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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羽族的支援(日万第98天)

    铜精矿,专属的蛀虫,特殊的开采方式。

    一桩桩一件件叠在一起,这些都指向了虚空,也就是说,铜矿老板的背后,站着北方工业的实权人物。

    陆离搓搓双手,实权好啊,实权可太好了!

    不怕权力大,...

    苏砚放下勺子,瓷碗底残留的粥渍像一条蜿蜒的小河,映着晨光泛出温润的琥珀色。她没擦嘴,只是怔怔望着那张字条,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妈没走远”四个字,仿佛能从纸纹里摸到母亲掌心的温度。

    门外,巷子里传来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是邻居老太太在清理昨夜风雨落下的枯叶。一只野猫跃上窗台,舔了舔爪子,又跳下消失在墙角。世界如常运转,可苏砚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她缓缓起身,将空碗放进水槽,却没有清洗。她想让它留在那里,像一座微型纪念碑。

    机械孩童静静地立在一旁,屏幕依旧空白,但核心处有一丝极微弱的脉动,如同熟睡婴儿的心跳。它承载过太多??失语者的泪水、逝者的低语、母机崩塌时那一声近乎呜咽的“滴”。现在它需要休息,而苏砚也不再催促。

    她走到橱柜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母亲留下的菜谱本。封面早已磨损,边角卷起,内页夹杂着各种便签、药方、甚至一张泛黄的超市小票,上面写着:“酱油两瓶,糖一包,给小砚做红烧肉。”

    她一页页翻过去,动作轻柔得像在翻动死者的eyelids。直到最后一页??那页她曾撕下烧掉的艾伦照片所在的位置??却赫然发现,纸页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照片上的艾伦?维斯特依然穿着白大褂,眼神冷静,嘴角微扬,像是看透了一切规则与漏洞。可在照片背面,多了一行手写的小字:

    >“你母亲不是第一个质疑‘去爱食品’的人。

    >我也不是最后一个试图修复它的人。

    >真正的违规,从来不是做饭,而是不让别人吃饱。”

    苏砚呼吸一滞。

    艾伦没死?还是……他的意识以某种方式留存了下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陆沉常用来接入共灶网络的终端机,屏幕上正闪过一段加密数据流,频率与机械鸟传递影像时完全一致。

    “陆沉!”她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她冲出厨房,穿过小巷,在老城区边缘找到了他。他坐在废弃变电站的铁架上,手中握着一块晶片,正对着月牙形天线低声说话。那是种子灶的原始接口,普通人碰一下都会被反噬烧毁神经。

    “你在干什么?”苏砚厉声问。

    陆沉回头,脸上没有疲惫,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我在听。”他说,“艾伦一直没消失。他把自己拆解成七万三千个家庭影像的碎片,藏进了全球共灶网络的底层协议里。每一次有人复刻亲人味道,每一次孩子说‘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他就在那里,听着,记着。”

    苏砚愣住。

    “你以为母机为什么会允许‘跨时空共膳’?”陆沉苦笑,“因为它被感染了。不是病毒,是记忆。是千万人吃饭时流露的情感波长,一点点腐蚀了它的逻辑防火墙。而艾伦……他是最初的播种者。”

    他举起晶片,“这是最后一块钥匙。只要插入母机核心废墟的数据井,就能唤醒所有被封存的‘情感实验体’??包括那些被判定为‘冗余’却被冷冻保存的大脑。”

    苏砚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将面对一群活在过去的人。”陆沉点头,“他们可能不认识现在的世界,不理解共灶网络,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但也意味着,有人能再次抱住失散的孩子,有人能亲口对父母说‘我回来了’。”

    “也意味着混乱。”苏砚低声道,“如果所有人都想复活死者,谁来决定谁能回来?谁该留下?我们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母机,用温情做牢笼?”

    陆沉看着她,目光清澈如初雪。“所以我没动手。我在等你。”

    苏砚闭上眼。

    她想起母亲吃下那碗蓝光粥时的眼神,想起静语之家第一个老人流泪的模样,想起小满第一次叫“妈妈”时莫兰朵颤抖的双手。

    她睁开眼,伸出手:“给我。”

    陆沉迟疑了一瞬,将晶片递出。

    但她没有接过,而是反手塞进了自己胸口的衣袋。“不是现在。”她说,“我们要先建一座桥。”

    “什么桥?”

