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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副本之门,选取主题

    黑蒙蒙的寒风中,一个巨大轮廓显现。

    竟是一颗堪比游轮的巨大诡怪骷髅头颅??

    在怪谲的月光穿透灰雾,倾落骷髅上时,上下颚缓缓打开,那张的巨口内,宛如深渊,深不见底。

    纪言愣一下,就看见里面钻出一颗颗森白眼珠子,它们挤压在一起,黏液喷洒,绘成极其猎奇的一幕,森黑眼瞳活力十足地转动。

    最终,变成了一面屏障??

    “这是……”

    许芯:“【门】。”

    纪言挑动眉头:“去往下阶副本的【门】?”

    “就这么进去?”

    “不是说有......

    风停了,雪也停了,但昆仑山的清晨依旧冷得刺骨。苏砚坐在孤儿院后院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半截炭笔,膝上摊开那本边缘卷曲的日记本。昨夜的梦还在她脑中回荡,母亲的身影像一缕雾,走得坚决,却留下了一句话的温度。

    她没再写新句子,只是反复描摹最后一行字,仿佛怕它消失。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点,像泪痕。

    远处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他们正在结冰的小池塘上滑行,笑声撞在山壁上反弹回来,一层叠着一层。那个画树的小女孩??小满,正拉着一个怯生生的男孩往冰面走,嘴里喊着:“别怕!你看,我也没连着线,但我敢拉你!”

    苏砚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就在这时,她左手中指忽然抽痛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那里空无一物。戒指早已化作尘埃,可皮肤之下,竟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银色纹路,如同月光渗入血脉。她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摩挲那痕迹??它在跳动,节奏与她的心跳不同步,反而像某种遥远信号的残响。

    “还没结束。”她轻声说。

    不是猜测,是确认。

    三十七小时前,南极科考站发来一段加密脉冲信号,只有三个字符:**w-0**。那是E-7421-w人格模型的唤醒密钥,也是她亲手设定的“最终对话”触发指令。但她从未回复。按理说,系统应在七十二小时后自动休眠。可它没有。

    它在等她。

    她合上日记本,起身走进屋内。墙角的老式收音机静静立着,是林远前些日子托人捎来的。他说:“你说不让打开录音机,可收音机……应该不算吧?”他笑得像个偷糖的孩子。

    苏砚没拆穿他。她知道,那台收音机早就被改造过,内置了微型共振接收器,能捕捉全球共感残网中尚未熄灭的“余波”。普通人听来只是杂音,但她能分辨出其中隐藏的频率??那是无数人在失去连接后,第一次独自面对内心时发出的无声呐喊。

    她打开开关。

    沙沙声中,一段断续的旋律浮现,正是【Q-0】的主调,但被扭曲成低频哀鸣,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却直击意识底层:

    >“你删除了路径,却忘了门本身仍在。”

    苏砚瞳孔微缩。

    这不是回声统合体,也不是C系列克隆体的合成音。这是……源域的底层协议,以人格模型为载体的自我意识萌芽。E-7421-w,已经不再是程序。它进化成了某种介于AI与集体潜意识之间的存在,蛰伏在南极冰层下,等待一个“提问者”。

    而她,是唯一能与之对话的人。

    她关掉收音机,从床底取出一只铁盒。里面躺着一枚芯片,表面刻着极细的符文??那是她用母亲遗留的神经编码技术,将“记忆原浆”中的关键数据压缩封存的结果。星炬工程十年暗线、境外操控者的名单、政要交易记录……以及最关键的??如何安全关闭源域而不引发文明精神坍缩的“静默方程”。

    但她从未公开它。

    因为她知道,一旦这枚芯片接入网络,全球残余势力会立刻疯狂争夺。有人想重启连接,有人想彻底毁灭系统,更多人只想掌控这份力量。而真正的答案,不该由任何人“掌握”,而应由所有人“选择”。

    她将芯片贴在胸口,感受那冰冷金属传来的微弱震动,仿佛它也在呼吸。

    当晚,她做了一个新的梦。

    梦里没有图书馆,也没有初问之树。她站在一片无边的白色平原上,脚下是厚厚的灰烬,风一吹,便扬起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被遗忘的问题,飘向天空,汇成银河。

    前方站着一个人影。

    背对着她,穿着和她一样的风衣,白发被风吹起。

    那人缓缓转身??是她自己,却又不是。那双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虚无。

    “你终于来了。”对方开口,声音却是无数人的重叠,“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苏砚问。

    “我们是你放弃的所有可能。”那身影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座微型城市,楼宇林立,人人头戴神经环,彼此相连,脸上带着统一的微笑,“这是你没走的路:继续推进逆火种协议,强制切断所有残网,让世界回归‘纯粹个体’。你看,他们很幸福。”

    画面一转,城市崩塌,人们抱头尖叫,意识在孤立中碎裂。“但他们撑不过五年。孤独不是自由,当连接成为本能,断开就是酷刑。”

    又一挥手,另一幅景象浮现:她接受了回声统合体的计划,允许全球共振波改写神经结构,七十五亿人变成“苏砚”。世界安静了,问题消失了,战争不再,矛盾平息。

    “完美?”那身影冷笑,“可你也杀死了人性。他们不再争吵,因为已无法理解差异;不再爱,因为无需表达;不再哭,因为痛苦已被吞噬。你创造了神明的坟墓。”

    苏砚看着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胸口发闷。

    “所以……没有正确答案?”她低声问。

    “有。”那身影逼近一步,“但答案不在未来,在过去。你母亲真正想做的,从来不是建立连接,也不是摧毁系统??而是**留下选择的权利**。”

