碎的东西，这一次，换我们去修补。”
安雅咬住嘴唇，良久才低声说：“那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宇宙重建了，你要想办法回来。哪怕只是一缕意识，也要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我答应你。”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哥哥的名义。”
电视突然黑屏。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旺达猛地睁眼，混沌魔法骤然暴涨，红光瞬间填满整个空间。她站起身，望向窗外??天际线上，一颗本不该存在的星辰正缓缓升起，血红色，冰冷，毫无温度。
“共振开始了。”她说。
霍克站起，走向吧台，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银色手提箱。箱内六颗无限宝石静静排列，虽黯淡无光，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律动。他伸手触碰空间宝石，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个宇宙在其中哀嚎。
“它们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旺达走到他身后，“但需要‘心跳’才能重启。”
“那就让它们听听我的。”霍克将手按在箱子上，小宇宙轰然觉醒。金色光纹自脊椎冲上头顶，如龙腾九霄，整个房屋都在震颤。他的瞳孔化作熔金，体内仿佛有亿万星辰同时点燃。
刹那间，六颗宝石齐齐震鸣，微弱的光芒开始流转。
“成功了？”安雅紧张地问。
“只是第一步。”旺达摇头，“真正的挑战在七十二小时后。我们需要把宝石带到棕榈街521A的地基之下??那里是维度最薄的地方，也是‘原初断裂’的起点。”
“托尼已经启动方舟反应堆的备用系统，”娜塔莎推门而入，肩上还披着未脱下的战术外衣，“布鲁斯完成了量子稳定器的设计图，索尔正从阿斯加德赶回，带着永恒之火。山姆和彼得两小时前抵达神盾局，正在调试量子腕表。”
“时间不多了。”霍克收起箱子，眼神冷峻，“通知所有人，明早六点，棕榈街集合。我要在共振峰值到来前完成仪式准备。”
“你还打算瞒着他们……你和旺达的决定？”娜塔莎盯着他。
“没必要让他们分心。”霍克冷笑，“英雄们擅长战斗，不擅长告别。”
娜塔莎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会封锁通讯频段，防止信息泄露引发恐慌。但一旦门开启，全球的高维监测站都会察觉异常。神盾局、九头蛇残余、异人族、黑暗维度……所有人都会赶来。”
“那就让他们来。”旺达淡淡道，“谁敢踏进结界一步，我就让她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混沌。”
凌晨三点，霍克独自站在屋顶，仰望星空。城市灯火稀疏，天空却异常清晰。他知道，那些星星中，有些已经死去千年，有些甚至从未存在过??它们只是时间错乱投下的幻影。
脚步声响起，美队走上屋顶，手里拎着那个老旧皮箱。
“睡不着？”他问。
“怕一闭眼，就忘了该为什么而战。”霍克苦笑。
美队走到他身边，打开箱子，取出那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史蒂夫站在布鲁克林老屋前，笑容干净得像个普通人。
“佩姬临终前对我说，这张照片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他轻声道，“不是盾牌，不是勋章，不是胜利日的游行。只是一个男人想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霍克看着照片，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所以你说……原始时间线的力量，来自于纯粹的情感？”
“是。”美队点头，“不是为了改变历史，不是为了拯救世界，只是因为爱。那一刻的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有思念。正是这份‘无知’，让它未被观测污染。”
“而我们现在……每一步都在计算后果。”霍克喃喃，“所以我们无法成为‘引信’，只能借助你留下的痕迹。”
“你们比我们更强。”美队拍了拍他肩膀，“我们那一代人，总想着牺牲自己。而你们……学会了如何既守护他人，又不放弃自我。”
霍克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清晨，棕榈街521A号已被改造成临时基地。托尼驾驶着马克85装甲在空中巡逻，纳米机器人自动构建防御工事；布鲁斯与索尔合力将永恒之火封入量子容器，作为能量锚点；彼得穿着蜘蛛战衣，在街区四周布设信号干扰网，防止外敌突袭。
安雅坐在屋内操作台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调取全球高维波动数据。“共振频率正在上升，”她报告，“预计七小时后达到临界值。NASA检测到地球磁场出现周期性扭曲，联合国已经开始秘密疏散沿海城市。”
