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用了……而且潘多拉的价格太贵了,开战后翻了几倍,没办法持续供应。”
阿伦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决定假装没听见她打劫教堂的话。
整个地下基地都没有电,只有偶尔一点点晃动的光。
舒凝妙安静地转了一圈,回来开口问她:“这些人现在可以转移吗?”
“能倒是能。”艾瑞吉反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迟疑地看向另一边的人:“但我们转移到地上之后,真的没事吗?”
阿伦这会儿没有迟疑了:“我保证自卫队的人不会干涉你们,况且现在庇涅已经彻底放弃新地了,就算有人出卖你们也没用。”
艾瑞吉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犹豫半晌,又期待地看向舒凝妙:“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如果要合作,我们能不能也合作在新地建造收容所?”
阿伦抿紧双唇,鼻尖上的雀斑微微皱起,自卫队内部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得了曼拉病的人是必死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在新地,活的人尚且要争抢不够的资源,只有神明和信徒才会关心他人的苦难。
但是……
“可以。”舒凝妙直接替他回答。
他的沉思瞬间被打破,忍不住抓狂地叫了一声:“你说可以就可以?!”
舒凝妙镇定道:“不是可以,是必须,新地必须对曼拉病患者宽容,主都的曼拉病患者才会向这里流动,新地和应间区之间的那堵高墙很好推倒,但推倒之后,你们依旧是发起恐怖和暴乱的外人,人心的壁垒才是真正的高墙,新地要真正成为庇涅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人的认同。”
阿伦抓狂的双手逐渐从头发上滑下来。
“你回去和自卫队的人商量吧。”舒凝妙转身离开,向外走去,沉声提醒他:“要趁着联合大厦现在最乱的时候动手,昭想要完全执掌庇涅的权力,还要应付议会里的一群老狐狸,暂时分不出太多精力。”
这大概是昭上位的唯一好处,庇涅中心内乱,她也不用再担心暂时杳无音讯的舒长延。
昭身为庇涅最知名的异能者,没有对其他异能者下手的动机。
阿伦说道:“我知道了。”
艾瑞吉攥了攥拳。
虽然舒凝妙有自己的目的,但能达成一样的结果就够了——她能如愿,这些曼拉病人也能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想到这,艾瑞吉给他比了个鼓劲的手势,跟上舒凝妙,和她并排,拉了拉她衣摆,将一枚东西塞进她手里。
舒凝妙低头,手心里躺着一枚银白色的十字圆柄吊坠。
“生命之符。”
艾瑞吉声音小小的:“……之前尤桉做的,还剩下一个,给你吧,你现在也是我们的同伴了。对了,这个也是异能道具。”
舒凝妙仰头拿起生命之符,从蜷起的指间看见上面隐隐流动的潘多拉:“是什么异能道具?”
“一般都是传送。”艾瑞吉和她一起看过去:“但这个我不确定,因为他做完没有分给其他人,可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舒凝妙望了会儿,心里莫名有些怅然,没再研究,反手握住将生命之符收起来。
另一头,阿伦站在原地站了许久,抬头坚定地平视她。
他声音果决:“我想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答应你,哪怕没有人同意,我也愿意和你们试一试。”
第174章太阿倒持(11)
阿伦带来了十几个自卫队的人,有男有女,都身处最有力气的年纪,帮着艾瑞吉将地下基地里的病人全部转移到了地上。
他们都是因为满腔热忱才进入自卫队,比艾瑞吉想象中好相处得多,年轻气盛,也没什么代沟,队长拍着胸脯夸口要和她们干一票大的。
为了防止惊扰到孩子,新的地点没有定在现成的孤儿院,众人当即就开始搭设简陋的收容所,并且开始呼吁更多人一起加入修建。
新地的人半信半疑,有人觉得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也有人默默地加入进去——毕竟现在的曼拉病患者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
等到莲凪回到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他睁大眼望着一群青黑制服的人活干得热火朝天,脸色渐渐变得和他们的制服颜色一样青。
在见到舒凝妙时,他的脸色又由青转白,和艾瑞吉如出一辙的见鬼神色。
梁姐去世后,一直都是他负责在外联络,艾瑞吉负责在基地里协调。
他说道:“整个新地基本上没有能连上信号的地方,我的异能也派不上用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信号被完全屏蔽的状态下,他毫无办法。
艾瑞吉快步走过来:“我们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
莲凪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甚至都不知道尤桉回来过,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只好先转移话题。
舒凝妙屈膝坐在一旁监工,支着一根废弃的钢棍摆弄,头也不抬:“墙打破自然就有信号了。”
莲凪温吞道:“太冒险了。”
他考虑的角度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因为这件事死了很多人,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事。”舒凝妙浑不在意,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要做救世主,一直想做救世主的不是微生千衡吗?
她之前闯过一次封锁线,清楚应间和新地之间的哨卡装配的是普通子弹。
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有自t信应对。
但她还是要自卫队和普罗米修斯合作,促请新地所有人参与进来,因为她要改变的不是那一道关卡,她要改变整个新地。
目前最让她烦心的是信号被隔绝的状况。
她无从得知庇涅最新的动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被通缉。
不过,如果她真被通缉,哪怕新地的媒体设备也会被强制投送通缉令吧。
昭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应该还没有完全掌权,所以没空来针对她。
舒凝妙指尖摩挲着代替武器的钢棍,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暂时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张脸——茫然、不甘、恐惧。
她走出热闹的新基地,新地笼罩在一种病态的昏暗里,淤积不散的浊气压在土地上空,稀薄的日光费力地穿透这层屏障,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像垂死者的瞳孔。
远方,封锁线上无人机的光柱缓缓扫视而过。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单调沉重的机械嗡鸣,掺杂着时断时续的咳嗽。
没有更多的动员,她挑起这件事,又一言不发,反倒是阿伦和艾瑞吉积极地劝说每一个人,但收效甚微。
除了几个年轻人,几乎没有新地人愿意冒险去冲破关卡。
夜幕如期降临,沉沉地笼罩着新地,蹲在楼房之间的阴影里,阿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