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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章】令人意外的投票。

    当天晚上。

    网络上的一条投票信息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

    熊猫动态上,这条信息是由星轨发起的。

    【南北的个人演唱会,将于近期举行,关于地点以及曲目,感兴趣的网友可以参加投票。】

    这...

    夜深了,皮燕子还没睡。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院子里,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封刚拆开的信,信纸泛黄,边角有些卷曲,显然是被反复折叠过很多次。

    >皮老师:

    >

    >我是阿兰,您还记得我吗?去年冬天,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说我想跳舞,可我爸说我“不正经”,把我的舞鞋剪碎了扔进灶膛。后来您回了我一句:“你的脚尖指向哪里,心就在哪里。”

    >

    >那句话我一直记着。

    >

    >上个月,县里来了个舞蹈学院的老师,说是选拔苗子去省城集训。我去试了,跳的是自己编的一段??没有音乐,只有心跳。评委老师问我为什么要跳这个,我说:“因为我想让爸爸知道,我不是疯,我只是想飞。”

    >

    >我没选上。

    >

    >老师说我不够专业,基本功太差。但我走的时候,她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起点低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迈出第一步。”**

    >

    >回家路上,我把那张纸条贴在胸口,走得特别直。

    >

    >可我爸还是打了我。他说我不知羞耻,还想当“戏子”。那一晚,我躲在羊圈后面哭,冷得发抖。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抬头一看,是我妈。

    >

    >她抱着一个布包,一句话没说,放在我怀里就走了。

    >

    >打开一看,是我的旧舞鞋,补好了,针脚歪歪扭扭,但她用红布缝了一朵花在鞋头。

    >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灶台边多了半碗热粥,上面盖着碗。

    >

    >我知道,那是她的意思。

    >

    >现在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在院子里练功。地上结冰,我就穿着袜子滑;下雪,我就踩着雪跳。我不敢大声放音乐,就心里默数节拍。我已经开始写日记了,每一篇都叫《今天我又靠近天空一点》。

    >

    >皮老师,我想告诉您??我没有放弃。

    >

    >而且,我们班有三个女生也开始偷偷跟我学舞了。她们说:“如果阿兰能坚持,我们也能。”

    >

    >您说得对,火不会孤单。

    >

    >阿兰敬上

    皮燕子读完,喉咙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一块温热的铁。他起身走到墙边,从一排装帧整齐的来信框中抽出一个空相框,将这封信轻轻放进去,挂在赵小军和张石头之间。三个人的照片并列而立:一个握笔凝神,一个低头画画,一个踮起脚尖,眼神望向远方。

    他退后一步,看着这面越来越满的墙,忽然觉得它不像陈列馆,倒像一座灯塔??不是照亮大海,而是刺破那些沉默的屋檐、紧闭的门窗、压抑的呼吸。

    手机震动起来,是志愿者小陈发来的消息:“今天共收到三百七十二封信,其中六十八封标注为‘高危’,已转交心理团队介入。有个孩子写道:‘我每天都在等死,但又怕死了没人知道我来过。’我们联系了当地社工,明天上门。”

    皮燕子回复:“辛苦了。今晚我会看一遍所有标记信件。”

    小陈回了个表情包:一只猫戴着老花镜,捧着厚厚一摞信,写着“人类幼崽的心事比宇宙还深”。

    他笑了笑,打开电脑,登录“千封来信”后台系统。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淌而出:省份分布图上,西部和西南部的红点最多;年龄统计显示,十二到十五岁占比最高;关键词云里,“害怕”“不敢说”“没人懂”层层叠叠,而“写作”“画画”“唱歌”则像星星般散落其间。

    他点开那封最让他揪心的信。

    信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写的,来自贵州毕节,父母在外打工八年,他和奶奶住。信里说,去年冬天奶奶去世后,他就一个人生活。村里人以为他被亲戚接走了,其实他每天靠捡废品换饭吃,晚上睡在学校废弃的音乐教室里。“那里有架坏钢琴,我不会弹,但喜欢摸它的黑白键,像在跟谁说话。”

    最末一段写着:

    >“昨天我在垃圾桶边翻东西,看见一群小孩围着烧纸钱。他们说是在祭祖。我站在旁边看了很久,突然很想烧点什么。于是我把上周写的作文掏出来点了火。

    >

    >可火烧到一半,我又后悔了。

    >

    >我冲上去用手拍灭,手烫出了泡,作文也只剩半页。

    >

    >现在我把它寄给您。

    >

    >皮老师,我能再要一张纸吗?