“他们察觉到了。”娜塔莎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升腾的军用直升机，“但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最好别知道。”霍克站在地下室入口，手中提着无限宝石箱，“普通人不需要背负宇宙的命运。”
旺达已穿上深红长袍，额前悬浮着混沌魔方碎片凝成的符文。“结界准备好了。”她说，“只要你们将三物归位，我就能开启‘原初之门’。”
霍克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地下。
这里曾是他和安雅童年居住的地下室，如今已被布鲁斯改造成高维共振腔。墙壁上刻满了量子符文，中央是一座由振金与乌鲁金属铸造的祭坛，形状如同六芒星与无限符号的结合体。
他将宝石箱放在祭坛中央，随后取出美队提供的那封匿名信??信纸早已泛黄，字迹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那句简单的话：“佩姬，我还活着，别等我，好好生活。”
这是原始时间线的载体。
“锚定者就位。”他低声说。
旺达站上祭坛另一端，双手合十，混沌魔法如潮水般涌出，缠绕住宝石与信件。她的身影开始半透明化，仿佛正与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融合。
“开始吧。”她说。
霍克闭上眼，调动小宇宙之力。金色能量自体内奔涌而出，注入祭坛。六颗宝石猛然亮起，各自绽放出不同色彩的光芒??空间、时间、现实、力量、心灵、灵魂。它们不再黯淡，而是如心脏般搏动，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
祭坛震动，地面裂开，一道幽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屋顶，直插云霄。
天空被撕裂。
无数条时间线如藤蔓般垂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星图浮现，正是守门人展示过的多元宇宙结构??而那道蛛网般的裂痕，此刻正疯狂蔓延。
“门开了。”旺达的声音变得空灵，“但稳定性只有十八分钟。我们必须在时限内完成修复。”
“所有人注意！”娜塔莎通过通讯器下令，“进入最终防御阵型！任何接近结界的单位，一律拦截！”
托尼率领钢铁军团升空，形成环形防线；索尔挥动雷神之锤，召唤风暴屏障；山姆驾驶猎鹰装甲穿梭于高楼之间，监控四方；彼得则利用蜘蛛感应预判每一次攻击。
第一波敌人来自黑暗维度。
卡西利亚斯的残党驾驭着阴影生物破空而来，却被旺达一挥手便化为灰烬。紧接着，九头蛇的量子突击队从地下钻出，携带着能够干扰小宇宙频率的脉冲武器，刚露头就被布鲁斯变身的浩克一拳砸进地底。
“还有更多。”安雅盯着屏幕，“检测到来自616、838、1009等多个宇宙的信号源正在靠近！他们感知到了门的存在！”
“让他们来。”霍克站在祭坛中央，手持信件，目光坚定，“今天，这扇门不会吞噬任何人??它只会通往新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共振峰值即将来临。
霍克将信件投入祭坛中心，同时将自己的手掌按在无限宝石之上。小宇宙与混沌魔法交汇，形成一道贯穿所有维度的光流。那封信在光芒中燃烧，化作无数光点，顺着时间线逆流而上，重新嵌入1945年的那一刻??年轻的史蒂夫写下它时，毫无觉察，毫无目的，唯有爱。
“原始时间线已激活。”旺达低语，“现在……需要有人踏入门内，成为新的湖心。”
霍克看向她：“一起。”
她微笑，握住他的手：“一起。”
两人并肩走向光柱中心。
就在他们即将迈入的瞬间，安雅冲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台改装过的量子记录仪。
“等等！”她喊道，“这是我昨晚做的……我把格温所在宇宙的坐标编码进了这个装置，它能记录下你们的意识频率！如果有一天宇宙重启，我可以找到你们！”
霍克愣住，随即大笑，眼中含泪：“你这丫头，永远比我聪明。”
他接过仪器，将其贴在胸口：“放心，我会让它一直运转。”
然后，他和旺达一同踏入光柱。
世界静止了一瞬。
下一秒，强光爆发，吞噬一切。
外界，所有人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托尼的装甲冒出电火花，娜塔莎撞进墙角，彼得被蛛网牢牢粘在楼顶。唯有那道光柱依旧矗立，却逐渐收缩、凝实，最终化作一颗悬浮于空中的水晶球??内部隐约可见两道人影相依而立，目光温柔地望向这片他们曾誓死守护的世界。
“他们……成功了。”美队喃喃。
安雅跪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量子屏幕，泪水滑落。画面上，格温所在的宇宙坐标依然闪烁，未被抹除。
“你们听到了吗？”她轻声说，“霍克哥哥，你在笑。”
风起了。
吹散了硝烟，也吹来了久违的晨光。
七十一小时五十九分的倒计时归零。
而宇宙，迎来了新的黎明。
在无人知晓的维度深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选择权，始终在你们手中。”】
声音消散，如同从未响起。
但那颗水晶球，始终悬于天际，静静守护着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我爱你”，所有老照片上的笑脸，所有平凡却珍贵的日常。
以及，一段永远不会结束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