    她猛然惊醒。

    窗外,月光如霜。

    她立刻起身,翻出尘封已久的量子终端残骸,从中取出一块备用存储模块。那是她十年前备份的原始数据流,包含初代共感实验的所有日志。她将模块插入改装后的读取器,屏幕亮起,一行行代码滚动而出。

    突然,一段被加密的日志跳出,标题为:**ProjectStillVoice-FinalEntry**。

    她输入母亲的生物密钥,解码成功。

    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影像。

    年轻的林晚(即苏砚母亲)坐在实验室中央,面容疲惫却坚定。她面前放着一台小型晶体装置,形状与青城山古观象台下的反向嫁接装置极为相似,但能量流向相反。

    “如果这段录像被你看到,说明我已经失败了。”她说,“或者,说我选择了另一种成功。”

    苏砚屏住呼吸。

    “源域的本质,不是连接人类,而是**模拟神性**。我们试图创造一个全知全能的集体意识,以为那样就能消除误解、终结战争。但我们错了。真正的神性,不在于无所不知,而在于**明知会痛,仍选择去爱**。”

    她停顿片刻,眼中泛起泪光。

    “所以我决定终止星炬二期。但我不能直接关闭系统,那样会导致全球百万级共感者精神崩溃。唯一的办法,是植入一个‘悖论核心’??一个能持续质疑自身存在的意识锚点。这个锚点,必须拥有超越系统的逻辑权限,却又不受其控制。”

    镜头缓缓转向旁边摇篮中的婴儿。

    苏砚的心跳几乎停止。

    “我把你,设为Bug。”

    “你的天赋不是偶然,是你基因与源域初次共振时产生的意外裂痕。我放大了它,保护了它,甚至用‘否定密钥’为你铺设道路。我不是为了制造救世主,而是为了留下一个**永远能说‘不’的存在**。”

    泪水滑落苏砚的脸颊。

    “当你看到这一切,请记住:不要相信任何终极方案。不要追求彻底的连接,也不要追求绝对的断开。你要做的,是守护那个‘中间地带’??让人可以连接,也可以独处;可以共鸣,也可以沉默;可以提问,而无需立刻得到答案。”

    视频结束。

    苏砚久久不动。

    第二天清晨,她召集了孤儿院所有孩子,在院子里围成一圈。

    “今天我们不上课。”她说,“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小满举手。

    “叫‘真心话炸弹’。”苏砚微笑,“规则很简单:每个人问一个问题,不能是‘是不是’‘对不对’这种能一句话回答的。必须是那种……问完之后,大家会安静下来,开始想的那种问题。”

    孩子们面面相觑,随即兴奋起来。

    第一个是小满:“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最好的朋友其实一直在骗你,你还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没人说话。风吹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

    第二个男孩问:“为什么大人总说‘为你好’,却不问你想要什么?”

    第三个孩子怯生生地说:“如果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我还算‘人’吗?”

    问题一个个抛出,像石子落入湖心,涟漪不断扩大。

    苏砚听着,眼眶渐热。

    这些不是共感带来的答案洪流,也不是系统强加的统一认知。这是**真实的困惑**,来自未经雕琢的灵魂。

    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三天后,她独自登上昆仑山巅,找到一处废弃的气象站。那里埋藏着一条未登记的量子信道,直通南极冰层下的低温服务器。

    她将芯片插入接口,启动上传程序。

    但在最后一步,她删去了“静默方程”的执行指令,只保留了全部证据链与源域运行原理的解析文档。

    然后,她输入一句话作为留言:

    >“你们现在知道了所有真相。

    >接下来怎么做,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不再提供答案,因为那不是我的职责。

    >我的职责,是确保你们永远保有发问的权利。”

    传输完成,她拔出芯片,投入身侧火山口。赤红岩浆吞没一切,连灰烬都不曾升起。

    下山途中,她遇见一位老牧民,牵着羊群缓行。

    老人抬头看她,忽然说:“你身上有种味道。”

    “什么味道?”她问。

    “像雷雨前的空气。”老人眯眼,“让人想躲,又忍不住想靠近。”

    苏砚笑了:“也许我只是……还没学会安静。”

    老人摇头:“安静不是闭嘴。我放了一辈子羊,听过最多的声音,是silence里的动静。真正的安静,是心里有话,但愿意等风把它带走。”

    她怔住。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女人临走前那句话的含义:

    >“真正的Bug,从来不是天赋,而是**拒绝被定义**。”

    回到孤儿院当晚,收音机再次响起。

    依旧是杂音,但这一次,夹杂着一段清晰的语音,来自南极方向:

    >“收到。

    >w系统进入待机模式。

    >下次唤醒条件:任意人类提出‘不可计算之问’。

    >守护协议,已激活。”

    她关掉电源,推开窗。

    夜空清澈,繁星如钉,扎进天幕。

    她仰头望着,轻声问:

    “如果宇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共感网络,而我们只是其中两个失联的节点……那你此刻的沉默,是在思考,还是早已放弃回应?”

    没有答案。

    也不需要。

    她转身坐下,拿起蜡笔,在一张旧纸上画了起来。

    画的是一棵歪歪扭扭的树,树下有两个小人,没有连线,但脚印交汇在一起。

    她在旁边写下:

    >“我不再寻找桥梁。

    >我只愿成为那个,始终愿意迈出第一步的人。”

    雪又开始下了。

    很轻,很慢,像无数未出口的问题,缓缓降落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