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夏坐电梯去停车场开另一辆车回家。出了停车场,心思一起,特意绕去公司前面,看见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和站在车头低头看手机的高大男人,没做停留,猛踩一脚油门走了。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便利贴和笔,刷刷写了几个字,贴在自家门上。然后关了门进浴室洗漱,上床睡觉。牙好不容易没那么疼了,她要睡个好觉。
至于秦之屿说的“晚上聊聊”,梁问夏单方面改时间了。
他会耍无赖,她比他更会。聊聊?聊完又不搬走,聊个毛线。梁问夏吃了药本就嗜睡,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没看见秦之屿给她发的消息。
秦之屿一直没等到梁问夏,猜到她走了。到家发现她门上贴了张粉色便利贴,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勿扰。]
还专门给他留字条,真可爱。秦之屿不自觉笑了下,伸手把便利贴揭下来,再把给她买的晚饭和冰淇淋挂在门上。
掏手机给她发消息:
[门口有冰淇淋,牙疼的时候含嘴里可以缓解。]
*
第二天。
秦之屿早早出门,打开门看见他放在梁问夏门口的两个口袋完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还端端正正地挂在那。
他走过去,将袋子拿下来,用手拨了拨,冰淇淋经过一夜已经在塑料袋里化成一滩水,空气里泛着甜腻的奶香气。他叹了口气,走到楼廊中间把袋子丢进垃圾桶。
梁问夏起床后,穿着睡衣在门口转了好几圈,连冰淇淋的影子都没看见。
视线定在对门的黑色门板,牙齿无意识地咬紧下唇,心想秦之屿不会是在耍她吧?他现在都这么无聊了?
之后一连好几天,梁问夏没再见过秦之屿,他像是消失了,又像是没有出现过。
她并不关心秦之屿搬走了还是别的什么,更不会打电话发消息询问,只要不是死在家里就行。
是在一天深夜,梁问夏在公司加完班回到家,打开门又不自觉背过身去。她看着对门紧闭的大门,犹豫过后,还是给梁成舟打了个电话,“隔壁好几天没动静了,你打个电话问问,人还在不在?”
原本是想随便找个幌子让她哥问,不然显得她多在意秦之屿似的,后来觉得装来装去太累了。
这也不是在意,只是人之常情。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给他?”
“我不想跟他说话。”
梁成舟笑了声,“你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
“别扯这些,你赶紧打电话。”梁问夏打断他,她并不想听见她和秦之屿以前的那些事。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梁成舟重新打过来,“狗东西回纽约了。”
“哦。”
挂了电话,梁问夏阖了阖眼皮,自嘲一笑。
秦之屿发来消息:
[我在纽约,有个紧急会议。后天回。]
我并不关心你去哪了,也不想知道你哪天回。梁问夏在心里这样说。但她感觉到自己有一丝不开心,好几天了。
几小时后,秦之屿打来电话,梁问夏没接。他又发了一条短信:
[你还关心我。]
他真想多了。
梁问夏讽刺地勾了下嘴角,关掉手机。
*
周末,拖了一周,梁问夏终于鼓足勇气来医院拔牙。
拍片、抽血、缴费、等叫号。梁问夏躺在手术室里眼睁睁地看着医生将针管放进她嘴里,麻药注入牙龈的瞬间她被疼出了眼泪。
接着就是等待麻药上劲,手术刀放进嘴里在牙龈划开一条口子,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清醒地看着医生换不同工具在嘴里敲敲打打,听着从嘴里冒出吓人的电钻声,还是会感到害怕。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终于结束,医生缝针时见她脸上挂着泪,就问她:“是觉得疼吗?”
梁问夏的脸颊和嘴唇都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无法张嘴说话,咬着棉花摇头表示不疼。是被吓的。
出了手术室,看见一周没见的秦之屿等在外面,梁问夏眼底闪过意外。
她没法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对他出现在这里表示困惑。
谁告诉他的?他为什么会来?
秦之屿朝她笑了下,应该是读懂了她的眼神,小声解释说:“江时柠说你来医院拔牙。”我来接你回家。知道她不想听后面的,他没说出来。
以前恋爱时,她需要的陪伴他从来没给过。现在他回来了,只要他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做。不是想弥补什么,只是……想陪陪她,看看她。
拔完牙不能立马走,还要留下来半小时,观察血凝块的状态。
两人坐在一排椅子的边缘两个相邻位置。
秦之屿把梁问夏手里拎着的装着药盒的塑料袋拿到自己手里,又将她放在腿边的包捞到自己大腿上,打开翻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沾湿水。
动作轻柔地将她嘴角干枯的血渍擦去,问:“疼吗?”
梁问夏摇头。麻药还没过。
两颗脑袋凑得太近,气息纠缠,梁问夏不自在到呼吸停滞。抬手想接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来,秦之屿没让,将她抬起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
她挣了下,没挣开。更用力地挣了下,同时对上他的眼睛,示意他放开。
秦之屿坚持将她嘴角的血渍清理完,才放开她的手,起身将纸团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丢完垃圾,他重新坐到她旁边儿,比刚才更近一些。歪着脑袋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肩膀,又看向她,“要不要靠会儿?”
梁问夏还是摇头。这不合适。
怕秦之屿嘴里又冒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梁问夏翻出包里的耳机戴上,低头看手机,不再跟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几秒后有人摘掉了她的耳朵,温热指腹擦过耳廓,在她心上带起一片涟漪。秦之屿轻轻掰动梁问夏的肩膀,让她面对他看着他。
梁问夏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攥紧。
“趁你现在不能说话,不会打断我,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秦之屿双手扶在她肩膀两侧,不让她逃避,“问夏,那天晚上你说你不爱我,从来没爱我,我知道那是假话。我知道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你不用否认,我很确定。我比你自己还要确定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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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轻地笑了下,肯定地说:“因为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见我。”
“我们在一起六年多,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两年前你跟我分手也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等我等得太累,等得痛苦不堪。只有离开我,你才能喘口气。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等,不会再让你痛苦。”
“说了这么多,我最想说的是……”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