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谁言蝼蚁不能掀翻大象!边哲:好家夥,此乃传国玉玺?
」那个张飞不是身在广陵,为何会突然来此?」
跌坐在地的袁术,顾不得形象皆失,冲着阎象颤声惊问。
阎象边搀扶袁术,边是叹道:「主公扬言要攻曹操,曹操心存畏惧,便烧了江都南逃江东。」
「那张飞不必监视曹操,自可统广陵之兵自淮水西进,前来我盱眙。」
「象料这定然也是那边哲之计,待刘备北岸破我主力时,却使这张飞从下游来袭南岸,趁我盱眙兵力空虚,一举破之!」
袁术幡然惊醒,倒吸了一口凉气。
布局到如此周密,连张飞这一支军也算了进来。
其胃口之大,不光要破他主力,连盱眙也要一并吃下去。
如此智计,堪称神鬼难测,虽张良复生不过如此!
「边哲,边哲——」
袁术口中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已不只是震惊。
甚至已掺杂了几分惊惧。
就在他失神时,江上的刘军战船上,已响起了肃杀的号角声。
旗舰上。
张飞手提蛇矛,环眼杀机涌动,兴奋到面目狰狞。
「俺就说过,玄龄军师定是张良复生,没准俺兄长是高祖转世也说不定呢——」
感慨间,前方渡头已近。
借着晨光与火光,可清晰看到袁军惊慌失措之状。
张飞遂收起感慨,蛇矛一扬,大喝道:「弟兄们,冲上南岸,给俺踏平盱眙。」
号角声冲天,战鼓隆隆。
各船卯足了劲,朝着渡头疾驰而去。
未等靠岸,弓弩手便先一步放箭。
「嗖嗖嗖!」
箭如飞蝗,如雨点般射向渡头袁军。
「保护主公!」
纪灵一步上前将袁术按在身后,挥刀乱舞于头顶。
袭来利箭,尽数被挡落。
左右的袁军却猝不及防,顷刻间被钉倒一大片。
「回城,速速护吾回城~~」
袁术吓到方寸大叫,躲在纪灵身后颤声大叫。
「主公,敌军来的太快,现下若撤回城中,登岸之敌未必不能尾随着冲进去。」
「再者我主力皆折于北岸,盱眙守军不过四千馀人,倘使刘备主力随后过江,四面围城,主公如之奈何?」
阎象抓着袁术大叫着提醒。
袁术打了个寒战,募然清醒了几分。
几万大军折了也就折了。
反正他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大不了回寿春后再招募便是。
这要是被困在盱眙城不得脱,岂非要死于刘备手中?
「你所言甚是,不能回盱眙,直接撤回寿春,护吾回寿春~~」
袁术彻底胆碎,只想乾脆逃回老巢。
纪灵等慌忙扶袁术上马,不敢入盱眙,沿着河岸径直向九江方向奔去。
箭矢终于被甩在身后,袁术长松一口气,终于直起了腰板。
「吾堂堂四世三公,败给旁人便罢,竟被一织席贩履之徒杀到如此狼狈!」
「可恨,可恨~~」
逃过一劫的袁术,尊严又重新抬起,不由怒到咬牙切齿。
刘备是什麽人?
数月之前,还不过是陶谦请来的打手,区区一个平原相。
当年诸侯讨董,更是座次都没有的小角色。
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当初怒伐徐州之时,他可是自信之极,以为踏平徐州,辗死刘备易如反掌。
谁料到,自己这只庞然巨象,竟真被刘备这只蚂蚁给掀翻在地!
骄傲自负如他,自是实难接受这般奇耻之辱。
「若伯符在,吾焉能为大耳贼所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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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一声咬牙切齿叹息。
言下之意:
此战失利,非是我这个主公无能,而是尔等臣下无用。
若孙策还在,我断然不会遭此大败。
左右纪灵阎象等,皆是神情黯然,心下暗自不是滋味。
「伯符——玉玺,传国玉玺!」
袁术猛然想起,自己走的匆忙,玉玺还在盱眙城中,尚来不及带走。
「纪伯敏,速速回盱眙,将传国玉玺给吾拿回来!」
「速去,速去—
」
袁术想也不想,回头冲着纪灵大喝。
纪灵却脸色一变。
身后渡头方向,刘军已经登岸,杀进盱眙只是眨眼间的事。
现下自己若返身回盱眙,岂非是身陷险境,有性命之忧?
