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太一样,上面鲜红的未接通来电在告诉他,寇青没有接他的电话。
他切换软件,去看她留在寇青身边的,装在小狗玩偶里的那枚定位器。网?阯?发?布?y?e?????u???ε?n??????Ⅱ???????o??
地图上,代表寇青位置的那个小红点忽大忽小,但都没有跑远。
现在显示是在学校附近。
他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微微陷入沉思。前几天,寇青哭着说她做噩梦的那次,第二天,定位器才向他发送了寇青的行动轨迹。
他看着地图上折叠重复曲折的路线,才明白她自己走了九公里。
晚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
方隐年没什么留念的回顾了一下屋子内。
正准备走,
却看到床头突然出现了一本书。
上面笨拙的用蓝色丝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他打开蝴蝶结。
看到是一本诗集,是他说过喜欢的。
翻开扉页。
严肃的铅字旁边,
秀气却也掩饰不住稚气的字体。
/谨以此书为礼
哥哥,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们多说说话吧。
2018.3.5日寇青/
【作者有话说】
*有种茫茫无依的感觉,像在黄昏时分出海,路不熟,又远。
出自张爱玲
第40章
晚上七点。
刘柳收拾完了所有东西,屋子里但凡是能t让她看得上眼的,比如什么挂钩,新毛巾,杯子,全都被她塞进背包里,那么大的旅行包,来的时候一个,现在三大包。
她站在客厅打量了一下,变得稍微有些空荡的空间,眼前却有点浮现起十几年前,她跟着方中之义无反顾来到这个房子的场景,后来,再后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厌恶生活,心胸狭窄,恶毒强势的模样。
她看着站在大门口,看着正安排搬家师傅搬着柜子往外走,周全又成熟,俨然像是成年人一般,又英俊漂亮的像少年的方隐年,她时隔十几年,头一次正视方隐年那张与方中之只有一点点相似的脸,心头却很还是涌起一股子厌恶。
方中之骗她有房有车,她一个十几年前的大学生才甘愿跟着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结果结婚那天,连婚纱都是借的,所谓的房子不过是租的筒子楼,她都打算忍了,却在怀了方隐年之后,方中之逃的不见踪影,房租,孩子,没有工作,压得她喘不过气,所以,她放弃了方隐年,放弃了自己的儿子,把几岁的他一个人留在这个贫穷的地方。
她抱起地上的乐乐,漫不经心的想。
人生在世总不可能对得起所有人的。
虽然她曾经对不起方隐年,
但她会对得起乐乐的。
她低下头,蹭了蹭乐乐的脸蛋。
方隐年一面冷静温和的安排搬家工人搬走那些陈旧的家具,一面时不时的看手机上的定位信息。
寇青已经一天没回家了,
但定位上的位置却一直没走远。
他眼神渐暗,思忖几秒,彻底收起了手机。
温和的笑着说:“加快速度,各位师傅。”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ǐ?f?ü???ē?n??????2?5?.???o???则?为?屾?寨?站?点
九点四十分。
一切就位,刘柳已经抱着乐乐坐在楼下搬家的大货车里,留下两个黑色的旅行包,在方隐年面前。
方隐年提起旅行包,咔嚓一声关了门。
旁边听到搬家动静,索性站在上面看着的邻居阿婆和杨坚妈,不胜唏嘘的开口:“隐年啊,你说说,你从小就在这长大的,这一下要走了,我们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方隐年放下旅行包看着两个长辈说话,感应灯在他说话声中忽明忽暗,笑了笑,倒不像是舍不得或是悲伤的神情,眉眼舒展,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
人在分离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地把再见这种话挂在嘴边,而其中真假和可能性或许双方都懂,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再见呢。
所以两人也没把方隐年说的话放在心上,正好杨坚拍着篮球,一步三个台阶的跳下楼,一把拦住方隐年的肩膀,故意把眉毛皱成八字形状,他眉毛又是超出常人的浓,所以这表情在他脸上有点像蜡笔小新的滑稽。
“好兄弟,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啊。”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说着说着又开始自导自演的唱起来。
接着趁阿婆和自家妈没看见附在方隐年耳边低语:“在楼下,西边面包车旁蹲着呢。”
方隐年笑着不着痕迹将杨坚的胳膊推开,微微点头。
“兄弟既然你走了,那你之前有一次咱班那女生送你的库里球衣呢?”杨坚锤了一拳方隐年,目光期许。
“扔了。”
方隐年轻飘飘。
“什么!那可是库里啊!当初不是说好了,送给我吗,你知道那卖了得多少钱吗大哥!?”
杨坚痛心疾首,捂着胸口状作西施,一巴掌把篮球拍的几尺高。
要不是这么多年来,被方隐年欺压得本能作怪,差点要抓着方隐年的领子拼命。
结果篮球正巧砸在自家母亲身上,被自家母亲揪着耳朵狠狠怒斥。
“说起来了,那寇青那丫头呢,应该也跟你一起走吧?”杨家母亲一手揪着杨坚耳朵,一边有点迟疑的开口。
其实都这个年纪的人了,谁看不出来方隐年这次是没打算带上寇青得意思?可是,寇青这丫头实在招人疼,乖巧亲切的跟小天使一样,谁见她,都是一副甜的个,一咬就流出来汁水得青苹果样。
上次还见她坐在楼下缝衣服,半天穿不进去针扣,就蹲在她身边,一点点耐心的把所有她需要颜色的针都给穿上去,一个个排在她身边,她看着寇青丫头叹息自己老了,都四十多了,还是年轻好的时候。
她到现在还记得寇青丫头身后一大片金色朝阳,歪着头蹲在她身边:“杨阿姨才不老呢,四十岁是新的二十岁。”
多让人心疼的丫头。
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
隔壁阿婆也是应和,跟着看方隐年,等他的回答。
方隐年站在门口,已经关上那扇蓝色的门,笑意不减:“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妹妹,自然是我到哪里都会带着她的。”
前面那句她是我的,字字句句,咬的很坚定。倒是妹妹两个字,声音放的轻,一带而过。
“可是……”
杨坚母亲还想开口,心想这怎么也算不上是要带寇青丫头走的样子。
却被杨坚打断:“哎呀,好了妈,人家心里有数,别操心别人了,话说你还记得我的耳朵还在你手里吗?我怎么有点感觉不到耳朵存在了?”
方隐年提起旅行包,再次道别,从几人身边走过。
到了楼下,拉了一车家居的大货车就停在正对门洞前,闪眼的远光灯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