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像家人一样确信彼此相爱,因为像家人一样确信会和好,因为像家人一样明白永远不会分开。
寇青还没想好怎么做,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比她更快一步,她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伸手拉住他的肩膀,下一秒腿窝就被托住稳稳的抱起来。
因为身体的下意识,她两只手搂住方隐年的脖颈,再次听到他的心跳声。
晚风里野草清新味道明显,周边昏红的肉铺灯光和浅淡的暖黄灯光交织在一起,小孩子的笑闹声在天空中盘旋,周围熟悉的电线杆上贴满的小广告和电线分割成无数份的灰蓝天幕。
她像是一个漂泊迷路的人,跌跌撞撞,又累又疲惫,却终于跌进了一场温暖的梦乡。
熟悉的温度使她低声喃喃:“昨晚我做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了?”方隐年声音微凉,带着下意识的温柔。
“梦到我逃到哪里都被你抓到。”
“你害怕了吗?”方隐年声音微顿。
“梦里好像很害怕。”
“那现实呢?”
“现实不害怕,那你会我跑到哪里都要死死抓住我吗?”
“如果你害怕,那我就不这么做。”
方隐年往上托了托寇青,步子走的很稳。
“那如果我要离开你去南华呢?”
“我送你走。”
寇青感受到他时候,身体说话传来的嗡嗡声,震的她头皮发麻,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方隐年是怎么样的性格,偏执到近乎无法抑制,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的。她还以为这次方隐年也会像以前一样的表面模棱两可的同意,背地里用各种手段阻止她。
她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空气里馒头的味道很重,不知道那家人正在做完饭,不断有灰烟从各家窗户里透出来。
“对不起。”方隐年低声。
“对不起什么?”
“以前,现在。”
夜幕暗下去,星星和月亮出来了。
“南华不常下雨,你会喜欢的。”方隐年声音淡淡。
“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下雨。”寇青揪着方隐年脑后的一缕发说。
“也没那么喜欢。”
“确实,我比较喜欢晴天,可是和你一起,雨天也不错。”寇青喃喃。
“去个不下雨的地方吧。”
“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我要住宿舍,我还没体验过住宿舍的感觉呢。”寇青连着说。
“好。我在那里买一套房子,等你放假我过去陪你。”
“好!”
两人走着走到河边,寇青有点饿了,于是指着路边的那家过桥米线说:“我们在这吃了再回去吧。”
这家过桥米线店两人以前也吃过,在上学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吃饭,寇青坐在板凳上看着老板娘:“两晚鸡丝米线,都要辣椒。”
“哎呀,你们俩,好久没来了。”老板娘正用抹布擦着桌上的污渍,听到寇青的声音抬头,惊喜的开口。
说完看了看对面的方隐年,穿着得体的黑衬衫和西装裤,手腕的表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样的小伙子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她们这小店,于是忙递出一卷纸放在方隐年面前:“有纸哈。”
方隐年微微点了点头,从筷子筒里抽出来两根一次性的竹筷,打开一双,仔细的磨了磨筷子尖才递给寇青。
寇青接过筷子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哥哥,坐我旁边。”
方隐年在小事情上对寇青有种近乎于过分宠溺的顺从,于是坐在寇青身边的位置上。
饭上来的很快,寇青吃着又想起来严梅来:“她们联系你了吗,你才到这里来的?”
方隐年拿着纸巾擦了擦寇青嘴边的污渍说:“嗯,她们说你失踪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寇青眨眼。
“除了这里你还想跑去哪里,天涯海角吗?”方隐年看着她。
“行,下次去。”寇青笑。
两人一和好就像之前从没吵过架一样,寇青不自觉的就想惹他。
“没有下次。”方隐年没笑,声音异常冷,掐着她的脸转向自己。
“好好好,我知道了。”寇青拉下方隐年的手,将米线里的鸡丝夹起来,送到方隐年嘴边。
笑的眼睛眯起来,长大嘴巴说:“啊-”
方隐年面无表情,凌冽的有点阴戾的一张脸看着面前逗弄他笑的眼睛亮亮的寇青,没张开嘴。
“我还在生气呢,你就不能配合我吗?”寇青举着举着筷子,故意说。
“生气什么?”
“台风天你就这么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开车来是吗,还有跳楼的事情,你就这么不爱护自己?”寇青本来是存着开玩笑,逗他的心思挑事的,可此刻想起来却还是一阵后怕,把自己说生气了。
重重的放下筷子,饭也不吃了,抱着臂皱眉看着方隐年。
空气凝固了一刻,方隐年看着寇青的表情,叹了气:“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后果,如果……”寇青鼓着脸越说越生气。
下一秒脸就被人珍之重之的捧起,脸边全都是他掌心的温度,她瞪大眼,感受到轻的像是羽毛的一个吻落在她额头,然后是眼皮,她下意识的闭上眼,感到冰凉温柔的触感落在她的睫毛,像一场纯洁的雪花,又落在她的脸颊。
耳边传来他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以为你t不爱我。”
寇青没睁开眼,闭着眼她反而更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呼吸,还有他吻住她时候嘴唇的颤抖,好像全世界都剩下她们两人,她反手抱住方隐年,埋首在他胸膛也跟着道歉:“那我也对不起,我应该让你知道我爱你这件事。”
她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笑了笑,指着餐桌旁的一只纯白的,两只前爪正抱着骨头啃得耳朵一动一动的小狗说:“我爱你这件事,就像小狗爱骨头一样确信。”
两人是牵着手走出小饭馆的。
方隐年手冰凉,十指紧扣握着寇青的,他骨骼硬的很,寇青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骨节紧紧地扣着她的,紧的都有点发痛,但她没吭声,反握住他的。
走到死河旁边的桥上,华灯初上,寇青靠在栏杆上,风吹得她头发飞到眼前,她侧着头看方隐年说:“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走出了那场雨是不是?”
方隐年偏头看她,眼神沉的像是身后的河水,伸出手将她脸庞的发轻柔地抚开,别在她耳后,眼珠依然黑沉沉,却全是她的倒影。
他轻轻地叹息:“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你错觉,寇青,我从不在意那场雨,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和无辜。关于我的性格,方中之确实是有一些原因,但更多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看到的那些阴暗面证明,我就是那样的人,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
“我不是因为什么情感创伤或者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