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还是不受控的流进嘴里。
咸的她想哭。
方隐年不说话只皱着眉死死的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表情:“我再问你一次,谁告诉你的?”
寇青被他的态度气的冲昏头脑:“还能是谁还能是谁?你到底能不能听我说话?你要逼死我吗?”
她几乎绝望的吼出声,天空开始打雷,轰隆隆的一道银光撕开粉饰的乌云。
她几乎是跺着脚哭:“你要逼死我吗哥哥?”
“你明明知道我比谁都想要你考上好学校,我比谁都想要我们一起走出这里,现在算是什么啊?你辛辛苦苦考了那么多分,你那么多分都浪费了你知道吗?”
“你学习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你做题用掉的那么多墨水,你努力考这么高就是为了留在这吗?”
“你不是说过你要向我证明你可以的吗?你知道多少人期待你考上第一的高校吗?”
“够了!”
方隐年不耐的将手插进口袋,从其中拿出手机,准备往前走。
“你去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妹妹?”寇青拉住他的手腕,雨落下来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泪水被看见。
方隐年看着面前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脆弱惨白的像是昙花一样的脸庞,转过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要你拒绝岩山大学。”雨大的寇青睁不开眼,她声音几近哽咽。
“拒绝?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我志愿只报了岩山,你明白吗寇青,不能改了。”方隐年站在雨里,将头发整个顺到后面。
不能改了,不能改了。
寇青手一软,几乎是眼前一白,拉着方隐年的手也松了,想要跌进水里。
方隐年原本一手抓着手机想要打电话,另一只手被寇青拉着,现在寇青那边一轻,他一回头就看见寇青膝盖一软,几乎要跌进水洼里。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扔下手机,将寇青托住,又托着她的腿窝,将人抱起来,他一手拨开她额前被雨淋湿,粘在脸上的黑发,几乎是咬牙切齿。
“寇青,是你要逼死我。”
“我不要你为我牺牲,哥哥我求你了。”
在方隐年的怀抱里寇青睁着眼,泪水和雨水分不清,一滴滴砸在她面上又顺着下巴流进衣服。
她伸出手指,冰凉得很,忍不住去摸方隐年在雨中愈发浓墨重彩的那张脸上皱着的眉,忍住哽咽说:“我要你走出这里,即使不带我也没关系。”
那么勇敢的有自己的小骄傲的寇青,此刻竟然说出来她这辈子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
她说,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为我牺牲,
求求你不要为我浪费你的前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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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方隐年把勺子抵在寇青嘴唇上的时候,窗外还在下雨,白窗帘鼓起又落下,屋外车辆驶过被淋湿的道路发出簌簌声,还有跟着护士喊一二一,在外面做康复训练的喊声。
方隐年面无表情举着白粥和勺子,盯着眼前穿着蓝白病号服,长发披在肩头,倔强的抿着唇,把脸扭向窗外的寇青。
“张嘴。”
“……”
“闹脾气?”
“……”
“行。”
方隐年语气清淡,垂下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白粥,再度抵到寇青嘴唇上,将勺子沿着嘴唇旁很细的缝很有耐心的往里面灌,寇青更加紧的抿住唇,有几滴粥顺着她的嘴唇往下滴。
方隐年用手抹去她嘴唇边落下来的粥粒,面无表情地擦过自己唇角,伸出鲜红的舌像蛇一样轻轻舔掉,接着又重新从碗里盛一勺,故技重施的硬灌。
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一碗粥还没喝完。
方隐年倒是也有耐心,就这么保持着坐在床边,伸着手臂喂粥的动作,几乎没怎么变过。
寇青朝着窗户边扭着的脖子都有点痛,所以当方隐年再次把勺子抵在她唇边的时候,她猛地朝着右边扭头,勺子里的粥洒在了床上。
寇青放在白被褥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看着自己胸前被子上的粥,为自己这堪称是任性的行为沉默了一下,她始终没抬头看方隐年的表情,垂着眼的目光所及,只能看到方隐年的双手和小臂。
那双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上方,白得刺眼的小臂上,指甲盖般大的几块灰褐色圆形疤痕,道道凸起的鲜红划痕,还有腕骨上紧的像是自虐般勒着的红绳。
沉默的将粥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卷纸和湿巾拉着被子往下,反反复复的擦拭去被褥污渍的动作堪称温柔。
寇青突觉窒息,有种被海浪从头袭来不得不屏住呼吸,却还是淋湿了浑身的窒息感,鼻子一酸,她下意识地抓紧手下的被褥,赶忙别过脸去。
“不要哭。我说过的吧,不要靠眼泪对抗世界。”清淡的声音,方隐年说着弯下腰,大手包住她紧紧抓着的被子。
“松手,听话。”
寇青呼吸一窒,手上冰凉的完全被包围的陌生感使她下意识松开手。
方隐年将她身上刚才擦过还湿润的被褥扯下,调返了个,将湿的那边调换到床尾。
“你是一直不准备说话了吗?”
方隐年收拾完坐下,扣上保温桶的盖子。
“……我说话有用吗?”
寇青闻着鼻尖若有若无的药味,像是累极了,声音疲惫。
“我说话你会听吗?”
寇青沿着头靠在垫起的枕头上,看着天花板说。
方隐年皱眉,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这是我的事。”
“那我呢,我的事不是也从来都是你做主吗?”
“我是你哥。”
“我竟然不知道,哥哥就是什么永远不会出错,永远不需要别人给出意见,永远隐藏自己的伟大英雄角色吗?”
“我希望如此。”
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寇青转头看着方隐年,说的又快又急,胸前还在幅度大的起伏,方隐年却直视她的愤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希望如此。
那一瞬间,寇青几乎气到想笑,她垂下头,很慢的摇了一下头笑出声。
哥哥自始至终,始终就是这样,永远冷漠淡定的看着她的愤怒,她的失望,她的痛苦。她的喜怒哀乐在他心里就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她很淡的说:“我要回家。”
方隐年摇头:“把粥喝完,医生说你情绪起伏和压力都过大,有点低血糖,把粥喝完再走。”
寇青听完伸手去拿桌上的粥,半路却被方隐年握住。
“我来。”
“我自己来。”
寇青皱眉,手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