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那些红月季是我用自己的血浇灌的,所以每次并不多。但只要你喜欢,便好。”
“我也肯定是不会让那些恶臭之人的血去玷污你的。”
“……”
他絮絮叨叨着,想到什么说什么,因为不发出声音加之语速过快,其余人根本听不懂。
不过他也没想过泠妩能听清,他只是想把这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告诉她——
他对她的爱,除开是禁忌之外,其余的都是干净的。
干干净净的,和他这个生于肮脏身为杂种心狠手辣的恶人,是不一样的。
意识在慢慢消弭,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泠妩的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的伤心与难过。
只是平静的,冷淡的,甚至是无谓的。
与十三年前,那个仰望飞鸟,对贺家生出抵触之心的少女,一模一样。
在意识消弭之际,他才清楚地认识到——
她从未爱过他们一分一毫。
哪怕是母爱,也都是假的。
贺听澜好像睡着了,生命探测器的数值化为了零。
江渡伸出手想要去搀扶泠妩,却被泠妩摇头拒绝。
“去看贺听窈。”泠妩淡声。
江渡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有一瞬的失神。
是贺听窈,不是窈窈。
少顷,他恢复到往日的冷静,垂首应是。
相比于贺听澜那边,贺听窈这里要冷清许多,但还是严肃庄重的。
她与贺听澜完全不同,在发现泠妩的一瞬,她立刻将头偏到里面,不与泠妩目光相接。
贺听窈的心脏跳的极快,她难以抑制自己心头喧嚣于天的悔意!
注射的液体被机器缓缓推入她的血管之中,她的眼前划过一幕幕。
有在灯光下织着毛衣,笑着问她“喜不喜欢”的妈妈。
有独自坐在餐桌旁,看着一桌子冷菜发呆的妈妈。
也有捧着一本与金融相关的书籍苦读,却在发现她的到来时将书合上,笑着问她“累不累”的妈妈。
还有给她编花环的妈妈,给她定制小沙发的妈妈,还有在雨夜把衣服脱下给她穿上的妈妈。
恍惚间,她好像又闻到了那抹冷香,温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额角,对她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她的眼角向下蜿蜒出一道透明的泪痕,在所有力气消失之际,她终于鼓足勇气,努力地偏头,去追寻泠妩的目光。
可那道目光不再温柔,不再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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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目光带着冷漠,仿若千万年的寒冰,谁也无法让她消融。
“妈妈……”她不可置信地喃言。
而后,她听见了机器趋于零的一声“滴”。
再次苏醒之际,她大口喘着粗气!
“妈妈!”
纯白色的空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实验体002号已苏醒。”
“002号体质相较于零号与001号,要差上许多,但记忆极强,尚未苏醒,记忆就已经恢复完整。”
“三组结果皆显示,他们体内的再生能力远超常人。”
“……”
外面有许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贺听窈听不进去,她的脑海中只有那双含着冷意的眸子。
她想起身,可身体却被禁锢的完全,甚至连头部也无法动弹。
日复一日的抽血切割肌肤,做为实验的小白鼠,她终于看见了贺听澜。
只是彼时,贺听澜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了,他只会在听见“5”这个数字时,才会有些许的反应。
她想,那或许不是“5”,而是妈妈的名字。
值得确定的是贺听澜疯了,他一会说是她把妈妈杀了,一会又说是他们所有人把妈妈逼得跳了楼……
疯子!
她死也不可能会伤害到妈妈!
可她又在心中忍不住的去怀疑,是不是她真的做过这些,所以妈妈那天才会有那种眼神凝望着她。
直到有一天——
“段小姐,您来了。”
第204章
泠妩颔首,隔着防护玻璃看了眼贺听澜和贺听窈。
他们衣不蔽体,眼神空茫,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仪器。
与一年前那个矜贵优雅的贺听澜,和清纯骄矜的贺听窈,完全不同。
站在泠妩身边的段泠妩,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她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捂着嘴哽咽着。
怨气一点点地消失,血泪化为清澈的泪水。
在泠妩刚来之时就发现了她的贺听窈,空茫的眸子泛起光亮。
“妈妈,您是来看窈窈的吗?”
贺听窈的声带似是出了问题,以至于发出的声音沙哑又难听。
她没有得到泠妩的回应,有的只是淡淡轻瞥。
泠妩的眸中依旧温柔,却再也不是对着贺听窈的。
“妈妈,妈妈……”贺听窈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泠妩的脸颊之上。
似乎是试图看出一丝对自己的思念,又似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镌刻于心。
贺听澜似有所感,他与泠妩遥遥相望,最后艰难地抬起唇角,对着她的方向露出绚烂的笑容。
可换来的只有泠妩的冷淡一瞥,而后转身离去。
他的笑意僵硬,用力拍打着玻璃试图唤回泠妩,可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一点点的远离。
只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他将泪抹除,垂眸看着指尖那道湿润,眸子里的光亮渐渐黯淡。
贺听窈没有挣扎,她的双眸一直盯着那道在她记忆中永远明艳的背影。
直到泠妩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声音极小地呢喃:
“您究竟有没有爱过窈窈呢?”
得不到回应,或许才是最好的。
至少妈妈没有亲口说不爱她。
自此以后,他们囚禁在这个牢笼里,宛若被贺听澜折断翅膀的小鸟,再也无法离开。
贺城因为当年试图贿赂高管,在严打之下被关进监狱,再出来后,贺氏已经倒闭被段氏收购。
曾经玩弄人心的贺城,除了入狱时的那身衣服外,就只有着数不清的债务。
他以为东山再起很容易……
可是以往在他面前低头哈腰的人,如今高高在上地奚落啐道:“从我裤裆爬过去,就给你十万块钱。”
他冷漠转身,于是看着眼前捡不完的垃圾,洗不完的碟子,还有乱七八糟的出租屋时,才明白——
他曾经所有的优越,都来源于有一个好的出身。
初夏时分
姜至乖巧地跟在泠妩身后,“泠妩,你刚环球旅行回来,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将手中的空瓶子递给正在翻垃圾桶的环卫工人。
那人本能伸手,正要道谢,却在一抬头时立刻将帽子压下,转身就走。
“诶!瓶子……算了。”姜至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