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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章】战队赛开始——《三天三夜》!

    录制当天。

    休息室。

    “南北,你真的太厉害了。”

    邵瀚文坐在沙发上,看着苏小武身边的安布罗斯?门德斯,忍不住开口:“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这家伙请来了,就为了完成对学员的承诺?”

    ...

    清晨五点,天光未亮,阿兰已经站在院子里。雪刚化完的地面湿漉漉的,她脱了鞋,只穿一双薄袜踩在冰冷的泥地上,脚底像贴着冰片。但她没停,抬腿、伸展、旋转??动作依旧生涩,却比去年冬天流畅了许多。她的影子在微弱的晨光中拉得很长,像一根倔强的线,钉进泥土。

    她数着节拍,心里默念:一、二、三、四……这是她从广播里偷学来的芭蕾基础训练。没有镜子,她就对着墙角那面斑驳的土墙练;没有把杆,她就扶着晾衣绳;没有舞伴,她就把风当成对手。跳到第七个八拍时,膝盖一软,整个人摔在地上,泥水溅上裤腿,冷意顺着小腿爬上来。

    她没哭,只是趴了一会儿,喘匀了气,又慢慢爬起来。

    “你咋又在这儿折腾?”母亲的声音从屋后传来,带着一丝责备,更多是心疼。她端着一碗热姜汤,披着旧棉袄,头发乱糟糟地挽了个髻。

    阿兰低头搓着手,不敢看她:“妈,我……就想多练一会儿。”

    母亲走近,把碗塞进她手里:“喝了吧,别冻出病来。”顿了顿,又低声说,“你爸昨夜又喝了酒,骂了几句,说你再这样就赶你出门。”

    阿兰的手抖了一下,热汤晃出一点,烫到指尖。她咬住嘴唇,没说话。

    母亲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摸了摸她补过的舞鞋,鞋头那朵红布花已经被磨得发白,边缘起了毛边。“你说……跳舞真能让你高兴?”

    阿兰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能!只要我在跳,我就觉得……我还活着,不是谁家的累赘,不是只会扫地做饭的丫头。”

    母亲怔住了,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回去。

    可当天中午,阿兰回屋吃饭时,发现床头多了双新布鞋??不是舞鞋,但鞋底柔软,针脚细密,显然是特意做的。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别冻坏了脚。”

    她抱着鞋坐了很久,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鞋面上。

    与此同时,在贵州毕节的山路上,一辆越野车正缓缓驶向偏远村落。车里坐着公益组织的心理辅导员小周和当地社工李姐。他们怀里抱着保温箱,里面装着药品、营养品,还有皮燕子寄去的那本厚皮笔记本的复印件??为了防止丢失,他们特地多带了一份。

    “这孩子……真的一个人住了快一年?”李姐看着资料,声音发颤。

    “嗯。”小周点头,“学校老师以为他辍学了,其实他每天偷偷溜回去听课,晚上睡音乐教室,靠捡废品维生。最惨的是,没人发现他奶奶去世后,他连丧事都没办,自己烧了点纸钱,跪着磕了三个头。”

    李姐捂住嘴,眼眶红了。

    车子终于抵达村口,远远就看见一间破旧的平房,屋顶塌了一角,门框歪斜。而就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后,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翻找东西??正是阿木。

    他穿着单薄的校服,袖口磨出了线头,脸上有冻疮,手指缠着发黑的胶布。听见车声,他猛地抬头,眼神警惕如野猫。

    “你是阿木吗?”小周下车,尽量放柔声音。

    阿木不答,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是皮老师派来的。”李姐赶紧补充,“他说你是他的学生。”

    阿木愣住,眼睛瞬间睁大。

    “皮老师……真的……派人来了?”

    “当然。”小周拿出那张录音二维码卡片,“他还让我们给你带了话。”

    阿木颤抖着接过卡片,手指几乎握不住。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扫码播放。

    皮燕子的声音缓缓流出,沉稳、温和,像冬日里的一炉炭火:

    >“阿木,我是皮燕子。你现在听到的,是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句。

    >

    >你要记住,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一个人。

    >

    >有人在乎你写的每一个字,有人愿意为你跑这一趟山路。

    >

    >别怕陌生,别怕倾诉,更别再烧你的作文。

    >

    >因为你的故事,值得被读完。”

    >

    >音频结束,阿木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然后,他突然蹲下,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抽动。

    那一整天,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那本笔记本,像抱着失而复得的亲人。直到夜里,他在临时安置点的床上,用铅笔在第一页写下:

    >第一天。

    >

    >我有了新的纸。

    >

    >皮老师没有骗我。

    而在新疆边境小镇的教室里,古丽娜尔正低着头,偷偷往课本夹层塞一张纸条。她刚写完一首新诗,题目叫《风语》:

    >风不说汉语,也不说维语,

    >它只说自由。

    >它穿过戈壁,掠过雪山,

    >把我的名字,

    >吹进每一阵沙响里。

    >

    >老师撕了我的作业本,

    >可风会帮我重写。

    放学后,她躲在操场角落的沙坑边,把诗一页页埋进沙土里,嘴里轻声念:“等春天来了,它们会长成花。”

    第二天,她发现沙坑被人翻动过,纸不见了。她心一下子沉到底,以为又被举报了。

    可第三天早上,她打开课桌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封面印着一朵金色的雪莲,扉页写着一行字:

    >致古丽娜尔:

    >

    >你的诗,不该被埋葬。

    >它们属于天空。

    >

    >??民族出版社编辑部

    下面还附了一封邀请函:请她参加暑期“青少年母语写作营”,所有费用全免。

    她抱着本子冲回家,扑进母亲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有人听我说话了!”

