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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破军无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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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影非影……乃真身之锚!”

    顾雪蓑那如同惊雷炸响的真言,带来的不仅仅是幻境的崩碎,更像是一双无形巨手,把沈砚和苏清晏几乎沉沦的灵魂从痛苦的深渊里硬生生薅了出来!

    “噗!”

    现实世界,镜冢之内,两人同时猛睁双眼,一口压抑不住的淤血喷出,脸色煞白如纸。沈砚眼中混乱的金光和苏清晏眉心微弱的星芒都黯淡到了极点,总算捡回了一丝清醒。

    可意识刚回笼,一种比灵魂撕裂更诡异、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攥住了沈砚的心脏!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剧痛的源头——心口!

    那里,温晚舟留下的“日精钱”不见了,仿佛彻底融入了血肉。但原本该是温热胸膛的位置,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空洞!边缘平滑得像最精细的镜面,能看到淡金色光晕的肌理和隐约骨骼轮廓,可正中央,就是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虚无!那块血肉,好像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这世上彻底“抹掉”了!

    不疼,但那种生命被硬生生挖走一块的空洞感、虚弱感,像冰水一样瞬间浸透了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个漏了气的皮囊,根基动摇,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慌让他指尖都在发凉。

    “你的心!心口!”苏清晏看到这骇人一幕,声音都吓变了调,带着哭腔,伸手想碰又不敢,指尖抖得厉害。

    “主公!”霍斩蛟目眦欲裂,以为沈砚遭了致命贯穿伤,怒吼着就要扑过来。

    “别过来!我……没事……”沈砚声音沙哑得厉害,抬手制止霍斩蛟,另一只手缓缓抚向心口的空洞。指尖传来的不是血肉触感,而是触摸光滑冰面的奇异感觉,以及其后那令人心悸的虚无。“不痛……但空得厉害……好像少了什么……”

    这违背常理的伤势,连见多识广的顾雪蓑都倒吸一口冷气:“血肉凭空消失?!不见因果,不留伤痕……这绝非寻常术法!是日精钱和鼎心之力冲突,引发了不可测的异变吗?!”

    就在众人被这诡异空腔惊得心神不宁时,异变陡生!

    沈砚心口那块消失的血肉,并非真正化为乌有。它化作了一道极其隐晦、唯有对气运敏感至极的存在才能勉强感知的暗金色流光,无视空间距离,如同逆行的暗星,冲天而起!瞬间就没入了浩瀚夜空!

    几乎同一刹那!

    夜空中,那颗主掌杀伐、兵权、散发着冷冽星光的“破军星”,光芒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掐住!急剧黯淡、摇曳,短短几息工夫,就变得晦暗不明,几乎难以从繁星中辨认!

    破军失辉!星陨杀伐!这是天下将乱、兵戈大起的顶级凶兆!

    “破军星!星光骤黯!”顾雪蓑猛地抬头,透过裂隙看到这天象,脸都白了,声音带着惊骇,“是沈砚那块心头肉!它成了引子!成了锚点!谢无咎……他竟用这种邪法,强行干涉星象,引动天下杀伐气运归向他?!他要让这人间变成修罗场吗?!”

    这一切太快太诡异,寒意从每个人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裴狐自然也看到了,他脸上那片蠕动的空白面具后,发出更加刺耳尖锐的狂笑:“哈哈哈!看见没!蝼蚁们!这就是国师大人的通天手段!夺人心头肉为引!窃破军星力为用!你们守着的,不过是国师棋盘上的饵料!天下气运,合该归国师所有!你们都是等死的枯骨!”

    这话如同火星子掉进了炸药桶,彻底点燃了因沈砚重伤而暴怒的霍斩蛟!

    “我日你祖宗!给老子死!”

    霍斩蛟双眼赤红,周身沙场煞气轰然爆发,血光冲天!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虎,战刀带着滔天的恨意,不再管那些镜光幻影,化作一道血色闪电,直劈裴狐在镜像中若隐若现的本体!这一刀,快狠准到了极致!刀气凌厉,连扭曲的镜光都被强行斩灭!

    裴狐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大变。他慌忙操控古镜射出镜光阻挡,身形急退想躲进镜子里。

    可盛怒下的霍斩蛟,潜能超乎他想象!

    “破!”

    霍斩蛟怒吼,刀势一往无前,硬生生劈开层层镜光!

    “咔嚓!扑哧!”

    利器断骨的声音格外瘆人!裴狐拼命躲闪,还是被齐肩斩断一条左臂!断臂处没有血,只有一股浓稠腥臭的黑气嗤嗤喷涌,带着腐蚀性!

    “啊!”裴狐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脸上空白面具咔嚓裂开一道长缝,露出了后面一双因剧痛和怨毒而扭曲的阴冷眼睛。

    镜阵威力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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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机会!”顾雪蓑强忍疲惫,一枚刻着“镇”字的温润玉符飞出,化作丈许大小,散发浩然之气,如山岳般镇压向镜厅核心的几面古镜!

