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这几日,便劳烦长姐在枕溪阁内住下了
场面一片混乱,着实是超出秦云素的意料之内的。
只是秦意浓这一句话,瞬间将一切都拉回到了大夫人未曾闯进来之前。
“长姐技艺拙劣,便觉得是我自导自演?”秦云素撇开想要拦着她的沈时璋,径直走到秦意浓的面前。
秦云素的身量比秦意浓略高挑一些,在秦府时候,她是庶出需要避让锋芒,在嫡母嫡姐面前总是微微佝着身子,并不显眼。
可如今...
秦意浓得微微抬眼才能对上秦云素那一双杏眼。
她脸火辣辣的,心中也涌上阵阵屈辱。
“我并未这般说。”秦意浓深呼吸了一口气,果决地厘清现在的情形。
若是以往,秦意浓还能依靠大夫人的庇佑,与秦云素这个正儿八经的沈家宗妇打的有来有回,平起平坐。
可如今,大夫人心中对她有了怨念,便是寡妇这类叫她听着刺耳的话,大夫人也是毫不吝啬的。
秦意浓知晓,若是今日之后她再想待在沈府,怕是今日得背水一战,定不能叫秦云素当真寻到她的错处!
思至此,秦意浓方才紊乱的呼吸,如今却渐渐变得平稳了。
“我与周姑娘关系亲昵,若是妹妹当真有什么想知晓的,我便替妹妹去过问。”
秦云素笑了,可一双杏眼中没有丝毫喜意,反而淡淡的,如覆上了层霜雪。
“如今怕是想刨根究底的,不止我一人罢。”
秦意浓拧拧眉,她不太懂秦云素的意思。
“这事发生在安南侯府上,往小了说,是有人居心叵测,可若是有心之人将这事安在侯夫人,甚至贵妃娘娘身上...”
秦云素盯着她的眼:“你觉着,那些个小把戏是否会水落石出?”
看着秦云素好看的眉眼,秦意浓的呼吸都一窒。
她在思索秦云素这话中有几分真伪。
秦意浓能设计,便是考虑的安南侯府宴席上人多嘴杂,侯夫人顾忌不来。
其次便是...若是秦云素甚至是沈时璋想查,可终究是隔了一层,偌大一个安南侯府,哪容许旁人随意查。
可秦意浓却没想到,若是秦云素当真出了事,殃及的可不止秦云素,甚至于安南侯府以及他背后的人。
毕竟,秦云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秦家庶女。
而是上京沈家宗妇、当今的首辅夫人。
秦意浓嘴唇颤抖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云素知晓自己已然攻破了秦意浓的心理防线,可若是想从秦意浓的口中听她将自己罪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了解自己这个姐姐,若是当真叫她这般,不若叫她直接一根白绫吊死来的轻巧。
果然,如同秦云素所预料的一般。
秦意浓咬死不认:“妹妹也去了安南侯府,这珠子没准是周姑娘随意路过时掉那儿的,如今妹妹倒是费尽心思将这罪安在周姑娘头上,甚至于我的身上。”
她牙尖嘴利,即便如今蓬头垢面,也不能阻挡她的气势。
“这些话,便是贵妃娘娘问我,我也丝毫不变。”
秦意浓扬起下巴,轻蔑地看向秦云素。
似是...这般就能抵挡住她心中那无尽的慌乱来。
知晓秦意浓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
她侧过身去,望向沈时璋。
如今她嘴皮子都干了,也该沈时璋使使力气了。
好在,沈时璋立马接收到了秦云素的目光。
他淡淡开口:“将大夫人,与珠儿姑娘各自送回自己屋子里去。”
侍女闻言,俯身应下,珠儿看了看自己母亲,又看了看颇具威严的姨夫,还是乖乖地跟着侍女姐姐走了。
只是大夫人没这么好伺候,她迫切的想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顺带再教训教训秦意浓这个白眼狼!
不过,沈时璋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走上前去,附耳同大夫人说了什么,瞬间便叫原本不愿配合的大夫人眼睛一亮,她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都随你们。”
等这二位走后,屋内只剩下了秦家俩姊妹。
秦云素还在好奇她究竟要做什么时。
沈时璋挥了挥手,瞬间,与烛青着装类似,却蒙着面的侍卫却出手,将秦意浓捆了。
秦意浓没想到沈时璋竟会这般粗鲁地对她,眼眸中都尽是不可置信。
她原本便是满脸狼狈,如今被捆着,心中的不安感更是涌现了上来。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秦云素看着她,侍卫动作迅猛虽算不上轻柔可毕竟面前的是秦意浓,他还是留了几分情面。
只是将她双手用软巾束住,甚至还扶稳叫她在一旁坐下。
沈时璋淡漠开口。
“这几日,便劳烦长姐在枕溪阁内住下了。”
沈时璋这话一出,别说是秦意浓了,便是秦云素也未曾掩盖住眼眸中的惊讶。
可等秦云素与沈时璋的视线撞上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想到。
他是想将秦意浓圈在这方寸之间,不叫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这样,便是他当真寻到了证据,摆在秦意浓的面前,才能叫她无从辩驳。
再有便是。
沈时璋先前虽不甚相信,可如今,秦意浓对秦云素的恶意却是他实打实看在眼里的。
将她困于眼前,沈时璋也好安心。
毕竟...秦云素这一胎,着实是不甚容易。
可秦意浓却是慌了神。
若她无法出枕溪阁,那该如何提醒周姑娘,以及...向沈时序求援?
秦意浓慌乱无措:“珠儿还在屋子里,我是她母亲,她年纪小经不得事,我得回去照看她!”
方才秦意浓对上珠儿的恶意,秦意浓与沈时璋看在眼里。
如今她说的话,自然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沈时璋走上前去,极其自然地拉过了秦云素的手。
“今日累了,先去休息吧。”
任由身后的秦意浓再多说什么,二人都不再给到丝毫的回应。
直到次日一早。
秦云素看着手腕发红,满面憔悴的秦意浓,心中却生不出任何快意。
早膳毕,侍女进屋。
“夫人,安南侯夫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