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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冒险的决定

    天色渐晚,叶大叔缓缓起身,要去准备些饭菜。

    南宫安歌发现叶大叔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急忙上前帮忙。

    饭桌前,叶大叔一言不发,好似有些心事。阿洲不免诧异,心道:“莫非是我自作主张带了安歌回来,叶大叔生气了?”

    南宫安歌也觉气氛有些尴尬,难免忐忑。

    阿洲想打破有些沉闷的气氛,又讲起那日在醉花楼外,遇见绝色女子的情景,站起身来一会扮演青衣女子,一会扮演军士……

    阿洲说话本就有些稚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有些滑稽。

    叶大叔听着、看着,脸色稍显宽慰。南宫安歌暗自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夜深人静,连日赶路疲累,阿洲已经酣睡入梦。南宫安歌躺在床上,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忽然听到轻微的“吱呀“声。

    透过窗缝,他看见叶大叔跛着脚向海边走去。

    想起白日里叶大叔奇怪的神情,他心里好奇,轻轻起了身,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晚上渔村很是安静,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前方叶大叔走得有些慢,一直到了沙滩上才停了下来,那里已有二人正在等候……

    南宫安歌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躲在一艘废弃的渔船后,仔细听去。

    叶大叔问道:“此次过去情况如何?”

    “大哥,我们带了食物过去,留了两日,二哥还是老样子……”

    “那位前辈也说没有办法,这问题本就棘手。不过听他意思,若能找到……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希望是有一丝,但太难了。那些前辈是否在世都难说……”

    涛声不时传来,安歌听得断断续续。

    几人聊了片刻,叶大叔忽然道:“今日村里来了外人,自称来自瀛洲城叶家,但瀛洲城姓叶的我大多认得,并无这户人家。我起初疑心是汪直的细作,但看着又不像,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你们也多留意,若真是细作,除掉便是。”

    南宫安歌大惊:“原来叶大叔如此谨慎是在防备我!我谎称姓叶,差点让他误会。他们不过是些渔民,怎会如此心狠?”

    他只觉一阵寒意由心底升起,这神秘的渔村?!

    就在他心生恐惧,准备折返之时,忽然又听见几人的交谈声传来……

    “不过,还有件事倒是有些奇怪……”

    其中一人接着道,“二哥原本少言寡语,偶尔胡言乱语。可自从前年‘祭月节’后,每逢月圆,他都会念叨‘林凤仪’这个名字。近来念叨得少了,却反复念叨什么‘太阳’……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南宫安歌听得真切,内心猛得一震:“我与父母跌落峡谷就是前年‘祭月节’的晚上,此人提起的‘林凤仪’难道就是自己的母亲?即或有同名同姓之人,两件事情合在一起,说不得真如自己所想!但是此处离仙门山数百里远,怎会有母亲的消息?”

    叶大叔问道:“还说了些什么?”

    那人略一沉吟,道:“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二哥可是大地境修为,如今又不认得我们,万一被他掠了去,难以脱身……”

    后面的对话,南宫安歌没有心思再听,怕被发现,便悄悄地溜回了屋去。

    这个渔村有些神秘,若是母亲落在他们手中岂不危险?自己也要小心些才行。

    他在担忧之中思绪反复,天亮才睡着。

    醒来之时,已是中午。

    阿洲探进个头来,笑道:“叶大叔一早便出了门,我见你睡得正香,便没叫醒你。”

    “叶大叔出门了?何时回来啊?”南宫安歌一边起身,一边随意的问道。

    阿洲又习惯的摸了摸头发,道:“他说出门需要好些天,也没说多久回来,特意嘱咐我们不要离开,等他回来。”

    南宫安歌心绪平缓许多,暗道:“或许能打听到母亲的消息。虽有些危险,我还需留在此处。”

    渔村在此应该好多年了,这里孩童并无私塾可读,确实会习练武功,但都是些简单招式,并无高深之处。

    南宫安歌夜里会偷偷修炼《归一心诀》,只是自己带的奇花异草所剩无几,再也没有内息通畅的感觉,仿佛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而那个本是会发出微光的“玉佩”好像睡着了般,不再有反应。

    如此平淡的日子又过去十几日。一日下午,有人过来要见叶大叔。

    阿洲回道:“叶大叔出门有段日子了,还没回来。”

    南宫安歌听到屋外声音,有些熟悉,开门看去,只见来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体很是壮实。

    来人见到南宫安歌,不由多看了两眼,问道:“这位就是阿洲的朋友,叶小弟?”

    南宫安歌急忙回道:“在下正是叶安歌,不知大哥该如何称呼?”心中却有些忐忑。

    阿洲道:“叶安歌,这位是叶大叔的堂弟叶震雄,叶小叔,你也该如此称呼才对。”

    南宫安歌急忙施礼道:“见过叶小叔。”

    叶小叔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南宫安歌压制下忐忑的心情,急忙招呼阿洲道:“待在家里无事可做,不如出去走走。”

    跟着叶小叔,记住了住处,南宫安歌和阿洲去找那些孩童在海边戏水玩耍。

    他一直暗暗注视着叶小叔住的方向。

    黄昏时分,海里驶过来一艘大渔船。叶小叔和一群人搬了好几箱东西上了船。看此情形,叶小叔又要出海。

    南宫安歌回头望了眼阿洲。阿洲与几个孩童在海里戏水,玩得正欢。

    他悄悄地游近了那艘渔船,快到渔船边,潜水过去,倚着船头听几人说话。

    “震雄哥,此次带的东西可是多了许多。”

    “看天象,最近怕会有台风过来,此次过去看望二哥,顺便就多带些。”

    “震雄哥,我们是今晚出海还是明早出海?”

    “今日就要出发,以免遇见台风。我去给大哥留个信,你们也回去收拾一下。”

    几人答应一声,皆下船回家收拾东西,叶震雄则是下了船,又往叶大叔家走去。

    南宫安歌听得明白,不及细想,赶紧溜上了船,躲进了货舱内。

    他宽慰自己,心道:“我并非细作,也没有恶意,若是被发现了,总能解释清楚,道歉就是。”

    没过多久,听见有人陆陆续续回来的声音,很快船就动了起来,应该是出发了。

    渔船出了海,往南行驶而去。

    海上的风浪不大,渔船随着海浪起伏前行,叶震雄似乎没有睡意与几人在船头喝酒。

    “我们在此十多年,总算是有个安稳的栖身之处,汪直那个老贼定会南下,若是能收拾他最好。”

    “我们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家里发生变故,家主又失踪多年,能在此休养生息已是万幸。”

    “我还是弄不明白,为何要将二哥安置在那么远的地方?”

    “听大哥说,此地有些特殊,可以帮二哥恢复记忆,这几年二哥的话也多了些,我看还真是有用。”

    “我是担心被人发现,可就麻烦。”

    “倒是不必担心,明州那个地方,风前辈有些关系,否则官府也不会将那里设为禁地。”

    “要我说干脆大家伙都搬了去,省得麻烦。”

    “大哥此次就是到潭州城办理此事。只是去了南边,日后再去瀛洲城打探消息就远了……”

    到了深夜,船上终于变得安静,料想叶小叔等人已经歇息了,

    南宫安歌终于是熬不住困意,打了个盹,睡梦中还在担心被人发现,猛地又会惊醒。这样熬了一夜,有些浑浑噩噩地又听见船上有人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