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你个死寡妇,当真疯了不成!
“这,这是何物?”
秦意浓强装镇定,率先一步开口,企图抢占先机。
可既然秦云素都已经叫烛青将这东西摆在明面上来了,那她自然是早早将背后的事都摸透了。
秦云素没直接回答秦意浓的话,而是开口询问:“长姐可知晓,在安南侯府,我险些一尸两命了?”
她这话一出,秦意浓尚且还没有反应,沈时璋却掀开眸子,望向她时视线中都是满满的不赞同。
秦云素却没顾上这么多。
前世,她也遭此算计,可所有的证据都被一场大雨毁的干干净净,即便秦云素心中知晓这件事定然与秦意浓脱离不了干系,可她却没办法将她定罪。
可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秦云素眼眸颤抖了下,她掀开眼帘,死死盯着秦意浓。
秦意浓面上的所有情绪,皆逃离不出她的视线内,被她洞悉分毫。
“长姐,这东珠夺目,并非凡品,你当真毫无印象?”
秦云素直接开天窗问道,不给秦意浓任何的反应时间:“若是我未曾记错,幼时周家姑娘与长姐的关系,好似极好,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姑娘依旧在人前护着长姐。”
见秦云素提到了周姑娘,秦意浓的呼吸都瞬间乱了。
她眼眸动了动,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妹妹方才一提她,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东珠...似是簪子上的,上回周姑娘还给我瞧过,熠熠生辉煞是好看。更是...太后赐下的,独一无二。”
当初秦意浓偷走这个时候,便是为了今日之事。
就算她料到最差,旁人发现了那清油,继而细细寻找发现了周姑娘的东西,那也与她毫无关系。
秦意浓惯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性子。
即便是算计秦云素,她也不会任由自己动手的。
况且...她知晓自己背后还有那个男人。
秦意浓虽不知,沈时序这么多年来不动声色究竟是为何,但他韬光养晦,出手的那几件事已然叫秦意浓瞧见了他的实力。
在秦意浓看来,若是沈时序腿脚没问题,又有沈家宗主的名头。那她便是屈于他身上倒也没问题。
可惜了,是个瘸子。
秦意浓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叹惋被秦云素收入眼底,她眉心稍稍拧紧。
“那长姐可知,这东珠,周姑娘遗留在何处了?”
听着秦云素的话,秦意浓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警惕。
“为何问我?我自是不知晓的,这安南侯府比整个沈府都大,难不成妹妹掉了个首饰,我这个做姐姐的却要连首饰掉哪都知晓吗?”
秦意浓话中含枪带棒的,却正中秦云素的下怀。
她眼眸弯弯,轻声细语:“长姐,我可未曾说过,这东珠是从安南侯府寻到的。”
短短一句话,却如扼住了秦意浓的脖颈似得,慢腾腾的,她脸色涨得通红,唇角翕动许久却终究说不出来一句话。
言至此,沈时璋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瑞凤眼中藏着冷意,落在秦意浓的身上,叫她浑身都一颤。
秦云素见状,抢在沈时璋开口之前,她便先一步说道:“二爷便先出去吧。”
沈时璋掀开眼帘望向她,甚是不解。
秦云素未曾开口解释什么。
她知晓秦意浓的性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即便证据摆在她面前了都能够睁着眼说瞎话,还一副委委屈屈,似是旁人欺负了她的样子。
当初在秦府时候,她便是如此给自己下套的。
如今不过是她二人对峙,还用不上沈时璋这尊大佛。
他只需要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罢了。
秦意浓看着面前的秦云素,心底都不自觉地冒出阵阵寒意。
如今,她竟觉得已然看不透面前之人了,在沈府这般时日,自己竟没从秦云素的手中讨得丁点好处。
等屋内人散去,唯有春朝站在秦云素的左侧,警惕地望向秦意浓。
“妹妹,你何苦这般为难我?”
秦意浓心中发虚,她先一步耐不住开口,可脱口而出的却是责怪:“如今我不过是个寡妇,又能耐你如何?况且...你也知晓,这婚事原本便是我的。”
秦云素看着她理直气壮的面孔,只觉得好笑至极。
“如今府里府外,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二爷要纳你为平妻,怕也是长姐你的手笔吧。”
沈家是高门大户,秦云素知晓,便是大夫人当真想要秦意浓做她的儿媳,却也不会用平妻这种低劣的手段。
所谓平妻,不过是些商贾搞出来的幌子。
沈家自诩清贵之流,又怎会愿意与商贾为伍?
这事被秦云素戳穿,秦意浓早早有了预料,她眼睛都不眨地便开口:“什么平妻之类的说法?我可未曾听过。”
秦云素未曾开口,只是站在秦意浓身后的珠儿,却怯怯地拉了她的衣袖。
“母亲,是珠儿的错...”
珠儿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自己母亲,眼神之中溢满了惶恐。
秦意浓见状,咬牙切齿:“你同她说了?”
瞧见她面目狰狞差点把珠儿给吓哭。
秦云素如今怀有孩子,着实是看不得这些,她对着春朝试了个眼色,春朝立马了然,一下就把珠儿抱在怀中哄着。
看着自家女儿,竟在她最为看不上的秦云素的丫鬟怀中,秦意浓所有的理智几乎都要溃散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若你是个儿子,哪里会有如今的事!”
她将一切错都归咎于孩子身上,若珠儿是个儿子,她便不用被夫家赶出来,如今漂泊无依,全部都因她生的是个女儿!
秦云素眼神渐渐变冷了,只是还未等她说什么,门便从外边被推开。
“秦意浓,便是你在外边说老身要时璋娶你做平妻?你个死寡妇,当真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