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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香陨东宫:东宫锁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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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一夜起,东宫外围的御林军布防,开始发生一些极其细微、外人绝难察觉的变化。岗哨的位置更巧妙,巡逻的路线更密集,交接班的记录更详尽。一张无形的监控网,借着“加强护卫”的东风,悄然撒开。

    然而,未等沈沉雁那边的监控网捕到有价值的线索,一场风暴毫无征兆地在金銮殿上炸响。

    卫弘睿趁太子病重,接连数日未能临朝,联合一众御史、武将,在朝会上发难。

    “父皇!”卫弘睿声如洪钟,出班奏道,“太子乃国本,身系社稷安危。如今他沉疴难起,久不视事,朝政已有耽搁。儿臣非不念兄弟之情,然为国家计,为天下百姓计,储君之位,需德才兼备、体魄强健者居之!若太子果真福薄体弱,无法承担江山重任,恳请父皇早作决断,另择贤能,以安民心,以固国本!”

    “臣附议!”

    “太子殿下身体羸弱,实非社稷之福,请陛下三思!”

    数名官员齐刷刷出列,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魏太师出列,一脸悲愤:“陛下!太子乃嫡子,仁孝聪慧,天下皆知!如今只是偶染微恙,需静心调养。端王殿下此言,岂非欲置太子于不义?老臣身受皇恩,辅佐两朝,绝不能见有人趁太子病危,行此动摇国本之事!皇后娘娘在宫中日夜祈福,忧心如焚,若闻此言,情何以堪!”

    崔一渡冷眼旁观。魏氏父女力保太子?他心中冷笑更甚。他们哪里是保太子,他们保的是自己未来的权势和魏氏一族的荣华!太子若在,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外戚,权倾朝野;太子若废,或是……不幸薨逝,他们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所以,他们必须“保”住太子,更要牢牢地将太子控制在自己手中。

    魏皇后虽未临朝,但她的影响力无处不在。立刻有更多官员站出来,附和魏太师,力保太子。他们言辞恳切,痛心疾首,将大皇子一党的提议斥为居心叵测,试图引发朝局动荡。

    两派争执不下,唇枪舌剑,整个金銮殿仿佛变成了修罗场,局势剑拔弩张。

    成德帝忽然大笑,群臣愕然噤声。只见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好一个‘另择贤能’!朕的太子病着,你们便都闻风而动了?”他又冷笑一声,指尖重重叩在龙椅扶手上,“太子尚在养疾,东宫一日不空。谁再敢妄议储君,视同谋逆!大皇子,你言行无状,失德无礼,禁足府中,一月不得出!退朝!”

    成德帝说完,满殿皆震惊。卫弘睿面色铁青,却不敢再言,只得俯首退出。

    这场风波看似以成德帝的强行压制告终,但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火药味。端王一党的发难,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扩散,使得整个朝局愈发紧张诡谲。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崔一渡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那本就隐秘的调查,遇到了无形的障碍。

    沈沉雁再次于深夜来访,这次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殿下,情况有变。”他低声道,“东宫的守卫,被皇后娘娘以‘太子需静养,免受打扰’为由,亲自下令调整。我们之前布下的一些暗哨,被明岗替换,监控难度大增。而且,皇后宫中派往东宫送药、问安的内侍宫女,数量倍增,且形迹匆匆,很难细致跟踪记录。”

    崔一渡心下一沉。沈沉雁接管御林军不久,手中权柄尚未稳固,御林军里有不少人对魏氏一脉暗中效忠。皇后此举,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更像是收紧了对太子的控制,同时也在模糊可能存在的线索流动。“可是他们察觉到被监视?”