    >

    >我还想写下去。”

    皮燕子盯着那句“我能再要一张纸吗”,眼眶猛地酸胀起来。他立刻拨通公益组织负责人的电话,确认对方明天就能派人前往当地,并安排临时监护与心理疏导。挂了电话,他翻出抽屉里的信纸,提笔写下回信:

    >阿木:

    >

    >你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讨要纸张。

    >

    >从今以后,我给你寄。

    >

    >不是一张,是一本。

    >

    >是一本空白却充满可能的本子,等着你填满每一个字。

    >

    >你说你想烧掉作文,却又扑上去救它??那一刻,你已经救了你自己。

    >

    >你不只是活着,你在抗争。

    >

    >你在用残破的纸页,证明你存在过,努力过,痛过,还想继续往前走。

    >

    >这就够了。

    >

    >明天会有人去找你。如果你害怕,就告诉他们:“我是皮燕子的学生。”

    >

    >他们会懂。

    >

    >至于那架坏钢琴……等你安全了,我帮你联系一位音乐老师,让她教你识谱。

    >

    >别担心你不会弹。

    >

    >所有的旋律,都是从第一个音开始的。

    >

    >皮燕子

    写完,他打印出来,连同一本特制的厚皮笔记本、一支防水钢笔、一张录音二维码卡片(扫码可听他朗读鲁迅《故乡》片段)一起打包,贴上“紧急优先”的标签,亲自送到快递站。

    回来的路上,他路过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站在街边喝。冬夜寒风凛冽,行人稀少。玻璃窗映出他的脸,两鬓已有白发,眼角皱纹加深,但眼神依旧清亮。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刚出道时的情景。那时他写小说,被人骂“矫情”“卖惨”“博眼球”。编辑劝他改风格,写甜宠文、爽文、宫斗剧,“读者就爱看这些”。他拒绝了,结果三年没稿费进账,靠给人代笔混日子。

    直到《桥洞下的少年》出版,才真正被人看见。

    而现在,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出租屋里改稿的失意作家了。他的名字成了某种象征??一种对抗遗忘的力量,一种允许脆弱发声的许可。

    回到家,他打开邮箱,发现一封未读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谢谢。”

    发件人是个陌生地址,附件是一段音频。

    他点开播放。

    里面是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口音,语速很慢,像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我是赵小军他爸。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骂我,说我畜生、禽兽、不如猪狗……我不反驳。我打儿子的时候,确实不如畜生。

    >

    >可我现在想改。

    >

    >上个月参加‘亲子共读班’,老师让我们读《傅雷家书》。我没读完,卡在第一封信就哭了。傅雷写给儿子的第一句话是:‘亲爱的孩子,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

    >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儿子小时候离家上学,我只想他早点滚蛋,别在家碍眼。

    >

    >后来我开始听广播节目,有个心理学教授说:‘暴力的本质,是无力感的转移。’我才明白,我不是在教育孩子,我是把我这辈子的失败,砸在他身上。

    >

    >我酗酒,是因为盖不起房、娶不上媳妇、种地赔钱、打工被骗……我恨这个世界,可我又斗不过它,只能回家踹门、摔碗、打人。

    >

    >直到我看到小军写的作文。

    >

    >他写:‘爸爸的手很硬,打在我身上像石头。但他做饭时切菜的样子,又很温柔。有一次我发烧,他背我去卫生所,一路都没放下。’

    >

    >我读到这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

    >原来他记得我的好。

    >

    >可我却只记得他的‘不听话’。

    >

    >现在我戒酒三个月了,在镇上修车厂干活。老板说我笨,学得慢,但我愿意干。小军每个月回来,我都提前买好他爱吃的豆腐脑。我不再问他考多少分,只问:‘今天开心吗?’

    >

    >有时候他不说,我就坐着陪他。

    >

    >昨天他主动跟我说,他想报考师范大学。

    >

    >我说:“那你得好好学。”

    >

    >其实我还想说更多,比如“爸对不起你”,比如“你是我的骄傲”,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

    >我文化低,不会表达。

    >

    >但这录音,我练了三天才敢发出去。

    >

    >皮老师,谢谢您没把我当成垃圾扔掉。

    >

    >谢谢您让我知道,一个父亲,也可以重新开始。”

    录音结束,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

    皮燕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视线有些模糊。他没有擦泪,只是默默将这段音频下载保存,命名为:“重生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他照例六点起床,煮了碗面,吃完后打开微博,准备发布一条日常更新。刚登录,却发现热搜第一赫然是#赵小军父亲录音曝光#,下面附着一段文字摘要和音频链接。

    评论瞬间爆炸。

    有人写道:“原来施暴者也曾是受害者。”

    有人留言:“改变真难啊,但他迈出了第一步。”

    也有愤怒的声音:“一句道歉就够了吗?他毁了孩子多少年!”

    但更多人说:“我们能不能留一点空间,给那些愿意悔改的人?”

    皮燕子没有参与争论。他只转发了那条热搜,并配上一句话:

    >“拯救孩子的同时,也不要彻底否定大人。

    >

    >很多父母不是天生恶人,而是被困在旧时代的囚徒。

    >

    >当他们举起手,不是为了打孩子,

    >而是为了打破自己的牢笼??