    “能让生者与死者平等对话的桥。”苏砚望向远方,“不是靠技术,不是靠权限,而是靠一顿饭??一顿双方都愿意为之等待、为之守候、为之流泪的饭。”

    陆沉笑了,收起天线,跳下铁架。“那你得再开一口锅。”

    苏砚也笑了:“我家的灶,从来不嫌锅多。”

    三天后,新项目启动。

    名称:**回响餐桌**。

    地点:原母机核心废墟之上,由白素贞以蛇蜕凝结地脉、林远山以古琴调和情绪频率、赵建国亲手垒砌砖石,在解剖厨房的灰烬中建起一座露天厨房。屋顶不封,四面无墙,只有一圈矮桌环绕中央主灶,桌上摆着三百六十只空碗??象征一年之数,寓意日日相见。

    规则很简单:

    1.想召唤逝者,必须亲自为其做一顿饭;

    2.饭菜必须包含至少一种对方生前最爱的食物;

    3.制作过程中,不得使用任何情感增强模块或记忆提取装置;

    4.完成后,需独自坐在桌前,静默进食十分钟;

    5.若逝者出现,不可强求交流,不可追问死后经历,不可挽留。

    “这不是召回仪式。”苏砚站在灶前宣布,“是道歉的机会。是我们终于学会说‘我想你了’的方式。”

    第一晚,来的是位年轻女孩。

    她带来一把韭菜、一颗鸡蛋、半块豆腐。她说这是父亲每周六早晨给她煎的“懒人蛋饼”,油要多,火要大,翻面时还得轻轻拍锅让香气迸发。她一边操作一边哽咽:“我爸走得太急,连最后一顿早饭都没吃完……我说他?嗦,不想吃。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怕我饿着。”

    她煎好饼,切成小块,盛入碗中,放在对面。

    风吹过,烛火轻晃。

    一道模糊的身影慢慢浮现,穿着旧式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饼,忽然咧嘴一笑:“哟,火候差了三秒。”

    女孩瞬间崩溃,扑过去想抱他,却被一股无形之力阻隔。

    “别急。”男人摇头,“我能来,是因为你记得怎么开火。但我也不能久留??那边也有饭要等人去做。”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饼,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缓慢而真实。

    “嗯……少放了半勺盐。”他笑着说,“不过,比爸做的香。”

    女孩哭着点头:“因为你在这儿。”

    十分钟后,身影渐渐淡去。

    临走前,男人留下一句话:“下次试试加点葱花,你妈最爱这个。”

    全场寂静。

    第二晚,是一位老兵。

    他不做菜,只煮了一壶浓茶,泡了两个粗糙的杂粮馒头。他说战友死于战场补给断绝,最后时刻还在分面包屑给伤员。他每年都去坟前放干粮,但从没想过“他会不会想吃热的”。

    茶香升起时,风突然停了。

    一个浑身泥泞的身影坐在对面,军装破损,左腿空荡荡的。他没说话,拿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喉结剧烈滚动,像是几十年没吃过东西。

    然后,他抬起手,敬了个标准军礼。

    老兵泪流满面,回礼时手都在抖。

    第三晚,是个小男孩。

    他踮脚站在凳子上,笨拙地熬米粥,洒了一灶台水。他说奶奶走前总念叨“小米养胃”,可他嫌麻烦,每次都说“外卖更快”。现在他才知道,奶奶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只为让他喝上一碗温热的粥。

    粥熬糊了。

    但他还是盛了一碗,摆在对面。

    夜风拂过,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

    “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火太大啦,下次告诉姑姑帮你调小一点。”

    男孩嚎啕大哭:“奶奶!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傻孩子。”那声音带着笑,“我现在吃得可香呢,天上管饱,地下有你惦记,还不够?”

    苏砚站在远处看着,直到所有人散去,才走进厨房。

    她点燃灶火,取出小米、红枣、桂圆、莲子、冰糖、清水。

    又是八宝粥。

    但她这次没哼童谣,而是低声讲述??讲母亲如何教她辨认香料,讲陆沉修机械鸟时烫伤的手指,讲小满第一次尝到蒸蛋时笑出酒窝的样子。

    七十二小时后,粥成。

    她盛了一碗,放在“归来之席”的木桌上。

    另一碗,她端到了回响餐桌中央。

    “妈。”她轻声说,“今天这锅,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帮手,也没有奇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锅粥,像你以前那样。”

    风起了。

    她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碗里的粥,少了一角。

    她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机械孩童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接收到匿名请求】