    “嗡!”

    玉符青光笼罩,主镜光华黯淡,镜阵几乎停滞!

    阿灼一直伺机而动,眼中精光爆射,娇叱一声,骨弓满月,一支凝聚大半灵性、箭镞闪烁破邪白光的骨矢,如同白色闪电,带着刺耳尖啸,直射裴狐暴露的眉心!绝杀!

    裴狐断臂重伤,又被镇压,眼看避无可避,必死无疑!

    生死关头,他面具后那双怨毒眼睛猛地闪过疯狂决绝!他不躲了,猛地张嘴,喷出一大口本命精元黑血!

    “以血为祭,狐影遁天!”

    黑血空中凝成一只狡诈凶戾的白狐虚影,尖啸着,不是攻击任何人,而是猛地调头,像炮弹一样撞向厅中央那面最大、映照着沈砚心口空洞的青铜巨镜!

    “轰隆!”

    巨镜粉碎!镜片化作翻滚浓墨般的黑气,瞬间吞没裴狐残躯!

    黑气急速收缩,仿佛被黑洞吞噬,连同裴狐的气息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他怨毒不甘的回音扭曲回荡:

    “沈砚!国师已在破军星位等你!你的心……是宿命枷锁!更是催命符!镜冢之困,远超想象……你们……逃不出去的……哈哈……呃啊……”

    声音戛然而止。

    镜厅死寂。只有粗重呼吸和零星滋啦声。

    裴狐跑了,代价巨大。但他临死的话,像毒刺扎在每个人心上。镜冢还有更大危险?

    霍斩蛟持刀警惕四顾。顾雪蓑快步检查沈砚和苏清晏,尤其那恐怖空洞,眉头拧成了疙瘩。阿灼默默收弓,检查箭矢,耳朵微动感知四周。

    沈砚在苏清晏搀扶下坐直,看着心口的空洞,那种生命缺失感挥之不去。他抬头望向裂隙外几乎黯淡的破军星,一股明悟和刺骨寒意涌上心头。

    “他不仅要碎片……更要借我这‘人皇遗脉’与山河鼎的联系,以我心血为媒,直接撬动、窃取……甚至扭曲这天下的杀伐命格……”沈砚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看透阴谋的疲惫冰冷,“温姑娘的日精钱,阴差阳错,或许……反而加速了他的进程?或者,这本就是他算计的一环?”

    苏清晏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眼神却异常坚定:“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谢无咎越处心积虑,说明他越怕你!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鬼地方,想办法把你这洞补上!”

    顾雪蓑沉声道:“沈砚伤势古怪,生命本源被鼎心之力强行吊着,暂时死不了。但这空洞如同道缺,久了必出大问题!必须尽快解决。清晏丫头神魂损耗太大,也得静养。”

    众人刚喘口气,商议怎么出去。

    “轰隆隆!”

    整个镜冢毫无征兆地疯狂摇晃起来!比之前猛烈十倍!地动山摇!

    头顶巨石像下雨一样砸落!四周墙壁裂纹蜘蛛网般蔓延,地面开裂倾斜!

    “糟了!”顾雪蓑脸色剧变,“镜阵核心被裴狐自爆炸坏了!地脉之气暴走!这地方要塌了!快跑!”

    “找路!”霍斩蛟二话不说,一把将虚弱的沈砚背到背上,用布条捆紧。阿灼搀起脚步发软的苏清晏。

    众人沿着记忆中的路狂奔,可来时的通道多处被塌方巨石堵死!烟尘弥漫,土腥味刺鼻,能见度极低,危在旦夕!

    “这边!有个缝!”阿灼眼尖,在翻滚烟尘里看到一侧墙壁塌出了个仅容一人的狭窄裂缝,后面有微弱气流。

    没时间犹豫了!

    霍斩蛟打头,侧身挤进裂缝,顾雪蓑紧跟,阿灼护着苏清晏断后。

    裂缝后面,不是生路,而是一条陡峭向下、布满湿滑青苔和不明黏液的天然甬道!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只有带着湿气的冷风从下面吹上来,风中夹杂着千年腐朽和某种奇异清香混合的怪味,闻着就头晕眼花!

    后有吞噬一切的崩塌镜冢,前有深不见底、诡异莫测的幽暗深渊。

    沈砚伏在霍斩蛟背上,心口的空洞像个冰冷烙印,提醒着他前路未卜和谢无咎的威胁。

    破军星黯,天下兵锋将起。心口缺失,自身命悬一线。

    这条意外的甬道,是绝境中的生机,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陷阱?

    他们的脚步在湿滑甬道里踉跄前行,每一步都踩在未知上。而深不见底的前方,那诡异香气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等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