「传国玉玺这等宝物,焉能落入那织席贩履之徒手中!」
「你还等什麽,速去给吾拿回!」
袁术见纪灵迟疑,不由勃然大怒。
纪灵无奈,只得咽了口唾沫,拨马转身向着盱眙城奔去——
盱眙北门一线。
张飞正大杀四方。
主力惨遭大败,袁术惊恐逃走的消息,已然传至盱眙城内。
四千馀守军,自然是军心瓦解,望风而溃。
张飞登岸后,一路势不可挡,直接自北门杀进了盱眙。
一面「刘」字战旗,升起在了城楼上空。
刘军大军一涌而入,张飞则沿着主街狂杀,直奔府衙而去。
沿途凡遇袁兵袁将,不凡者皆杀之。
刚冲至府门外时,只见一员袁将提刀策马,身后背了一只包袱,正中府内奔出。
「袁家鹰犬,哪里逃!」
张飞也不管敌将是谁,一声咆哮,纵马扬矛便杀了上去。
那袁将正是纪灵。
他自西门入城,一路奔回府衙,拿到了传国玉玺,便想要拔腿开溜。
谁想刚刚出府,耳边便响起一声闷雷般怒吼。
回头一瞥,只见一员豹头环眼,燕颌虎须的刘军,已如奔雷般杀上近前。
「鼠辈,焉敢猖狂!」
纪灵勃然大怒,一声咬牙大骂。
袁术麾下诸将众多,论统军之能及地位,他可能不敢自居第一。
若论武艺,纪灵却敢拍着胸膛自称袁军第一。
眼见一员「无名」刘将,狂叫着冲向自己,纪灵心中第一时间不是畏惧,而是不屑一顾。
「吾就斩了你这鼠辈,略消我此战之耻!」
纪灵心中涌起这般念头,当即挥舞着手中长刀,迎着张飞杀去。
两骑对撞,刀矛交锋。
电光火石间,数招已是走过。
纪灵眼中怒色却转肯化为了惊色。
眼前这刘将,实力竟在自己之上!
还不是一点,而是远胜!
数招间,张飞便占尽上风,将他逼到手忙脚乱地步。
「刘备麾下,竟有如此武艺强横之人,连吾都不是其对手?」
纪灵心中骇然不解。
转眼又是三招走过。
纪灵被压制到招式凌乱,自觉再战下去,不出十招必被斩于马下。
得跑!
念及于此,纪灵手中青筋爆涨,猛攻出几刀后拨马便走。
「土鸡瓦狗,哪里走!」
张飞岂容到手的肥肉开溜,手中蛇矛电光般刺出,直取纪灵后背。
纪灵不及多想,本能的身形一斜。
「哧啦~~」
蛇矛从他肩头划过,将那包袱削断,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纪灵大惊,回身便想捡拾。
张飞却不给他机会,蛇矛再出,如电光般斜刺而至。
「该死!」
纪灵暗暗一咬牙,不敢回头再战,猛夹马腹逃奔而去。
电光火石间,他是权衡出了利。
保命要紧!
张飞还待再追时,却突然间勒住了战马。
因为他无意间瞥见,那落地的包袱中,乃是一只木匣。
匣盖已掀开,内中露出的四方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于是张飞便放弃追击,策马上前,将那四方之物俯身搂了起来。
捧在手中细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眼眸陡然爆睁。
「这,这是—
」
张飞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渐起狂喜,双手也随之颤抖。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东西竟会落在俺兄长手里,这就是天意啊。」
「哈哈哈」
张飞欢喜无限,陡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至于已逃走的那员袁将,他早已忘在了脑后,根本已无暇追击。
左右刘军士卒们,见得张飞此状,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笑声戛然而止,张飞欣然喝道:「速速派人往北岸报捷,告诉俺兄长,俺除了盱眙城,还有另外一份大礼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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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盱眙四门之上,皆已升起了刘字旗。
这座控制泗水与淮水之重镇,就此易手。
淮南进军徐州的南大门,就此也被重重关上。
大批的刘军,开始陆陆续续自北岸而来,进驻盱眙。
因这战俘获袁军近万,刘备要处置之事甚多,在得知张飞已攻占盱眙后,便没有急于渡河入城0
边哲,于禁,赵云等诸将,则先行一步渡河入盱眙。
正午时分。
边哲先一步入城,一路来到了府衙。
踏入正堂时,眼见所见是一片狼藉。
窗门皆已破碎,案几也是东倒西歪,遍地都是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厮杀。
「军师,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快坐,俺有一件东西给你看。」
不等边哲开口,等候已久的张飞,便拉着边哲坐下。
「翼德将军,你不会又要送给我什麽美人吧?」
「倒不是说我消受不了,只是这贪多嚼不烂,兵在精不在多,美人也是这个道理嘛——」
边哲不由警惕心起,先打起了预防针。
张飞却眼神神秘,嘿嘿笑道:「军师你别担心,这次俺不是给你送美人,这东西是要给俺兄长的,先给你瞧瞧。」
说罢,张飞便将左右士卒屏退,却仍旧不放心,便又亲自去关门。
这般神神秘秘之状,不禁也引起了边哲的好奇之心。
于是便跪坐下来,却又瞧见眼前这张案桌,遍身刀斧痕迹,还缺了一脚,都略有些倾斜。
边哲见案几上放了一木盒,便想也没多想,拿起来就垫在了案桌一脚。
「哎呀呀,我说军师呀,这东西你怎能拿来垫桌脚?」
回过头来的张飞,却是大吃一惊,几步冲上来将那木盒取了出来。
边哲一脸茫然。
张飞没好气的抱怨了一通,方才将那木盒捧在边哲跟前,小心翼翼打开。
一枚印玺,赫然印入眼帘。
边哲心头一震,瞬间便已猜到了七八分。
于是深吸一口气,将那印玺小心翼翼拿了起来,捧在手中细观。
此印为玉,方圆四寸,钮交五龙,缺失一角以金镶补。
倒翻过来,正面篆刻有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边哲缓缓念出那八字,眼眸陡然一聚:「此乃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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