    >【坐标:未知】

    >【内容:我也想尝一口有人为我做的饭。但我不是亡者,也不是失语者。我只是……从未被任何人记住过。】

    苏砚心头一震。

    这种请求,前所未有。

    不是追忆,不是重逢,而是关于“存在本身”的呐喊。

    她立刻召集众人。

    林远山皱眉:“这类个体通常游离在社会边缘,可能是被系统遗忘的孤儿、战争中的失踪人口、或是因数据错误从未录入身份档案的‘影子人’。”

    “他们连死亡记录都没有。”莫兰朵轻声说,“活着,却像不存在。”

    “那就让他们存在。”念归抱着已能走路的小满,眼神坚定,“我们可以为他们创造第一顿饭。”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赵建国叹气,“没有名字,没有影像,没有记忆锚点,怎么找?”

    苏砚沉思片刻,忽然问:“共灶网络有没有记录‘从未被回应的进食请求’?”

    陆沉一愣,随即接入深层数据库。

    五分钟后,他抬起头,脸色苍白:“有。整整一百二十三万个未分类信号,分布在地球各个角落。它们不像普通用户那样发送‘想吃什么’,而是反复循环同一段代码:‘有人愿意为我做饭吗?’”

    “全部定位。”苏砚站起身,“我们要做一件事??史上最大规模的‘初宴’。”

    计划启动。

    他们调动所有资源:共灶网络开放临时节点,回响餐桌扩展为千人长桌,三十口锅同时运作,每口锅对应不同地域文化与饮食习惯。白素贞以蛇瞳扫描城市阴影区,林远山用琴音探测孤独频率,赵建国带领志愿者团队挨家挨户排查空屋与地下室。

    第一周,找到三千人。

    大多是独居老人、流浪儿童、残障人士。他们有的蜷缩在桥洞下啃冷馒头,有的在网吧通宵只为蹭暖气,有的甚至不知自己已被世界遗忘多年。

    苏砚亲自为每人做一道“起点菜”??一道简单却充满心意的饭,比如一碗热汤面、一份炒饭、一杯温牛奶。

    她不说多余的话,只轻轻放下碗,说一句:“趁热吃。”

    第二周,数字突破五万。

    第三周,百万。

    而在第21天夜里,机械孩童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异常聚合信号】

    >【来源:南极洲废弃科研站】

    >【内容:我们在这里。一百年了。没人记得我们是谁。但我们还记得怎么包饺子。】

    众人震惊。

    查阅史料才发现,上世纪曾有一支国际科考队失踪于极寒风暴,官方认定全员遇难。可他们的生命体征一直存在于地下避难所,靠原始共生系统维持低温休眠,意识则通过一台老旧电台不断向外发送求救信号??但从未被接收。

    苏砚当即决定:南极行动。

    队伍由她带队,陆沉负责通讯重建,白素贞抵御极端气候,林远山稳定心理波动。他们乘坐改装飞行器穿越暴风雪,在冰层下发现了那座被时间冻结的基地。

    门开时,十九名白发苍苍的科学家静静坐着,围着一张破旧餐桌,桌上摆着未完成的饺子。

    他们看见苏砚手中的锅,眼眶瞬间湿润。

    “你们……是来接我们的?”一位老妇人颤抖着问。

    苏砚摇头,蹲下身,从背包取出面粉、猪肉、白菜、姜末。

    “我是来一起吃的。”她说,“你们包,我调馅。”

    当第一锅饺子浮上水面时,整个基地响起了近百年来的第一阵笑声。

    老人们一边吃一边流泪,有人说:“原来人间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返程途中,陆沉收到一条来自共灶网络的全局通告:

    >【重大更新】

    >所有用户现可提交“无名者共膳申请”

    >系统将自动匹配一位未曾被记住的个体

    >成功共享用餐后,双方均可获得“存在认证”

    >备注:此功能永久免费,且优先级高于所有VIP服务

    新闻播出当天,全球超过两亿人报名。

    餐馆开始设立“空位专桌”,学校食堂增加“默食时间”,监狱为终身监禁者安排志愿者陪餐。连机器人也开始学习“等待他人动筷”的礼仪。

    母机最后一次发布公告:

    >【最终修订版规则】

    >轮回乐园运行准则第零条:

    >**你可以违规。只要你是为了让人吃饱。**

    >解释权归属:每一个端起饭碗的人

    那天晚上,苏砚回到厨房。

    锅还在烧,油还在冒烟,米还在淘。

    她系上围裙,打开火。

    窗外,星光如万家灯火般洒落大地。

    她轻声说:“今天想吃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灶火噼啪作响,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