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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狗崽子

    男人抬脚,从一片狼藉中走出来,缓缓抬眸。

    在瞥见不远处女人那张熟知又陌生的漂亮脸蛋时,眸底还是有瞬间的惊诧跟凝滞。

    但很快就伴随着女人拔高且带着娇蛮的语气又瞬间消失,变成了原本的薄凉跟阴鸷。

    女人喜黑,平常的着装也是黑色居多,一头微卷的发丝恣意地散在脑后,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牵起的缘故,令她的发丝跟衣衫看起来有些凌乱,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

    在认出对方后,女人先是一怔,随后又眯起漂亮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将男人上下打量一番,像是看某件物品似的,眼神里有惊讶,更有不易察觉的厌恶。

    随着男人走近,女人轻嗤一声,“哟,长得还怪好看的,难怪那老不死的心甘情愿给你继承了家业,看来是靠三寸不烂之舌,把老东西哄得晕头转向,头脑一发热就给了你对吧?”

    男人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发怒,而是对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冷冷道:“请注意你的言辞,小心嘴巴被人封住。”

    女人丝毫不在意他的警告,显然是早就知道对方绝不可能伤害自己助长了她的底气。

    况且她现如今早就不是那个被人泡在蜜罐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经验将她锻炼成了一个前面女郎,她当然知道在什么人前说什么话才管用。

    面前的男人是个慕强阴狠的,虽然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令她差点就要暴露,但她很快清醒过来,这里不可是自己随便能够进出的地方,身边每一个人都是不知底细来自世界各地,她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逃,只能见机行事。

    对男人轻蔑地冷笑,之后甩了甩凌乱的卷发,撩起裙摆,大喇喇地晃动着白皙纤细的长腿走到床头柜边,拾起桌上的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摸出一枚掉漆的打火机擦出火光点燃香烟后一手夹烟,一手抱臂,用一种蔑视的眼神回望男人。

    “吴鹤鸣?没想到我们会是这样用这样的方式见面,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让人将我直接绑到这里,也难怪能在这片群狼环绕的小岛上做大,看来我还是太小瞧了你。”

    女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国语,并不是本地方言,语调偏柔偏软,带着江南调调,那是她母亲祖辈的老家。

    这样的语调很容易让男人产生一种在跟自己撒娇的错觉,再加上她这一身妖娆跟风情举止,根本就是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最近湾洲岛不是很太平,不光是青红帮想要你的性命,甚至林家军那边也放下狠话要找人做了你。”

    吴鹤鸣手指间摩挲着那只金属打火机,习惯性地将盖子打开又合上,随着动作冒出四溅的火花在空气里蔓延出一种危险的信号,像是随时都会爆炸开。

    女神色慵懒地靠在床沿,丝毫不把男人的话语当成真,只是手里的烟似乎并不合口味,被她胡乱地抽了两口就折断成两截丢在地板,语出讽刺道:

    “哦?是吗?要我的命?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该怎么办?难道还要让我感激你把我绑架到这里锁起来?拜托,你第一天出来混的吗?青红帮跟林家军加起来多少人,还有多少雇佣兵跟杀手,光是眼线就已经布满了整个湾洲岛甚至港城吧,万一哪天人家找到这里直接入室杀人我被你关在这里任人宰割?大哥,你手下才多少人?整栋别墅加起来有没有三十个?人家有有最先进的苏式、美式武器,你呢?就凭借几个180的肉身就能保护我?哥哥,你做梦呢?”

    吴鹤鸣扯了扯唇,好一张厉害的嘴,果然是个枪口小辣椒。

    “这样吧,你现在就在这里好好带着,最多需要两个月时间,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来。”

    男人说话时表情依旧冷漠,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的脸看,指腹摩挲打火机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像极了在爱抚自己心爱之人。

    女人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她经历过什么不得而知,但她见识过太多男人,早就看透男人本质,也自有一套能够掌控男人的本事,不过跟男人打交道久了她也不喜欢这种心思深沉的,看不透的人却是难以掌控,永远搞不懂他肚子里面有什么城府,不知道下一步会对自己做什么,更不知下一步会被带去哪里,她还是喜欢那些心思单纯些容易把握的男人,不用太过于聪明,只要好用就行。

    这也是这个女人当初费尽心思都要嫁给那个满脑子只有吃喝玩乐的湾洲拿督之子的原因。

    女人轻笑一声,依旧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月我只能留在这个小岛上?”

    吴鹤鸣收起火机,黑色瞳仁里折射出女人那张小小的脸蛋,冲她勾唇,继而冷然道:

    “我会送你出岛,去海州,那边是我外公的旧部,你在那边比较安全。”

    “砰!”是杯子砸落地板的声音。

    吴鹤鸣丝毫没有躲避,反而是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挡在他身前,杯子狠狠砸在保镖胸口,随后落地碎成一地玻璃渣。

    保镖咬牙低头隐忍着疼痛,丝毫换不来女人的收手。

    她疯了一样从床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保镖。

    那张能够叫男人五迷三道的漂亮脸蛋上此时盛满怒意,激怒的红让她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玫瑰,或者罂粟花,对,是开在墨西哥热带山林的那片红艳艳的花儿,他曾经近距离地触碰,甚至上手抚摸亲吻,差一点就完全拥有的花。

    女人咬牙切齿地怒吼:

    “吴鹤鸣,你以为自己是上帝吗?不过就是老东西身边养的一条没皮没脸的狗崽子而已,不就是会跪舔伺候人吗?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身怀绝技从美/国硅谷杀出一条生路逆袭归来的金融天才?拜托,几张做假的文凭跟花钱买的网络热搜造势就能收买所有人?不过老东西确实够蠢的,居然就这样被你拿下,甚至还将湾洲的半壁江山都给你,就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捞不到的好处居然给了你这个无耻的小白脸,要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嫁得好的话,恐怕已经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下了,现在你居然跑来跟我说有危险,要保护我?笑话,谁不知道老东西是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又是谁迫不及待想要上位,甚至等不及老东西入土就带着人以除掉内贼为借口企图清除干净那些骨干甚至直接侵吞他们手中股权,安插自己的人手在掌控所有,你真当我是傻子?”

    面对女人的指责,吴鹤鸣丝毫没有争辩,脸上深情依旧淡漠,一点也不在乎在女人口中自己是如何不堪,甚至双手插兜,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静静欣赏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直到她厉声斥责完,他才挑眉道:

    “阿公生前的遗言就是让我帮忙管理整个家族甚至帮派的所有事务,对于反骨的人一律不要心软,按照规矩办事,不然没办法长久,他让我打理好这一切,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转手交还给你,不过,眼下你确实不够资格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