    同一时间,林姐坐在办公室,翻看着“千封来信”项目的月度报告。数据令人震撼:过去三个月,投稿量同比增长百分之三百二十;心理干预成功率提升至76%;已有十二个县市主动联系,希望在当地设立“少年心声信箱”试点。

    她拨通皮燕子电话:“教育部想把‘千封来信’纳入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示范工程。他们要开个全国视频会议,点名请你发言。”

    “我不擅长讲话。”皮燕子苦笑,“而且我不想成为焦点。”

    “可你是发起人啊!”林姐急了,“你不说话,谁替那些孩子发声?”

    他沉默片刻,终于答应:“我可以讲五分钟,但有个条件??让我连线阿兰、阿木、古丽娜尔,让他们每人说一句话。”

    林姐愣住,随即笑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个作家了,倒像个传火的人。”

    会议当天,大屏幕上依次出现三个孩子的脸。阿兰站在自家院中,身后是玉兰树的新芽;阿木坐在临时安置点的小桌前,手里捏着那支防水钢笔;古丽娜尔戴着头巾,笑容灿烂如阳光。

    轮到阿兰时,她深吸一口气:“我想告诉所有和我一样的女孩??你们的脚尖指向哪里,心就在哪里。别怕黑,别怕冷,只要还在动,你就没输。”

    阿木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以前觉得,活着只是为了熬日子。现在我知道了,我能写,我就还在战斗。”

    古丽娜尔举起那本金色雪莲的笔记本:“我的语言不是错误,是我的翅膀。我会一直写下去,直到全世界都听见。”

    全场寂静,随后掌声雷动。

    皮燕子坐在镜头外,听着孩子们的声音,眼底温热。他知道,这场静默的革命,正在一点点撬动那些沉重的屋顶。

    几天后,央视纪录片《字迹》正式开机。摄制组第一站来到阿兰的村庄。当导演问她是否愿意出镜时,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母亲。

    母亲坐在灶台边剥豆子,头也不抬地说:“你想去就去。这次,我不拦你。”

    阿兰鼻子一酸,扑上去抱住她:“妈,谢谢你补好了我的鞋。”

    母亲轻轻拍她的背,声音哽咽:“妈不懂跳舞,但我知道,你跳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拍摄过程中,村里不少人围观,议论纷纷。“女孩子家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读书不好好读,整天蹦蹦跳跳,迟早嫁不出去!”

    可当纪录片片段在镇上文化站试映时,许多人沉默了。画面里,阿兰凌晨练舞的身影、她写满日记的本子、她教其他女孩跳舞时的笑容,像一把钝刀,缓慢割开了长久以来的偏见。

    放映结束,一位老教师站起来说:“我教书三十年,第一次看到一个农村女孩,用舞蹈对抗命运。”

    而此时,在河北邢台的特殊教育学校,盲童小宇正趴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本凸起的盲文绘本??正是以他创作的童话《不会飞的小鸟》改编而成。老师读给他听:“……候鸟群读到了它的故事,决定留下来陪它。”

    小宇咧嘴笑了:“老师,我也想当作家。”

    “你已经是了。”老师揉揉他的头,“你的故事,已经飞过了高山。”

    与此同时,赵小军父亲在省妇联的分享会上,面对数百名听众,颤抖着说出那句藏了半辈子的话:

    “我对不起小军……但我现在想做一个配得上他原谅的父亲。”

    台下,许多母亲抹泪,一些父亲低头沉默。

    节目播出后,亲子共读班报名人数激增。一位父亲留言:“我昨晚第一次给儿子读了《小王子》,读到一半,他抱住我说:‘爸爸,你声音真好听。’我哭了。”

    皮燕子看到这条留言,转发并写道:

    >爱从来不会消失,

    >它只是被暴力掩盖了太久。

    >

    >当我们愿意开口,

    >那些被遗忘的温柔,

    >终将重新生长。

    春深了,玉兰树的花瓣开始飘落。皮燕子每日依旧收信、回信、整理档案。某天傍晚,他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纸是作业本撕下的一页,字迹稚嫩:

    >皮老师:

    >

    >我是个坏孩子。

    >

    >我偷过同学的钱,骂过老师,抽烟,打架。

    >

    >大家都说我烂透了。

    >

    >可我昨天看了阿兰跳舞的视频,她笑得好干净。

    >

    >我突然想,我能不能也变好?

    >

    >我不知道怎么开始。

    >

    >但我把烟掐了,把偷的钱悄悄放回失主书包。

    >

    >这是我第一次做对的事。

    >

    >您说我还有救吗?

    皮燕子握着信,久久未语。他提笔回信:

    >你不是坏孩子,

    >你是受伤的孩子。

    >

    >敢于承认错误,

    >就是你重生的起点。

    >

    >记住:

    >善良不是天生的,

    >而是一次又一次选择的结果。

    >

    >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

    >继续走,别回头。

    信寄出后,他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灯火渐次亮起的城市。他知道,在某个角落,或许正有一个少年读着这封信,泪水滑落,却挺直了脊背。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隐约的钢琴声。隔壁小女孩又在练习,旋律依旧断续,却比之前流畅了许多。她弹的是一首简单的儿童曲,名叫《小星星变奏曲》。

    皮燕子闭上眼,轻轻跟着哼了起来。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这个世界从不缺黑暗,缺的是敢于点亮微光的人。

    而他所做的,不过是俯身拾起那些被丢弃的纸页,把它们折成一只只纸船,放进河流,任其漂向远方。

    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些船会汇成一片海。

    而海的那一岸,是无数孩子终于敢说出口的:

    “我还想活着。”

    “我想被看见。”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