    >那一刻,他们也需要被听见。”

    这条微博很快被大量转发,甚至被教育部官微引用,作为“家庭暴力干预中的共情教育”案例分享。

    中午时分,林姐来电:“赵小军的父亲被邀请去省妇联做分享嘉宾了。他说他紧张得睡不着觉,但一定要去。”

    皮燕子笑了:“那就让他去。让他告诉更多人,改变不是软弱,而是勇气。”

    下午,他接到央视导演电话,对方想拍一部关于“千封来信”项目的纪录片,主题定为《字迹》。

    “我们要跟拍几个孩子一年的生活,真实记录他们的变化。”导演说,“您愿不愿意出镜?”

    他犹豫片刻:“我可以露声,但不想露脸。”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主角。”他说,“真正的主角,是那些还在黑暗里写字的人。”

    傍晚,他又收到一封来自新疆的信。寄信人是个维吾尔族女孩,名叫古丽娜尔,十三岁,住在边境小镇。她在信里说,学校不让用母语写作,老师批评她“搞特殊化”。但她坚持用维汉双语写诗,藏在课本夹层里。

    她抄了一首最近写的诗:

    >《沙粒》

    >

    >我是一粒沙,

    >被风吹到墙角。

    >有人说我渺小,

    >有人说我无用。

    >

    >可我知道,

    >千万粒沙,

    >能堆成沙漠;

    >亿万颗星,

    >能照亮黑夜。

    >

    >总有一天,

    >我的名字,

    >也会被风带到远方。

    皮燕子读完,久久不能言语。他当即联系民族出版社的朋友,询问是否可以策划一本“少数民族青少年母语写作集”。对方激动回应:“我们正缺这样的项目!”

    当晚,他在日记本上写道:

    >曾经我以为,写作是一种逃离。

    >后来我发现,它是回归??回到真实的自己,回到未被规训的灵魂。

    >

    >这些孩子教会我的,远比我教给他们的多。

    >

    >他们让我相信:

    >文字不只是工具,

    >它是武器,是盾牌,是桥梁,是火种。

    >

    >它能让沉默者发声,

    >让孤独者相连,

    >让绝望者找到出口。

    >

    >我曾以为自己只是在回信,

    >后来才明白,

    >我是在参与一场静默的革命??

    >一场由千万个歪歪扭扭的字迹组成的,

    >对冷漠世界的温柔反击。

    几天后,“千封来信”项目迎来第一百万名投稿者。是个盲童,九岁,来自河北邢台。他通过语音输入软件写了一篇童话,讲一只不会飞的小鸟,每天用喙在树皮上刻字,终于有一天,候鸟群经过,读到了它的故事,决定留下来陪它。

    皮燕子亲自致电祝贺,并承诺将这篇童话制作成盲文绘本,免费赠送给全国特殊教育学校。

    与此同时,《她说》第二季筹备启动,制片方提出想加入农村留守女孩视角。皮燕子建议:“不要刻意强调‘苦难’,重点应该是‘觉醒’??她是如何从被动承受,变成主动选择的。”

    剧组采纳了他的意见。新女主设定为一名自学编程的乡村少女,梦想开发一款帮助同龄人匿名倾诉的应用程序。剧本中有句台词让他格外触动:

    >“他们说我该认命。

    >可代码告诉我??

    >只要逻辑正确,

    >再复杂的系统,

    >也能重新运行。”

    春天再次来临。

    玉兰树再度开花,洁白如雪。皮燕子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孩子们奔跑嬉笑,忽然听见隔壁传来钢琴声??断续、生涩,却是完整的旋律。

    他愣了一下,敲开门,原来是新搬来的邻居,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女儿。小女孩怯生生地说:“我在学琴。妈妈说,每个孩子都应该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

    他蹲下来,轻声问:“你喜欢音乐吗?”

    女孩点点头:“嗯。我想以后当作曲家。”

    “那你一定要坚持。”他说,“哪怕别人说你不行。”

    女孩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我会的。我每天都在写曲子呢!”

    他回屋后,打开文档,写下新书的开头:

    >《听见》

    >

    >这不是一个关于英雄的故事。

    >

    >这是关于千万个普通人,

    >如何在无人注视的角落,

    >用一笔一划,

    >重建尊严的过程。

    >

    >他们不曾举起旗帜,

    >却已在无声呐喊;

    >他们尚未抵达终点,

    >却已照亮彼此。

    >

    >如果你正在读这本书,

    >请记住:

    >你也是其中之一。

    >

    >无论你现在几岁,

    >无论你身处何地,

    >无论你曾被怎样伤害或否定??

    >

    >只要你还愿意写下一句话,

    >你就还没有输。

    >

    >因为你活着,

    >并且,

    >你想被听见。

    合上电脑,他走到墙前,望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来信相框,轻声说:

    “我在听。”

    窗外,春风拂过树梢,花瓣飘落如雨。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个村庄,某个城市,某间小屋,又有孩子打开了本子,拿起笔,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