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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

    关系都需要经营,越珍惜的越需要。

    “来京市聚。”

    “对对对。”

    只有陈西没说话,大家都看向她,最担心的就是她。她爸妈不想她留在京市,希望她回老家工作。准确来说,是希望她回老家结婚生孩子。

    陈西没有妥协,也不会妥协,她爸妈在电话里把她骂惨了。说她不孝,说她翅膀硬了要飞了,说她没良心不管爹妈弟妹的死活。当时她们三个都在,听得一清二楚。

    沈姿栀坐到陈西身边,双手抱着她的胳膊,“特别是阿西,你有任何事都一定要跟我们说,知道吗?”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你不跟我们开口,跟谁开口去?”陶慧君也说:“谁能有我们可靠。”

    陈西红着眼睛用力地点头,“好。”

    “我还京市呢。”梁问夏抬起手臂搭上陈西的肩膀,摆出江湖女侠的豪气,“有我照着阿西,你们放心。”

    “对,夏夏无所不能。”

    我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就好了,那我就可以留住所有想留住的人。梁问夏心想。这天是她哭得最多的一天,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无意识地流出来。

    她真的好开心,也真的好难过。

    *

    梁问夏睡了一觉,秦之屿的电话才打来。

    彼时她刚睁眼,卷着被子窝在床上。旁边睡着沈姿栀,床尾的陶慧君也睡得很香,只有陈西醒得最早,在卫生间洗漱,一会儿要去上班。

    昨晚她们喝到凌晨,都喝多了,爬上床一人占一角稀里糊涂就睡了。

    “问夏。”

    “嗯?”

    “怎么了?”秦之屿听出她状态不对,“心情不好吗?”

    梁问夏也问他,“你感冒了?”秦之屿一开口她就听出来了,嗓子哑得厉害,清润好听的声音变成了公鸭嗓。

    秦之屿“嗯”了声,嗓音又开始痒,剧烈咳嗽起来。

    拿起桌边的水杯灌了口热水润嗓,继续问她,“问夏,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问夏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流声,看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高楼,鼻尖突地一酸,哽咽着说:“江江去墨尔本了,昨天走的,她一个人。我送她上的飞机。”

    沈知煦要订婚的事秦之屿在电话里听梁问夏说过,那句“是不是心里难受”,还卡在嗓子眼儿,就听见她说:“秦之屿,我想见你。”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六个月。

    那一面在九月初,她夏令营结束,秦之屿飞回京市来看她,只待了两三天。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说好每年暑假都一定要去看的日出,又一次没去成。

    因为江时柠的状态很糟糕,梁问夏担心她,稍微有点儿空就飞回渝市去陪她。而秦之屿那边也很忙,他快毕业了,除了论文和实习,加州纽约两头跑,还瞒着家里人在偷偷申请国内的研究生。

    梁问夏挤不出时间去纽约找他,秦之屿也腾不出时间回来看她。

    她和他都很忙,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论文,面试,实习。许多事情摆在面前,他们连打电话的次数和时间都在减少。

    “我马上买票回来。”秦之屿第一次听见梁问夏这么直白地告诉他,她想见他。第一次感受到梁问夏如此需要他。无法准确形容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他必须马上回去见她。

    “不用,我来纽约找……”梁问夏话说一半顿了下,继而问他:“你在加州还是纽约?”

    “加州。”

    梁问夏打开手机把去纽约的票退了,重新订票,“已经买好机票了。我一会儿出发去机场,明早就到。”

    她太想他了,刚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航班定机票。她的保研资格已经确认,实习要下个月才开始,她现在有时间去找他。而且这一趟她必须去,秦之屿生病了,听他沙哑的声音就知道很严重,她要去照顾他。

    生病的人,最需要陪伴了。

    秦之屿听闻裂嘴笑了,“好,我去机场去接你。”

    “别来,你在家好好休息,多喝热水多睡觉。”梁问夏不让他来,“我不需要你接,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秦之屿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梁问夏眉心紧皱,问他:“你看医生了没有?”

    “看了。”

    “医生怎么说?”

    “轻度肺炎。”秦之屿隔了几秒才说,说话音量也随之减小。原本没打算说实话,不是怕被她骂,是怕她生气。

    梁问夏确实很生气,“秦之屿,你是……”想狠狠骂他一顿,话到嘴边又舍不得,他都生病了,肺炎呢,肯定很难受。骂他一顿他又不能立刻好起来。

    “现在有人照顾你吗?”

    秦之屿老老实实地回答,“医生开了药,我吃了。这会儿在家里躺着。”

    那就好。

    梁问夏挂了电话,起床收拾行李,对室友们说:“秦之屿生病了,我去看他。”

    “可是……”沈姿栀下床穿鞋,想告诉她美国这几天暴雪,京市也是,航班应该飞不了。陶慧君拉了下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别说,转而对梁问夏说:“注意安全。”

    陈西也说:“夏夏,注意安全。”

    “好。”

    梁问夏跟她们一一拥抱,然后开车去机场。最近几天大雪,天气不好,很多航班都延误了,飞加州的全部在列。

    秦之屿打来电话,说美国这几天有暴雪,叫她先别来,不安全。他过几天回京市看她,“问夏,听话好吗?我会担心你。”

    “我等等看,如果实在飞不了,我就回家。”梁问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一趟我一定要去。当然知道危险,当然知道不理智,当然知道这样做很任性。她很少任性,思念催动了她体内的任性因子,就想任性这么一次。

    六个多月的想念太浓重,她太想秦之屿了,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心里空了一块儿的地方,只有秦之屿能填满。朋友和她自己尚且还做不到。

    心急如焚,焦虑慌张地在候机室等了近六个小时,好不容易能飞了,中途又因为雪太大,备降旧金山国际机场,导致本应凌晨抵达的航班推迟了九个小时。

    折腾了三十多个小时,一路奔波,梁问夏站在秦之屿公寓门口时,无比狼狈。头发凌乱,面容疲惫,饥肠辘辘,又饿又累到身体都站不直。

    她第一次体会到见一个人会如此辛苦,但她没有觉得苦,心里甚至是甜的。她来见的人是秦之屿,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的男朋友。

    为他多辛苦都值得,她心甘情愿。

    人的一生总要有这么一次,为一个值得的人,奋不顾身一次。

    第64章什么叫没有说的必要?……

    秦之屿打开门,还没看清梁问夏的样子,她就朝他扑了过来,很用力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