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小说 > 野酸橘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知道鼻子什么时候开始泛酸,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开始蓄积。

    一滴眼泪重重砸在秦之屿脸上。

    第83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

    那滴眼泪是烫的。

    它不止砸在秦之屿脸上,也砸在他心上。

    像一把利刃,不给任何准备地捅向他的心脏。痛感来得没有那么快,第一时间麻木到无法察觉,来的时候却又招架不住。

    两人都愣在那里。

    一滴眼泪,彻底推翻昨晚梁问夏说的那句“我从没爱你”。她还爱他。秦之屿确定地想。

    对上她的眼睛,他轻声喊她的名字,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迟疑,“问夏。”他想抱抱她,想亲吻她的眼皮,想吻走她的眼泪。

    梁问夏被声音唤回神,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

    这让她觉得丢脸,觉得难堪。她猜测秦之屿会因为这滴眼泪产生很多不该有的错误想法。比如她还喜欢他,她心里还有他,她还没放下他。

    实则没有,通通都没有。

    秦之屿伸手去触碰为他流泪的眼睛,这双漂亮眼睛为他哭过太多次。

    指尖轻轻贴上温热柔暖的皮肤,感受到眼皮的轻微眨动,很快清脆的巴掌声就落在他手背上。

    “啪。”

    梁问夏打开他的手,她不允许秦之屿碰她。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一巴掌就不是打在他手上,而是扇在他脸上。

    她吸了下鼻子,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旁边地上。

    心烦地看着地面,回想刚才发生的画面,懊恼自己居然真的动了手。为什么没控制住?怎么就没控制住?又不是小时候,都二十七了,居然还会被他的三言两句刺激到。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梁问夏轻叹口气,好狼狈。

    不止躺着的秦之屿狼狈,她也同样狼狈,只是狼狈的程度各有不同。

    她的头发散了,衣服皱了,包包在打斗的过程中掉在地上,高跟鞋也东一只西一只地躺着,右手五根手指的指节火辣辣地疼,掌心发麻到快失去知觉。最生气的是,牙也更疼了。

    不过,她有了那滴眼泪出现的理由。

    秦之屿也从地上坐起来,偏头看旁边的梁问夏,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垂在脸侧将她的脸完全遮挡,只露出一点挺俏鼻尖。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哭?应该没有,以她的性子,不会允许自己为他掉第二滴眼泪。

    因为他不配。

    手撑着地起身,把梁问夏四散的鞋子和包包从地上捡起来,再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他没有猜错,她脸上干干净净,没有泪水的痕迹。

    没有征求她的同意,秦之屿把她抱起来,走到车的位置,腾出一只手拉开后座车门把梁问夏放在座位。又从扶手箱里找出消毒湿巾,蹲下身捏起她纤细的右脚脚踝,用湿巾将她脚底沾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梁问夏看着车下单膝跪地,神情专注的男人,心里产生了一丝怪异。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从他蹲下身到现在也就短短几十秒,却好似被无限拉长。心底某个角落莫名痒了那么一下,她蜷缩脚趾想要逃离他手指的温度。不习惯他的触碰,这会让她想到以前。

    “别动。”秦之屿扣紧她打算缩回去的脚踝,说话的同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刚才为什么哭?”

    “我牙疼。”

    嗯?这跟他以为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智齿发炎?”

    “嗯。”梁问夏瞄他颧骨和嘴角的红肿,很快移开视线。她心想我才不会道歉,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牙疼的时候去医院也不顶用。秦之屿又问:“吃药了吗?”

    梁问夏不说话了。

    清理完脚,秦之屿给她把鞋穿上,完事去拉她放在大腿的右手。梁问夏挣了下没挣开,手被他拉到面前。

    黑睫垂下,秦之屿盯着白皙手背泛着的红色痕迹看了几秒,随即嘴唇凑近,在梁问夏的挣扎中轻轻吹了口气。他问她疼不疼,嗓音低哑,“疼吗?”

    他问的什么废话?能不疼吗?

    梁问夏撇了下嘴,不自在地扭开脸,再用力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你等……”我上楼换件衣服。

    秦之屿话说一半止住话头,想到梁问夏没有可能会等他,决定不上楼了,反正公司休息室有备用的。

    最后梁问夏还是坐的秦之屿的车去公司,他坚持要送,把门锁了不让她下车。

    一路沉默,到了公司楼下,梁问夏一分钟都不愿意跟他多待。车刚停稳,她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秦之屿叫住她,“问夏。”

    “晚上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梁问夏反问一句:“昨晚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够。”秦之屿明明白白告诉她。

    “行。”她想的是聊呗,他想聊什么她奉陪就是,她又不怕他。聊完了他就没理由再纠缠,也好还她清静日子。

    梁问夏下车走了,过会儿又倒回来往驾驶座走。见她回来,秦之屿有些意外,抬手将车窗降下。

    梁问夏垂眸看着他,“我有个条件。”

    “你说。”

    “聊完你就搬走。”

    秦之屿挑眉,“梁问夏,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梁问夏下意识提高音量。

    “对呀,我住你隔壁,你怕什么?”秦之屿轻笑出声:“怕你会再一次爱上我?还是怕被我发现你其实根本没放下过我?”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梁问夏心想自己就不该回来,自找气受。剜他一眼走了。

    这人自恋过头了。

    *

    不是只有秦之屿有早会,梁问夏也有,忍着手疼和牙疼在会议室捱了两个多小时,深刻感受到那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回到办公室,助理周周拿着消炎药和早餐进来,说是前台两小时前送上来的,但送东西的人没留姓名。

    目光落在牛皮色纸袋上,梁问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送的,对周周说:“放桌上吧!”

    本着浪费粮食可耻的精神,梁问夏把纸袋打开,里面是一份豆腐脑和一份蒸饺,是她喜欢吃的那家。

    香味扑鼻才感觉真的饿了,豆腐脑儿好咽,蒸饺只能用不疼的那边咀嚼。火速解决完,接水吃药,忍着疼痛继续投身工作。

    中午有陌生号码发来两条短信:

    [牙还疼吗?]

    [记得吃药。]

    梁问夏没回,也没把发短信的人拖进黑名单。

    下午快下班,那个号码又发来短信:

    [我在你公司楼下。]

    梁问夏猜测秦之屿应该是觉得她只有一辆车,早上是他送她来的公司,这会儿没车开回家。

    切,瞧不起谁呢?

    还是没回他