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路长远回答的很乾脆。
那就是我,还能是谁?难不成我还能是天道啊。
姜嫁衣的身子微微抖动着,她轻轻的道:「门主,许久不见了。」
路长远嗯了一声,神情也有点复杂。
「嗯?你干什麽?!」
路长远陡然瞪圆了眸,不远处的裘月寒也吃惊的看着红衣剑仙。
红衣被轻柔的褪下,露出了内里的小巧肚兜,女子圆滑幼润的肩膀暴露在了空气中。
姜嫁衣走到了路长远的面前。
「这里,魔纹。」
她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肩膀:「门主再给我刻一道魔纹。」
顿了顿。
姜嫁衣又道:「不然我就把门主的存在告诉她。」
这里的她指的自然是如今的道法门主。
路长远狠狠的一挑眉:「这是要干什麽?」
姜嫁衣语气理所应当:「当年我求着把魔纹消了,现在我想要回来,可以吗?」
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事,貌美的红衣剑仙求着当奴儿。
姜嫁衣又道:「我赢不了她,我一直在想,若当年成为你弟子的是我,是不是我才会成天下第一。」
路长远叹了口气,知道姜嫁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运起手指,只在姜嫁衣的肩膀上点了一下。
魔纹并未成型。
「刻不了,你天生剑体大成,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姜嫁衣看着路长远的手愣愣出神,她突然觉得路长远的手很好看:「连门主也做不到?」
路长远沉默了一会,说:「嗯,除非我日后再入瑶光。」
「那就等门主瑶光了,再给我刻一个。」
姜嫁衣说的理所应当:「等到门主给我刻了印,我再去与她斗一场剑。」
路长远开口:「她最近在干什麽?」
「镇魔,欲魔前两日有动静,似想下来,所以她只能在天山之巅看着。」
「血雷中出现了欲魔,你可以与她说,我接下来要去一趟冥国。」路长远摆摆手,捂住额头:「快把衣服穿上。」
可红衣剑仙只是道:「门主当年看的更多,现在才哪儿到哪儿。」
裘月寒听的目瞪口呆。
什麽叫你差点成为他的徒弟,又什麽叫你被他看的更多,月仙子不由得纠结着,自己喊路长远师尊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公子当年看了什麽?」
声音悠悠传来,门陡然被拉开。
一位身着白裙的小仙子在月下好笑的看着房内的三人。
看来信是没必要交出去了。
姜嫁衣的脸上丝毫没见到意外的神色,而是轻柔的扣好衣裳:「没什麽。」
裘月寒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上次的主角好像是自己。
夏怜雪一步一步走到了路长远的面前:「嗯?公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呢,师姐的魔纹,以及姜剑仙的......」
姜嫁衣打断了夏怜雪的话,道:「我带着她先回门,你也不要在外界待太久,否则雷劫会重新找上你。」
也不等路长远反应过来,剑仙便裹着裘月寒离开了。
「公子?看着我的眼睛,能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吗?」
小仙子笑得温柔,但眼睛里面分明有些极为恐怖的情绪。
路长远认不出来,只是脊背有些发寒。
他咳嗽两声,端茶碗的手都有些颤抖:「魔纹是用来问道的,真的,来,我和你好好解释。」
夏怜雪乖巧的走到了路长远的面前,用手接过路长远的茶碗:「茶凉了,公子还是别喝了。」
小仙子的微笑一直不曾断过。
路长远道:「你离开天山,真的没问题吗?」
「我以时间法,暂停了自己的状态,能让我维持在天山的状态半日,天亮我还得回去天山。」
路长远回过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有没有人救一下。
很急。
小仙子直接上手,把路长远的脑袋掰了回来:「公子,解释呢?你瞒的我好苦呢。」
她三两下把路长远的衣服解开了。
「等等,起码把灯熄了!」
夏怜雪却并不是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而是心疼的看着路长远身上的疤痕。
距离硬抗血雷没几日,他身上的肉还未完全长好,黑里透着粉的新肉看的人心颤颤。
小仙子的柔荑抚过这些伤:「疼吗?」
「还好。」
夏怜雪本就没打算问路长远的罪。
她心疼还来不及呢。
只是想让路长远知道,就算不介意,也不能见一个就往家里带一个吧!
「肯定很疼。」
路长远松了口气,揉了揉小仙子的脑袋:「真的还好,你好好在天山待着,我去一趟冥国,将日月晷带回来,这样你就不用困锁天山了。」
传说,三千年前有一个天才修士,号冥君,修行多年,证道瑶光。
冥君意登瑶光之上,所以创造了冥国,引生灵之灵与怨入其中,并且合以为法器日月晷,后来冥国破碎,冥君陨落,日月晷便失落在了人间。
此物最后被日月宫主机缘巧合下寻到,以此建立了日月宫,藉助此物,日月宫迅速发家。
而路长远寻日月晷的缘由也很简单,这东西可以蒙蔽天机,追朔过去。
夏怜雪如今只能待在天山,可若是有了日月晷,天下便哪里都可以去得了。
小仙子将小脑袋靠在路长远的胸口,她听着路长远的心跳。
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跳的快还是路长远的跳的快。
「其实没必要的,冥国在法之外,很危险,我就待在天山也无妨的。」
路长远打断了夏怜雪的话:「冥国我很熟悉,不会有危险。」
他还得顺便去冥国照道。
夏怜雪不是不信路长远的话。
只是一想到路长远本没必要去,却到底因为她要去闯一闯冥国就心里难受。
等到她再抬头,眼中的情绪柔成了水,她轻轻的道:「公子再与我讲讲故事吧,日月宫的故事。」
路长远想了想:「我重走红尘的时候,认识的苏无相和日月宫主,后来建立的日月宫。」
小仙子抱着路长远的腰:「三皇女说了好几次,日月宫主是女孩子呢。」
路长远轻笑一声。
追忆道:「确实是,当年还险些和她结成道侣......」
不对。
坏了。
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路长远低头,却看见煞气凝眉的小仙子,解释道:「没成,后来我和她闹矛盾了,再就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