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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几块钱工资,但谁又舍

    得买那些精贵的甜品小食?一个个馋得直咽口水。

    明香却丝毫不知道似的,咬开蜜枣,尽情享受那又软又糯又甜的感觉,以及满鼻清甜的枣香。

    明香:“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现在早就不兴旧社会那一套了,大家都是友爱相处,团结向上,我们可不能容不些坏心眼的反/动分子挑/拨革命友谊。”

    她说着,把一颗糖花生从兜里拿出来,递给爱哭鼻子的小黄同志。

    “别哭了黄玲,不然说不定又有哪位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我故意欺负同志了。”

    黄玲愣了几秒,连蜜枣都没接,忽然蹲下来把她的水端了起来。

    “说什么呢明香姐,大家都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哪能要你东西!”

    “我帮你把这水送你宿舍去啊!”

    瘦小的女孩子居然健步如飞,一下子把水给端到了明香宿舍口。

    一直被晾在一旁接受冷嘲热讽,钢牙都要咬断却又不能发作的刘红梅看着她的背影,气得脸红脖子粗,灰溜溜回宿舍去了。

    其他姑娘有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把手绢儿放在指间绕啊绕满脸羞愧,有的被那蜜枣的香味和空气中残留的水果糖的味道弄得一下下咽口水,有的看着明香,嘴巴动了动,分明是想道歉,最后却又撇过头去。

    明香见状,从小兜里抓出来把瓜子。

    众人眼睛一亮。

    有人赶紧抓住她的手,脸上露出羞愧的笑容:“明香,别这样,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挺好的,真的,唱歌跳舞表演都很好。”

    也有人义愤填膺:“哎呀,要说红梅也真是的,又不是她对象,她哪里就知道人家勾/引他了?”

    “明香,你这个月受苦了,脚没好干净就不要干重活。主席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以后这种事你就说一声,我们帮你。”

    明香眼尾的笑意和煦得很:“那得谢谢你们了,以后多来找我玩儿啊。”

    瓜子却被她一个个磕完吃嘴里去了。

    大家口水都差点含不住,愣是瞪大了眼睛。

    想想刚刚她给黄玲发蜜枣那大方样儿,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惹明香了!

    偏偏这时,黄玲过来,要带着明香回去,她生怕明香腿脚不好摔喽。

    明香随手把几颗瓜子送她嘴里了:“没事,我自己能走。”

    众人眼见着黄玲眼睛都眯了起来,陶醉到不知天南地北一般,眼睛都湿了。

    偏偏黄玲还嘟囔:“唔,明香,这瓜子真是团里奖的吗?”

    “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啊?”

    第3章

    明香漫不经心地继续听黄玲说着那瓜子多么好吃。

    “真的,怎么一股奶的味道?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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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潮,真脆,嘎嘣嘎嘣的。”

    “这颗怎么会有橘子的味道?”

    “我也要努力练功!我也想拿奖!”

    黄玲这话一出,其他人眼睛都直了,又开始咽口水。

    明香根本不理会她们抓心挠肝的眼神,只朝黄玲笑着眨了眨眼:“你猜怎么会有橘子味?”

    黄玲懵懂得笑了笑。

    奇怪的是,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在明香看来,这些笑容有点过于讨好,显得很呆很滑稽。

    解决完一帮塑料同事,明香就往宿舍走。

    黄玲同志也跟过来了,贴心地给拿起她的热水壶,帮着把热水给兑了进去。

    黄玲乐呵呵朝明香道:“明香,水好了,你是要洗脸吗?”

    明香摇了摇头:“我泡脚。”

    黄玲的目光一下子到了她的左腿上。

    “啊呀,是。”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从台上掉下来统共也就一个月,根本好不全,这大早上的泡脚,是又疼了吧?”

    明香不置可否,拉开柜子拿了点干艾叶出来扔盆里,在黄玲蹲着帮她把艾叶往水里浸的时候顺手又往她嘴里放了一颗蜜枣。

    黄玲一惊,抬头看她,过了会儿不好意思,低头拉了拉胸前的大辫子。

    “真好吃,明香你真厉害,人好看唱得好跳得也好,每次都能得奖。”

    怕耽误明香泡脚,又说:“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咱不是还要演出嘛,这次演出那么重要,我还是得去好好准备准备,你要注意身体啊!”

    明香点了点头,黄玲便满脸快乐地走了。

    外面看着的姑娘们都急疯了。

    明香当没看到,拿了自己的小木凳,在盆边坐了下来。

    没事做,她无聊,就又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朴素的年代,住宿也很简单。

    十来平大的屋子,水泥屋顶中央吊着个上圆下窄的老式灯泡。

    这种灯泡用久了外层会发黑,发出来的灯光就不亮,不如后世的灯光,明亮到刺眼。

    但这种略显昏黄的灯光却另有趣味,会把整个房间都照得颇为温馨。

    屋顶下挤着八张木床,上下铺的结构,每张床上都铺了素色的条纹床单,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这些床放在屋子的西面,东面那半屋子则放了四张长条木桌,拼成了个正方形。

    桌面上,放着女孩子们的暖水壶、茶杯、笔记本等细碎的物品。

    文工团的小姑娘们基本都爱美也爱干净,桌面整理得一尘不染。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上面更是镜面一般,只在空中浮着些细小闪光的尘,不但不显腌臜,反而充满文艺感。

    明香看着这一切,居然有点唏嘘。

    记得那天她去往大会堂那边准备入驻国宴团队准备甜品,半路上为救个误闯马路中间的小孩而死。

    死之前她想起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当时还带着好笑地祈愿可以重新活过来,没想到真重生了,却是穿到了书里的世界。

    只希望爷爷不要难过吧,毕竟她也不算是死了。

    明香自嘲地笑了笑,把毛巾放进水里,轻轻擦拭足背。

    这个年代也有它的好,不管哪里,水那叫一个清!

    就比如她这盆洗脚水,清凌凌的,看着真让人喜欢。

    手按到腿肚子,她痛到打了个激灵。

    原主那一跤跌太惨了,即使休养了一个月,也还是没有完全痊愈。

    明香转头看了眼自己右脚的脚踝,嘴唇微微噘起,眼里到底露出一丝不耐来。

    当年她为什么选择做甜点而不是去跟身为国宝级名厨的爷爷学做菜?

    就是不喜欢受伤啊!

    毕竟做大菜烟熏火燎的,尤其是做油爆菜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滚烫的热油崩到。

    做甜品受伤的机会就小多了,而且她也喜欢甜食。

    谁想一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