    “不像。”沈沉雁摇头,“更像是朝堂风波后,皇后与太师府对东宫的掌控欲更强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格外警惕。我们的人只是被动因应防卫调整,并未暴露。但再想深入,难矣。”

    崔一渡知道,这障碍并非来自直接的对抗,而是源于这无处不在的、以“关怀”为名的铜墙铁壁。魏皇后与魏太师,将他们“力保”太子的“忠心”,化作了最有效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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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陷入一团巨大的棉絮,有力无处使,所有的试探都被悄无声息地吸收、化解。

    手中没有锁扣,无法拿到实证;外部的监控又被大幅限制。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时间在焦灼中流逝。太子的病情时好时坏,朝野上下的目光都聚焦于东宫。

    崔一渡表面依旧是一派逍遥王爷的模样,偶尔入宫请安,绝口不提政事,内心却如焚。

    他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外部的路被堵死,那么,突破口或许还在东宫内部,在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掌控之下,细微的缝隙之中。

    他回忆起探病时见过的许侧妃许倩倩。那是个眉眼柔顺、举止得体的女子,对太子似乎确有情意,但每次皇后在场时,她总是低眉顺目,不敢多言一句。她的那份恭顺里,是否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还有那枚锁扣……皇后若真是幕后主使,为何要通过许侧妃?是方便控制,还是……许侧妃本身,也并非铁板一块?

    他需要找到一个能接触到许侧妃,又能避开皇后耳目的机会。

    ……

    祈福大典的钟磬之音,庄严肃穆,如同金色的涟漪,在宫殿的重重飞檐与朱红廊柱间层层荡开。香烟缭绕,从巨大的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遮蔽了部分天光,让整个仪式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压抑。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依品阶列队,人人面色凝重,仿佛那一声声祷祝,真能上达天听,挽留那位居于东宫,日渐憔悴的储君性命。

    景王崔一渡与乔若云站在宗室队伍中,目光却并未完全专注于法坛上主持仪式的皇室长辈。他们的视线,如同最敏锐的猎鹰,悄然锁定在太子家眷的位置上。尤其,是那位身姿窈窕、在一众女眷中格外显眼的太子侧妃——许倩倩。

    今日的许倩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宫装,相较于太子妃魏芷晴的雍容华贵,更显清丽脱俗。她微微垂首,双手合十,姿态虔诚。然而,崔一渡和乔若云都清楚地看到,在她胸前赫然佩戴着那枚赤金莲花锁扣。

    阳光偶尔穿透烟雾,落在锁扣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那不是一件饰品,而是一个无声的、充满不祥的宣告。

    “她果然戴着。”崔一渡以极低的声音,几乎是唇语,对身旁的乔若云说道。他宽大的袍袖下,手指微微收紧。太子的心悸之症来得蹊跷,加重得更是迅猛,所有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这枚由皇后亲赐的锁扣。

    乔若云轻轻颔首,目光沉静如水。“祈福大典人多眼杂,但也是机会。我设法接近她,至少要确认那锁扣内的香气,是否真如我们推测的那般。”

    他们之前通过特殊渠道,勉强嗅到过一次那锁扣逸散出的极淡香气,怀疑是沉香,但还需近距离确认。

    仪式暂告一段落,众人得以稍作活动。乔若云看准时机,莲步轻移,向着许倩倩的方向走去。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妯娌间的关切笑容,正欲开口,用闲聊饰品的样子引出话题。

    “侧妃妹妹这锁扣真是精巧,可是母后日前赏赐的那枚?这手工……”

    话音未落,一个沉稳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插了进来:“景王妃安好。”

    乔若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转头看去,只见皇后身边那位资格最老、面容严肃的海嬷嬷正站在一旁,微微躬身。

    “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见您在此,特命老奴前来,请您至偏殿一叙。娘娘说,许久未见您,甚是挂念。”海嬷嬷的话语恭敬,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乔若云心下雪亮,这哪里是挂念,分明是阻止她与许倩倩接触。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许倩倩,见对方也正抬眼望来,目光接触的刹那,许倩倩迅速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锁扣,动作细微而迅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皇后娘娘召见,是若云的荣幸。”乔若云从善如流,对海嬷嬷微笑应答,又向许倩倩投去一个歉然的、仿佛被打扰了交谈兴致的眼神,随即跟着海嬷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