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吗?”
泠妩对这件事越是冷淡,贺城便越难以抑制自己心头的愧疚。
他的心脏也跟着猛的一揪,“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他们。”
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己看着长大的一儿一女,会摇身一变成为杀人犯!
也不敢想他居然在堆砌着同类骸骨的贺家,住了这么多年,还一无所知。
他更不敢想的,却是眼前最疼爱一对儿女的人,此刻该有多心痛……
泠妩没有说话,江渡便知晓了她的意思,在泠妩抬步之时,江渡上前拦住贺城。
江渡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拦住想要追上泠妩的贺城。
多年烟酒掏空了身子的贺城,哪怕使出七成力道,也没有让江渡后退一步。
“贺先生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江渡声音冷淡。
从夫人离开贺家,贺城的烟酒度日开始,他就会花大量时间健身,为的就是这一刻。
“让开!”贺城低吼。
“只要有我在,夫人不想靠近的人,就无法靠近夫人半步。”
“你算什么东西?”
贺城怒喝,抬手便是一拳朝着江渡揍去。
却被江渡轻巧躲过,旋即一腿踢在他的膝盖弯,贺城整个人踉跄着跪在地上。
江渡先是看了眼手中的蛋糕,在确定蛋糕的完好无损时,他紧着的心才松下。
“我算什么东西?”他语调淡淡,不夹半分怜悯地开口:“我是夫人的私人管家,私人二字,我想贺先生是能听懂的。”
江渡敛眸,声音不悲不喜,“夫人现在的心情不算好,夫人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会不好。如果你不想爬回贺家的话,最好趁我心情不算太差时……快点滚。”
李蓁蓁说手上的蛋糕在两小时之内是最佳食用期,过了两小时后就会影响口感。
想罢,江渡难得给他提个醒:“趁着贺听澜和贺听窈的事情,还没被公布出去,或许还会有转圜之地。”
只是这个转圜的余地,若是夫人去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但贺城……
嗤,他算个什么东西?
江渡转身大步离去,留在原地的贺城涨红着一张脸,却在脑中思索着江渡最后的一番话。
良久之后,他扶着墙艰难起身,口中斟酌着“转圜之地”,倏尔想到什么,立马掏出电话拨号。
挂了电话,他仰头看着高楼,最后转身离开,走的坚定而果断。
站在阳台的泠妩这才淡淡回眸,“你让他去攀关系了?”
江渡正在拆蛋糕的包装袋,闻言立刻收手,恭敬垂首,“是的夫人。”
他没有解释多余的,因为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替夫人报仇还是助夫人一举压垮贺氏,说到底都是他的私心作祟。
“有时候太聪明,活着会很累的。”泠妩笑着摇头,上前将被江渡拆了一半的蛋糕盒取下。
她将蜡烛插上,而后点燃,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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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心中酸楚。
往年,这里还会有贺听窈和贺听澜以及厚着脸皮的姜至三人,围在一起给她唱生日歌。
“夫人,生日快乐。”江渡轻声道。
在泠妩颔首后,他才转身离开。
他慢慢将门闭合,哪怕空隙越来越小,他的目光也一直留恋在面带笑意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面庞。
不止生日要快乐,
夫人要日日皆快乐。
门被关合的声响没有换来泠妩的视线。
泠妩身边坐着的是,捧着一块蛋糕被她带来人间的段泠妩。
泠妩眸带温和,“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等一切落地之后,我带你看看这个世界,你可愿?”
不明白自己身为魂灵为何也能吃上人间食物的段泠妩,闻声点头。
血泪也跟着滴在了蛋糕上,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就这般一口口地吞下。
自从爷爷离世后,就再也没有别人给她庆生了。
地府魂灵总劝她去投胎,可第二世之后,她哪怕跑的那么远了,也还是没有逃得过他们的手心。
他们衣冠楚楚,他们做着公益,被世人称赞大善人。
她沉在湖底,看着自己的梦想和爷爷的心愿,随着她的怨气而慢慢消失。
“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果然才是最甜的。”
第203章
死刑犯在行刑前,会有一次吃上一顿好饭,以及见家人的权利。
只是要不要这项权利,就看各人了。
“33号,你家人来探望你了,要不要见?”女警声音冷漠,面对亲手杀害同类的人,她们给不了好脸色。
贺听窈的及腰墨发此刻被剪短至耳下,但因着那张优越的脸,哪怕身着囚服,也让她看起来很是清纯。
“是……谁?”她紧张地期待着,声音很是干涩,似是许久都未曾说话。
女警冷着脸,却还是回了句:“你的养父。”
贺听窈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失望。
她一方面不希望妈妈看到这样的自己,一方面又希望自己能看一眼妈妈。
只要一眼就好。
可妈妈一直都没有来看她。
她抿着唇摇头拒绝,直到女警离开,她才抱着自己,而后慢慢仰头盯着在这只能看见巴掌大小的天,眼角的泪无声落下。
妈妈对她一定很失望。
妈妈会哭吗?都怪她,是她太粗心太心急了,妈妈这次哭她不能帮她擦眼泪了。
如果夜啼落网之后,她再动手,警方是不是就不会搜查整栋别墅了……
妈妈,窈窈好后悔。
妈妈,生日快乐,这次窈窈不能给您唱生日歌了。
妈妈,您后悔对窈窈这么好吗?
贺听窈思绪翻涌的极快,眼前是一幕幕场景,而无一例外的,便是总有一道温柔目光,会无条件地包容着她。
——
泠妩没去看贺听窈,因为她现在正在贺听澜注射死刑的现场。
因为他身上命案极多,身份上的特殊,甚至于在他年仅五岁时就背负了血案,故此这次死刑注射很是严阵以待。
泠妩就站在外面,隔着一层玻璃,只能看见贺听澜的四肢被禁锢住,他的手腕上绑着三根注视器,整个幽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
随着时间的倒数,贺听澜慢慢侧首,视线在一个个人的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泠妩的脸上。
他勾起唇,莫名的有几分温柔。
他双唇微动,无声地对泠妩呢喃:
“其实我那天没有对流星许下愿望,我只是在试着向它询问,我和你能不能在一起。流星没有回我,因为它很快就坠落销毁,我便当成是它的默许。”
“五岁时,我把鸟塞在你的汽车尾气管中,那是我唯一一次在你身上使用我这恶劣的法子。自此以后,从未有过。”
“我送给你的月季都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